人類從古至今的歷史發展過程,其實也是跟大自然抗爭的過程……會遇到有各種各樣的自然災害。
而這些「天災」之中,又以「水災」對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威脅最嚴重、最常見!
畢竟自古以來,人就習慣逐水而居。
大部分的城市和商貿中轉地,都靠近大江大河或者湖泊。所以人和水,就是一種既親密又對抗的關係……
在古時候遇到暴雨洪水,除了朝廷和當地官吏要帶領百姓治水之外,當然也需要有一些「玄學」方面的方案。
常見的有兩種:一種是討好,一種是呵斥!
前者主要是以【河神廟】等廟宇的修建,和每年的祭祀為主。比如以牲畜和供品等祭祀江河和其中的「河神」之類。
目的是希望江河別再泛濫了,江河之中的水神之屬能發發善心,不要危害沿岸百姓。
而後者則是以【鎮河鐵牛】、【鎮河寶塔】、【鎮河橋】等各種鎮壓之物為主!
目的一樣,但卻是以一種委婉的略帶半威脅的方式——若是敢再引發水患災難,便以大陣和法器鎮壓攻擊。
其實呢,這兩種方法,也說不上誰好誰壞。
各有千秋吧。
反正只要不是那種用活人來祭祀河神的恐怖邪法——只是用牲畜和供品、歌舞等來祭祀河神,其實也算是正當的一種方式。
而至於【鎮河令】——其實就是第二種方法裡各種鎮壓之物的核心部件!
也就是說,不管是鎮河鐵牛,還是鎮河寶塔,或者鎮河石橋等等……在它們的內部的某個位置一定都會有一塊【鎮河令】。
這也是「鎮河」之法能夠起作用的核心關鍵所在!
舉個簡單易懂的例子……鎮河令對於鎮河之物,就相當於汽車的發動機。
當然,因為鎮河之法不但要鎮壓一段河流的水勢,還要威懾其中的河神之流。所以自古就是一種極其高深、強大的術法手段。
不但會這種「鎮河之法」的修士數量不多,而且也需要施術者付出一定的代價。
此外,鎮河之物本身的鑄造或修建也需要耗費大量的錢糧。
因此自古以來,基本只有盛世之時,朝廷才有能力找到奇人異士和支付足夠的錢糧來進行……
當然,江河有大有小,而且流域極廣。所以這「鎮河」自然也不可能鎮壓整條大江大河,一般都是哪個地方的官府立的,就護佑那一方江河就行。
所以這鎮河之物當然也是有大有小、有強有弱。
比如老曹當初在天津見到的那塊【津門鎮河令】——據他說就是用來鎮壓流經天津市境內的這一段「海河」河流所用的。
本來那津門海河的鎮河物是一座七層高的寶塔,但在戰爭中被毀壞了。
當時有一些愛國救亡的修士在那附近跟外國邪修激戰,就從廢墟中找到了津門寶塔的鎮河令……
恰好老曹的師公帶著他師父和年幼的他要去京城辦事,從天津路過,在那兒待了一段時間。
他們就在跟這些愛國正道修士打交道的過程中,恰好見到了這塊【津門寶塔】遺留下來的【津門鎮河令】。
至於今晚我們從兩河區中學後山地下的「黃泉水潭」裡面撈出來的這一塊神秘黑色令牌,李淼就猜測是兩百多年之前兩河鎮外所立一個鎮河之物——兩河鐵碑的鎮河令!
兩河鎮雖然只是一個鎮,但歷史非常悠久。在清晚期到民初的時候,更是連接四川和重慶的水路交通要道中的一個重要節點碼頭!
要知道,隨著歷史的發展,很多城鎮在歷史上的情況和今天很不一樣。
比如上海,兩百多年前也只是一個小漁村。但今天卻是國際大都市,國內經濟最繁榮的大城市。
比如洛陽,唐代的時候乃是「天下之中」——經濟水平甚至比長安也不差。但現在,洛陽只是一個普通的三四線城市。
長安也就能稍微好一些……
同樣,兩河鎮在兩百多年前,可比現在要厲害!繁榮程度甚至比涪北縣城也不遑多讓。
所以那時候,這裡的朝廷官員有足夠財力和能力,尋來了一位很厲害的修士。
在他的幫助下,發動民夫和工匠協助,一同鑄造了一尊大概幾千斤重的鐵碑!
然後將這鐵碑立在兩河大碼頭附近的一座小山丘上,鎮壓著兩河段的川江流域。護佑著附近的風調雨順,水清河晏。
只不過隨著舊社會的結束,新中國的建立……各種基礎建設開始齊全。
兩河鎮西邊有省道穿過,公路運輸和鐵路運輸也隨之興起。
川江漕運就這麼衰落了下來。
以及氣候的變遷,導致川江的水位、水流相比舊社會和古代都在飛快減少,能夠從江上面航行的大船噸位越來越小。貨運量減少,最後兩河鎮也就徹底失去了水運碼頭的地位。
再加上科技的發達,文明的發展,大家也對這些神神鬼鬼的玄乎之事越來越不那麼篤信了。
多重因素的疊加,導致這兩河鎮外的【鎮河鐵碑】從四五十年之前已經沒有太多人去管理和養護了……
於是漸漸的,這鎮河鐵碑就廢棄了。
當然了,因為鎮河鐵碑是用生鐵鑄造而成,且重達幾千斤!
這種材料就算是做成普通的鐵碑,沒人去管,也能在風雨里屹立不毀很長時間的。
更何況兩河鎮的這一尊鎮河鐵碑本身還蘊含厲害修士留下的一些咒文的法力加持,內部更有鎮河令存在。
哪怕再這麼過個一千年沒人管,估計都不會腐朽破損!
但後來,在一些比較不好明說的大事情期間,就被一群人給主動地強行破壞毀掉了……
於是,護佑了兩河鎮一百六十多年的鎮河鐵碑,就這麼消失了。
原本作為鐵碑「內部核心」的鎮河令,自然也隨之同時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這也成為兩河鎮乃至整個涪北縣城,甚至是整個川東渝西的玄門江湖圈子裡,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尤其是涪北縣境內川江段流域的撈屍人,更是說起這事兒就長吁短嘆,捶胸頓足!
畢竟撈屍人,一輩子跟大江大河打交道,自然也需要面對河神或者河中精怪。有鎮河之物存在的地方,撈屍人出活兒不但方便,也更安全。
所以對撈屍人來說,鎮河之物是有著特殊的象徵和情感的。
後來等社會慢慢恢復正常之後。
據說大概二十幾年前,附近幾個縣和地級市里有一些比較厲害的修士,還曾經聯合起來在想辦法尋找這塊鎮河令。
這其中,就有李淼的養父兼師父!
但最終都沒有任何結果。
兩河鐵碑的鎮河令,依然不知所蹤……
李淼雖然沒有見過鎮河令,但卻從小就聽自己師父念叨。經常就對他詳細地描述一番這【兩河鎮河令】的形狀、模樣,以及上面的各種特徵。
尤其是喝醉酒之後,甚至還會要求李淼再重複一邊。
從小如此,李淼的耳朵都聽起繭了!
同時自然對這件珍貴的東西,印象非常深刻——哪怕只是來自師父口中那虛無的印象。
當然,畢竟兩河鎮再繁榮也終究是一個鎮,了不起和涪北縣城比一比……和天津這種巨城大埠還是沒得比。
所以這兩河鎮河令自然不可能有老曹當年見過的津門鎮河令那麼厲害。
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件極其珍貴和了得的寶物了!
同時也算是一件不錯的法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