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盛嘉瑜輕聲疑問, 但他又覺得對方說得對。
大概是陸哲幫過他太多,一直都在主動地向他提供幫助,在不知不覺間給他的問題提供了值得一做的思路, 才讓他下意識地認為他有事可以向陸哲求助。
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跟別人比起來,他也不過只是多見過他幾面,多說了兩句話罷了,貿然向對方提出這樣的邀請, 似乎是不太禮貌。
盛嘉瑜低下頭,重整了一下他的表情,才又抬頭說:「抱歉學長, 是我唐突了。」
「噗……」陸哲到底還是沒繃住, 抬手揉了揉小兔子的頭髮,本身就是微卷的毛,被他這麼一揉,徹底揉成了鳥窩,在盛嘉瑜的表情逐漸變得不耐煩之前, 他停下了手,「你真的好可愛。」
聽到這句話,盛嘉瑜立刻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耍了, 白瞎他剛才那番內心戲。
他「惡狠狠地」地瞪了一眼陸哲, 兔牙抵在下唇上, 作一副兔子咬人的樣子,「現在還可愛嗎?」
陸哲沒跟聲,只覺得這樣露出爪牙的兔子更加可愛, 不過他不敢說。
逗兔子是很好玩, 但只能在兔子不會動怒的範圍內。
不然真的會被咬的。
「不過我確實沒時間, 最近晚上要給導師做實驗,我幫你找個人吧,他一定很樂意。」宋直是他的教官,但現在帶他的是負責打比賽的教練,有些新的招式要他去去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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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瑜不知道他說得是誰,陸哲只叫他吃完了飯去格鬥室等就行了。
晚飯是他給付明成唐之兩個在宿舍里享受美好下午的懶狗帶的,回宿舍吃完了之後,他才換了一身舒適的衣服準備出門。
因為被陸哲嚴格要求了著裝,他把運動服的外套拉到最上面,正好晚上也涼了,他這樣穿也不算太突兀。
到格鬥室的時候,他聽到屋子裡傳來的打擊聲。
他探頭進去,看到一個背影正在打沙袋。
對方聽到他的腳步聲,便轉過來身來,「來啦?」
盛嘉瑜不敢說自己沒認出來他是誰,只好邁著步子走過去,禮貌地念了一句:「學長好。」
對方看著他的表情,也笑了,「不記得我了吧,不過我確實跟你說過的話不多,我是羅錚,陸哲的舍友,見過的。」
盛嘉瑜這才恍然大悟,「羅錚學長好!」
羅錚沒在意他的反應,反正盛嘉瑜那點事情早就被論壇上扒了個底兒朝天,張晨程差點被三問「你哪位」的事兒已經快成梗了,邵寧天天在宿舍里講八卦。
不就是臉盲嘛,多大個事兒,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行了,不搞那些沒用的,陸哲說你想找個人對練就來找了我,不過我得先問你的程度,雖然你確實很有實力,但我們差了兩屆。」羅錚比了兩根手指出來,「拋掉種族的差異說,動物化後的肌肉骨骼發育,血脈天賦的開發程度,這兩年的差距已經很深了。」
覺醒之後的能力,是從成年之後才開始發育的。
隱藏基因在覺醒後與人類原本的基因融合,但因為錯過了人類關鍵的成長期,所以在融合之後,屬於隱藏基因部分的能力生長非常緩慢。
肌肉骨骼會進行第二次生長和發育,盛嘉瑜之前努力鍛鍊的,只不過是為了將突然覺醒的身體不適與正常覺醒進度的補齊,是對於當下而言所說的百分百。
在徹底覺醒之後,動物的基因會給人類帶來二次生長發育,成年人的發育速度雖然已經無法和少年時期相比,但研究證明,在十八到二十五歲之間,動物基因會以人類青少年時期發育速度的0.25倍進行二次生長。
也就是說,多出了兩年的時間,就像十二三歲剛進青春期的小毛孩,對上十四五已經發育起來的青少年。
跟比我高大的人打架,總是吃虧的。
