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到底還是沒能去成遊樂園。
鬧了一晚上, 沒能起床不說,清早的時候非靈諾德氣象局播報了特濃霧氣,高危遊樂設施暫停運營, 空中管控嚴謹,列車班次減少,公共管理部門要求大家謹慎出行。
換句話說,就是沒事兒別出門。
高科技時代,一般的氣候問題都有能抵擋的手段, 大霧天往往都有驅散霧氣的手段,既然通知謹慎出行,那就是連現在的科技手段都不能完全驅散。
非靈諾德星系受磁場影響, 極端氣候很多, 大概是放在盛嘉瑜上一世的那個年代,直接是滅世天災的程度。
得益於星際時代的科技水平,才能讓居民平安的生活下去。
盛嘉瑜醒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但外面還是昏暗的, 好像他一覺睡到了晚上。
他隨意在床上撈了條被子一裹,光著腳踩在地板上。
屋裡空調開得剛好,地板並不會涼, 可手摸到落地玻璃窗上的時候, 還是起了一層白蒙蒙的霧氣。
外頭的氣溫可不高。
身後有溫暖的氣息湊過來, 把他包裹住。
肉食動物的恆溫要高一些,把盛嘉瑜被玻璃窗吸走了體溫的手握住。
陸哲在他的後面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發璇,「起來了不叫我。」
「誰知道你去哪兒了。」盛嘉瑜一開口, 嗓子還有些喑啞。
許是鬧得次數多了, 陸哲現在越來越過分, 他從前還有心思勾.引,現在只有躺平了隨他便的心思,再逗貓,他怕自己是真的能好幾天下不來床。
到時候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總要治一治這個越來越不知節制的人才好。
盛嘉瑜往後靠了一點,他比陸哲現在只稍微矮半頭,站著的話,剛好可以靠在他的頸間,昂著頭,眉眼間散開一片怒色,寫滿了埋怨。
陸哲聽見他的嗓音,當時就心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你說呢?」盛嘉瑜在他的懷裡轉了個個兒,面對面地衝著陸哲,他只披了個薄被,裡面都還掛空,一動,兩條腿就漏了出來。
他將膝蓋蹭上了陸哲的,後者穿的寬鬆地居家褲,一蹭一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給肌膚間的碰撞增添了一層霧氣般的,就像外面的天氣一般。
肉食動物哪裡是經得住這樣的撩撥的。
可小兔子壞心的笑著,眼睛彎起來,外面天色陰沉,他又背著光,只有那月牙樣的眼睛裡露出的一點紅色,才最明亮了。
他的兩隻兔牙搭在唇邊,嘴角翹得弧度誘人,「我哪裡都不舒服。」
他壞死了。
陸哲這樣想,眼看著兔子就到自己的嘴邊兒,可他哪裡敢吃。
那些啞著嗓子說出的埋怨,可動作卻完全相反,橫豎都是在考驗他的耐力。
「那……」
陸哲還沒等說出口,外面有敲門的聲音。
盛嘉瑜也放過了他,對他抬抬下巴,叫他處理,他則趁著這個機會去換衣服。
雖然酒店裡開了空調,但一直不動呆著還是會覺得有些微涼的。
他撿了一身寬鬆的衛衣闊腿褲穿,衛衣的後面還綴著兩隻兔子耳朵,是之前媽媽買了寄來給他的,覺得很適合他。
但盛嘉瑜總覺得,頭上頂著兩對兔耳朵,多怪啊。
換好了衣服出去,見陸哲還在門口,沒有回來,外面站著的是邵寧,見他出來,陸哲才問他:「狼人殺,去嗎?」
反正今天的約會安排也耽擱了,星艦這兩天也不好走,整個非靈諾德的星系磁場都不適合出行,不能提前回程,他們這幫人也就只能耽擱在酒店,哪兒也去不了。
而且現在是非靈諾德特殊期間,街上有軍警幫忙維護治安,他們都是在自家星系軍隊掛了名字的,現在出去亂晃,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酒店裡能玩的不多,無外乎就是一些桌遊之類的,他們跟二隊還有替補的幾個傢伙湊了一桌,人多玩起來才熱鬧。
十五人局的狼人殺,一個主持人,聽起來就叫人覺得大腦發昏,信息盤到讓人覺得頭禿。
而且大家離得近,只能在套間的客廳里圍著坐一圈兒,一邊兒有沙發靠一邊沒有。
盛嘉瑜和陸哲坐在沙發拐角的地方,陸哲給他的腰後面偷偷摸摸塞了個軟墊子,胳膊橫跨過他,又能抱著,又姿勢正合適。
主持人發牌,一個一個給到他們的手裡。
盛嘉瑜發現陸哲的位置剛好稍微靠後他一點,便轉頭,用一隻手去掐他的臉,「偷看我的牌?」
「怎麼會。」陸哲無辜,又道,「就是看到了也會幫你。」
邵寧坐在他們對面,那是看的一清二楚,「嘖嘖」兩聲,道:「要不要這麼明目張胆,等下給我嚴查他們兩個人。」
「禁止場外啊,邵寧學長要是這樣說,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心虛,虛張聲勢了。」盛嘉瑜笑著,這般維護倒是讓陸哲心情好得很。