不過盛嘉瑜莞爾一笑,道:「我吃的虧也不差這一點了,就是要跟不可能打得過的人打,才能回去當『孩子王』嘛。」
他不和同年級的人練,一個是大家本就都是初學者,技巧不熟練,和容易傷到彼此。他需要足夠的經驗和動作校準,才不至於動作有誤反噬自身。
另一就是同班裡對格鬥上手不錯的也就是方晨,上次二人鬧得多少有點不愉快,他雖然不認為自己錯了什麼,但後面二人見面互相尷尬,也無法開口。
不過想到這兒盛嘉瑜就來氣,大家都是剛開始練半斤對八兩,方晨非跟自己較什麼勁呢。
羅錚早就聽說,這兔子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只是笑著聳聳肩,表示,「那就開始吧,我可不會心慈手軟的。」
「請賜教。」盛嘉瑜脫了上衣外套,放在一旁,做起了熱身訓練。
陸哲跟他說,羅錚比他更擅長近身格鬥。
羅錚的天賦覺醒主傾向是狼獾,是一種非常善斗的動物,這也讓羅錚在近身格鬥上非常有造詣。
本人甚至開玩笑說,如果不是現在艾倫威爾缺機甲駕駛員,他更想去當個步兵,徒手拆機甲。
盛嘉瑜沒想到竟然有會願意放棄做機甲駕駛員的機會,去做步兵。
胡忠跟他們講起這件事的時候,是沒有人願意去的。
開玩笑,一軍一實的天之驕子們,怎麼可能容忍自己不是最後拿下mvp的那個人。
但羅錚也只是無所謂的笑了一下,「說不定到時候全場人開著機甲都打不過我呢~」
肉.體訓練到極致,誰說一定做不到這種事情?
盛嘉瑜沒有去反駁他,但如果羅錚生活在他的那個時代,或許會擁有更不一樣的未來。
星際聯賽中,有步兵出場的只有24人大團體賽,這個項目近二十年,已經是艾倫威爾星系放棄的項目了。
羅錚的夢想,實現起來大概不太容易。
況且像他這樣成績優異的軍校生,也不可能有教官放他去做地面。
盛嘉瑜不再問其他,同學長一樣只把這段對話當作是無聊間的牙祭,過去就過去了。
只是學長果然不撒謊,真的對練起來,盛嘉瑜就是一根蘿蔔,讓羅錚跺吧跺吧就下鍋炒了,是一點喘息地餘地都沒有。
就穿了件T恤的盛嘉瑜躺在格鬥室的防摔地板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自打為了上軍校開始鍛鍊身體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狼狽過了。
之前不管怎麼說,他都還能保持住一絲形象,好像贏得輕輕鬆鬆,不費一絲力氣。
可在羅錚這兒,只對了兩輪下來,他覺得自己好像渾身骨頭都被拆過一樣。
他的速度很不錯,羅錚很多動作都被他躲掉了,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好像被二百斤的大狗熊暴揍了一般。
盛嘉瑜躺在地上擺擺手,「不行了學長,歇會兒……歇會兒……」
羅錚笑,拿了一瓶冰水貼了貼他的臉:「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是啊,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盛嘉瑜接過那瓶冰水,也沒喝,只貼在臉上,給自己運動過度充血的大腦降降溫。
「不過你真的學得很快,胡總把所有的技巧都交給你了吧,你的進度比你們同學快太多了。」他雖然沒看過這屆的訓練,但胡忠這麼多年帶大一大二都是一套。
小兔子剛跟他對練的時候,已經使用了一些這個學期甚至都不應該教授的技巧。
雖然這一屆大概會為了明年的事情課程進度快一點,但這才開學不到一個月,不可能進度快出來這麼多,多半是胡忠看他學得快提前教給他的。
他來找學長對練而不是跟同級生練習的選擇是正確的,就算他現在這些技巧消化得不好,但儲備量和腦內對戰模擬已經遠遠超出了同級生的水準。
他缺乏的是實戰經驗,和對拳腳的控制力。
想到這裡,羅錚無奈地扶著額頭。
之前聽邵寧講八卦,說小兔子贏了了大學以來的第一次落敗,是在格鬥技巧課上,還跟上學期的好搭檔吵了一架。
當時羅錚腦子裡只有兩個疑問:
1,輸了一次而已,至於?