蘇維然爆錘邵寧,「你說你招惹他們兩個幹什麼,中午吃少了是吧。」
他們都是吃過了飯才來的,只有盛嘉瑜和陸哲這兩個人鬧得中午才起,沒飯吃,也不好叫這麼多人等,就一邊吃,一邊玩遊戲。
他們二人面前都有一碗粉絲湯,裡面泡了一些饃,聽說肉是今早剛送來的,正新鮮。
盛嘉瑜看到菜譜就覺得嘴饞。
很久沒吃過這麼傳統的食物了,便一邊吃,一邊過場次。
第一.夜結束,陸哲死亡。
平民一個,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只能苦笑著聳聳肩,「沒有信息給,大家,自求多福?」
盛嘉瑜叼著勺子,一點都沒憐惜他,揮揮手,「拜拜。」
邵寧傻了。
遊戲一輪一輪的過去,最終狼人成功屠邊,獲得勝利。
復盤揭示身份的時候,啞巴死的陸哲真的是個平民,第一局上來盲刀掉的。
「我靠!小兔子你怎麼是狼王啊!我真的信了你是平民!」邵寧看到盛嘉瑜面前攤開的身份牌,一口老血吐出來,大叫,「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嗚嗚嗚……」
盛嘉瑜樂得在陸哲里縮成了一團,眼淚都溢出來了,「很感謝,你對我居然還有信任這種東西。」
他能贏,主要還是得益於他演得好,哪怕這幫人都懷疑他的真實性,但最終還是會被他的「真誠」發言哄騙過去。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大概還是因為他開場就刀了陸哲。
誰會相信他真的會開場刀陸哲呢!
看著陸哲在後面等了一整局,只有給他扒橘子的份兒,那真的是毫無遊戲體驗。
「所以,你們誰選擇的刀?」陸哲的目光從方晨,蘇維然,姜羽茗和羅錚的身上一個一個的看過去,然而那四個人都巍然不動,不回答這個問題。
這樣的場景,陸哲當然什麼都沒明白了。
他從後面,揪走餵到盛嘉瑜嘴裡的橘子瓣,「嗯?還真是你刀的我?」
「誒——」盛嘉瑜伸手去夠橘子,但他哪裡比得過陸哲的臂長,體型差距就在那裡,只有被人圈在懷裡興師問罪的份兒,「這不是做戲就要做全嘛,我不刀你誰會信我?」
「蘇維然幫你渾水摸魚了一整局,反正他跟你一隊,誰不會信你?這裡面只有他有腦子。」陸哲不滿意,把橘子塞回他的嘴裡,但不止一瓣,是半個。
盛嘉瑜只能叼著,兩隻手都被陸哲控制在腹部,「嗚嗚嗚」地抗議。
「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待盛嘉瑜把那半個橘子吃進去了一些,才能擰著臉跟陸哲說:「我不能這樣對你嗎?你確定理由我說得出口嗎?」
他指的當然是昨夜的事情。
這讓陸哲閉了嘴。
蘇維然曾經跟他說,他玩不過小兔子。
他不得不承認,蘇維然說的可太對了。
玩不過。
最主要的是說不過。
小兔子真玩起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敢那樣質問他,就是什麼都敢說。
可他才不要跟別人分享這些夜間的小秘密。
陸哲認栽,鬆開了鉗制盛嘉瑜的手,但還是抱著他,「輸給你了。」
後面他們又玩了好幾盤。
不得不承認,這一幫人里,除了陸哲會被盛嘉瑜照顧,只有蘇維然還能勉強跟盛嘉瑜斗一斗,不然他在哪一邊,就能帶飛哪一邊。
盤邏輯盤得飛快,語言陷阱分分鐘把那幾個傻大個帶溝里,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
盛嘉瑜自己也只是笑,不說什麼。
他一直都很擅長念書,整理信息,再加上這群肉食動物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一詐就露餡,他真的很難不贏。
一局下來時間不短,幾輪過後大家都直呼沒有遊戲體驗,賽場上打不過盛嘉瑜,連玩個遊戲都要輸給他。
有個二隊的主攻手覺得不服氣,又換了幾種桌遊,統統都是盛嘉瑜贏,贏到小兔子開始放水,放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剛好有人說肚子餓了,就暫時散了場子,去找別的拿來晚上玩。
「一定贏你一次!」
盛嘉瑜只笑,等別人先都出去了,才彎著眼睛回頭看剛站起來的陸哲,去勾他的手指,「晚上給你放水好不好?」
他狂得很,一點都不怕自己輸。
可陸哲,太喜歡他這幅自信的樣子了,張揚明媚。
他從後面掰過盛嘉瑜的腦袋,輕輕落在他的額頭上,「不,他們晚上有賭東西,你得帶我贏。」
(本章完)
作者說:小甜餅,我的一生之敵——很不擅長撒糖,甜文苦手選手,但我會練習的QAQ
有時間寫本小甜餅練筆,希望你們還會愛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