2,怎麼就好搭檔了,他倆不是只搭夥過一次嗎。
邵寧回答:「相愛相殺,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陸哥在你背後,他等著你交小組數據報告。」羅錚無情地指了指他的身後,陸哲像一尊石像一樣,黑著臉從外面走進來。
邵寧像一隻炸毛地貓,跳起來把智腦的頁面切成工作文檔,「陸哥您再給我十分鐘。」
只是他們宿舍間的一個小插曲,當時羅錚還沒把這當回事。
等他被陸哲拜託來給小兔子當陪練,他才明白那一架和爭吵意味著什麼。
有時候機甲天賦太強也不是好處,在對練了四輪之後,羅錚終於忍無可忍地喊了出來:「你以為你的胳膊是機械臂嗎!哪兒從那個角度拐過來的,你的肩膀不痛嗎!」
盛嘉瑜險險躲過羅錚對著肚子來的那一拳,翻了後翻扯開距離,無奈地哭喊道:「我也不想啊!這不是來練了嗎!」
自從上過機甲之後,他就像打開了任督二脈一般,絕佳的天賦讓他與機甲融為一體,但卻開始與自己的四肢漸行漸遠。
用宋直的話說,盛嘉瑜是天生為機甲而生的。
對他來說,開機甲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但因為身體習慣了機甲的控制之後,被養成的肌肉記憶,回不去了……
羅錚捂著臉,「救命啊……」
陸哲這是給他找了個什麼疑難雜症?
又歇了會兒,兩人又重新練起來。
重新形成肌肉記憶的過程並不順利,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跟羅錚對過課表之後,基本上只要兩人都有時間,羅錚就會過來給盛嘉瑜打陪練。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在不停地練習中也逐漸有了成效。
盛嘉瑜把機甲和肉身對打割裂開來,已經不會再用機甲的模式去思考問題了,剩下的就是把技巧用得更熟練。
那之後他還是沒再在課上跟方晨對過,兩人也一直都沒有說話。
直到一天晚上自主練習的時候,羅錚給他發消息說他今天有點事兒,換陸哲過來給他陪練。
陸哲又跟他說可能要晚到點,讓他稍微在格鬥室里等他一會兒,先做熱身。
做完熱身之後,陸哲還沒來。
通訊帳號里給他發了消息說十分之後到,盛嘉瑜就百無聊賴地壓腿抻筋。
他雖然個子不算高,但比例很好。
一雙.腿修長筆直,又鍛鍊良好,沒多張一絲贅肉。
秋季的衣服輕薄,自主訓練的私服又以柔軟屬實為主。
他的左腿放在一旁的拉抻的單槓上,叫褲腿落下了幾寸,露出白皙的腳踝。
鼓起的踝骨讓光線在上面打了個滑,映照的更加白皙動人。
腳步聲在門口駐足,盛嘉瑜以為是陸哲來了,回頭去看,卻只看到了一個陌生人。
痴痴愣愣地看著他,又好像要把他吃拆入腹般貪得無厭。
盛嘉瑜輕皺了一點眉頭,見對方的目光放在他的腳踝上,立感到一陣惡寒,放下了腿,理了理褲腿,禮貌地問:「有什麼事嗎?」
對方像是這才回神,臉上迎起一個笑意,有那麼自以為帥氣又油膩不自知的味道,貪婪地看著他,「沒什麼,就是路過看到你,覺得你……很好看。」
如果說話的時候可以配音效的話,盛嘉瑜願意給他的身邊添兩個字:哧溜。
那副貪婪的樣子,都快溢出來了。
盛嘉瑜就當聽不懂一般,「歇歇您的誇讚,看完了就請回吧。」
對方被他這麼一噎,心裡頓感煩躁,不過又覺得每人這般辣才更有味道,得寸進尺得要進來,嘴上還胡說著一些拉進關係的話。
「嘖。」盛嘉瑜在舌底咋了一聲,很微小,不叫人聽見,但還是噙著笑,語調卻冷冰冰地說:「再看我就要收費了。」
湊過來的腳步被他噎了回去,他大約是這樣的容貌多給了他幾分耐性,沒叫他當場露出醜態,反倒是裝作了一副禮貌自然地樣子:「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別誤會,我只是想跟你認識一下。」
「好啊,三萬星幣,掏出來我就給你通訊帳號。」盛嘉瑜越玩越上癮,他倒是想看看這人能忍到什麼時候。
反正三萬星幣,真給他他也不會還回去的。
什麼人吶。
不過這話到了對方的耳朵里,卻成了另一種味道。
這三萬星幣就能拿下這種尤物,豈不是賺翻了?
一軍多得是富家子弟,區區三萬星幣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家常便飯,正當他打算開口轉帳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兩道不同的聲音。
「你是誰?」
「哥?」
盛嘉瑜稍微抻了一下脖子尋聲看過去,玩味地挑了挑眉毛。
呦呵,熟人開會。
那位出口就是狂言的聽見這兩聲,先是煩躁地往後一轉身,「多管閒事」這四個字還沒罵出口,就先啞火在了自己的嗓子眼裡,差點被嗆死過去。
他弟弟來找他就算了,陸哲為什麼會在這兒?
一實誰沒聽說過陸哲的大名,又或者說,除了這屆大一還沒來得及誰沒被陸哲揍過。
陸哲,第一軍事學院從無敗績的軍校魔王,近三十年來唯一能問鼎一實軍校生記錄的人,入學三年所有項目斷層第一,聯合演習最強MVP。
屬實是誰見了誰怵,尤其是他這樣和陸哲一屆的,那是整個大學生涯全方位地被陸哲壓得喘不過氣來,毫無還手之力。
聽聞他最近忙得要死,怎麼還有空往格鬥室這偏僻地方跑啊,至於這麼熱愛鍛鍊嗎?
那人暗啐,給另外一個過來正一臉懵逼地傻小孩去了個眼神,讓他趕緊跟自己走。
就在這時,盛嘉瑜帶著熱情地喊了一聲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晨哥,是你哥哥嗎?他剛剛說,想三萬快買我多讓他多看一會兒呢。」
小兔子背著手,像是根本不知道說出了多麼令人驚恐地話一般,半眯著眼睛笑。
方晨被他這麼一喊,丟人地差點原地左腳絆右腳,尤其是他一看他哥,還一副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樣子,他就頭大。
這得多笨吶,還能在那兒以為人家說的什麼好話啊。
「不好意思,我哥給你添麻煩了。」本來跟盛嘉瑜之前就有些尷尬地小事故,被他哥這麼一鬧,再怎麼尷尬也不如現在尷尬,只得上前狠狠地掐了一把方談的胳膊,狠狠地瞪了一眼,又回頭對盛嘉瑜說,「我這就帶他走,改天請你吃飯賠罪。」
方談還雲裡霧裡,尋思著走幹什麼,就被弟弟掐著胳膊低聲教育道:「你招惹他幹什麼,他把你吃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儘管之前有過一些爭執,但在格鬥室里見到盛嘉瑜,方晨就知道他絕不是那麼容易輕易認栽的個性。
至於他嘴裡說的那些東西,十句話有八句都是屁,之前真信了還為之生氣的他就是個絕世大傻子,可以去隔壁跟張晨程一起了。
可方談沒那麼了解盛嘉瑜,在他眼裡厲害的兔子也不過就是只兔子。
這種小型動物哪兒來那麼多的伎倆,隨便哄哄騙騙就上道了,也就是方晨跟他是同學,總要維持點同窗情誼,等他騙過來給他個新嫂子噹噹,哪兒還有這兔子在他弟弟頭上作威作福的事兒?
想到這兒,方晨還來氣,他家培養了這麼久的孩子,居然能被一個兔子壓一頭,不搞搞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方晨也是不爭氣。
方談剛想數落他兩句,就見本一直矗立在一旁沒有接話的陸哲,蹭過他的身邊,手掌輕輕壓在他的肩膀上,明明沒有用力道,卻仿佛有千斤重,「少把你那些花花腸子打在他身上。」
說罷,陸哲動手拍了拍,才收了身上獅虎獸的凶氣,往格鬥室里走去。
方談被他這樣一弄,嚇得一身冷汗,直到被自家弟弟拖著走了好遠,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他倆在一起了?」
「誰知道,好像是陸哲在給他們那個機甲班當陪練?」方晨哪兒有功夫尋思陸哲什麼態度,那位學長跟盛嘉瑜一向私交不錯,之前還給他提過一些意見,許是對人才有所青睞,哪兒像他哥一肚子只有風花雪月肌膚濃情,半點正經事都不往裡裝,「總之你少招惹他,用不著學長出手,他自己就夠你喝一壺的了,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方談聽他倆也就是那麼個關係,不屑地「切」了一聲,沒把方晨的叮囑放在心上。
那般品相的兔子,既然跟陸哲沒什麼關係,怎麼他就不能尋思一下呢?
之前論壇上就見過點照片,這樣一看還是真人可口得多。
至於陸哲,也就是當場撞見才開口的紳士風度吧,等陸哲不在的時候,還不是他想幹嘛就幹嘛,陸哲還真能為了一隻兔子來找他的麻煩不成?
格鬥室內,陸哲換了鞋,拎著外出的商務皮鞋靠在門口的鞋櫃旁邊,看著盛嘉瑜。
後者不明不白,歪著頭懵懂地看著他,最終還是陸哲憋不住先笑了,問:「好玩嗎?」
他問的是剛才懟方談的那兩句。
想來他沒到的時候,這隻心眼裡漆黑一片的小兔子,還不知道怎麼忽悠人呢。
盛嘉瑜露出四顆牙擔在下唇上,狡黠地說:「好玩啊。」
「玩玩就得了,別牽扯太過,他家你應該也清楚,免得惹禍上身。」陸哲把換下來的商務皮鞋放進鞋櫃裡,「方談在我們那一屆很有名,最喜歡騙無知單純的草食動物玩兒,追不成就惱羞成怒,知道你不怕,但也小心點,沒必要跟這種人沾上,麻煩。」
盛嘉瑜回想了一下,奈何他臉盲,根本想不起來剛才那哥們的臉,也不清楚這種輕浮的人有什麼值得人愛的,不過也許是皮相身體還可以,身體還算壯實吧……
草食動物多半純真好騙這種刻板印象不過只是肉食動物們的一廂情願罷了,學姐的動態經常分享一些娛樂八卦。
戰學那邊的日子過得輕鬆,戀愛談得飛起,看起來經常有「無辜」肉食動物被騙心騙身,又一腳踹開。
他也只能說一個「慘」字,剩餘的便就只有幸災樂禍。
不過他想剛才那位之後應該也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知道啦,我對這種事情又沒什麼興趣,我們可以開始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聽羅錚學長說你揍人比他凶多了,我期待很久了!」
提到練習,小兔子的眼睛反倒是閃亮亮地,一點都不弄虛作假。
陸哲無奈,倒是應了論壇里說得那些:
「想泡學弟我覺得可以歇歇了,盛嘉瑜一看就是個跟陸哲一樣,頂著一張妖冶眾生的臉,實際上心裡只有訓練的事業批。」
十分有幸,他還被拉著出場了一次,看起來已經成了負面案例了。
不過這樣又有何不好,名校畢業的軍校生的光環也不過就只有十幾年,十幾年內掙不出點成績,要麼去遠星養老,連查克圖靈都不配呆。
事業,才是最重要的。
盛嘉瑜真這樣想,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過,「今天不對練,調你最近的毛病,去中間站好,等我過來。」
「啊……」盛嘉瑜的聲音是好不掩飾的可惜,但他最近確實又多了一些新的問題。
胡忠教技巧的時候囫圇得太快,比較後面,也就是本該是明年學得內容,記得有些許偏差,更不要說運用與實戰。
不能跟陸哲對打一次雖然可惜,但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時間過得很快,陸哲本就晚來了一會兒,差不多到熄燈的時間,他們就準備離開格鬥室。
陸哲換回了穿過來的鞋子,把公用室內鞋扔進一旁的回收簍里,會有服務機器人每天清洗消毒。
盛嘉瑜見到他的商務皮鞋,瞬間就明白過來他今天為什麼來得晚了一些,「今天出門了嗎?」
一軍是封閉式大學,所以他們會把出學校,叫出門。
平時可不是隨便什麼理由都能出去的,陸哲也是捂著額頭,無奈又痛苦地說:「是啊,有些事情非要我出去處理,我也沒有辦法咯。」
「那今天不跟我對練,是不是因為穿得襯衫運動不開呀。」盛嘉瑜用手指摸過陸哲的襯衫袖子。
沒有用力,甚至都沒讓布料挨著他的肉。
白襯衫很凸顯一個人的氣質,尤其是陸哲這般長相英俊鋒利的,連他這種臉盲都只用兩三次就能記得住的臉,就更容易被襯托出那種超塵出絕的味道。
「叫一個打扮整齊的商務人事跟我打一架,好像確實不太優雅。」
陸哲被他弄得沒了脾氣,只用手去扒拉盛嘉瑜的頭髮,「你就這麼想跟我打?」
「想啊!」盛嘉瑜很坦然地回答,「怎麼會有人不想要挑戰強者呢?」
看他期待的樣子,儘管目前還沒有確定的消息,但陸哲還是決定給他畫個餅,「很快就有這種機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