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嗎?賢弟!」
黑山這輩子沒服過誰,也從不認為和誰親近過,要說自己唯一信任,而且有著過命交情的,唯有江塵一人,
當初在黑暗森林,黑山雙煞的威名可謂是名震三族,雁過拔毛,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戰略也是從江塵那裡學來的,可以說沒有江塵,就沒有現在的自己。
尤其是在得知江塵捨命採摘的七葉天青原因,竟然是為了報答別人的救命之恩時,黑山更是無比動容,
他修行數千年,見過多少自號義薄雲天,實則寡廉鮮恥之輩,像江塵這般的真豪傑天下又有幾人?
此次再度相見,黑山激動的情緒溢於言表。
江塵也是一臉久別重逢的笑容,別人對魔族可能有偏見,但因為南宮婉兒的原因,江塵卻絲毫沒有,反而認為這個手段狠辣的大魔黑山是個可交之輩,
他重重點頭,笑道,
「真是我,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黑山哈哈一笑,
「說來話長了,你怎麼從鯤鵬肚子裡逃出來的?」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江塵也是一笑,
「我也是說來話長...」
看著江塵突飛猛進的境界,黑山那張從來都是冰冷的臉上,此刻都有了笑紋,
「那就慢慢說,來,這段時間,兄長的收益可不少啊,咱們黑山雙煞的老規矩,一人一半!」
江塵連連擺手,
「這都是大哥辛苦得來的,我就不分了。」
「看不起大哥是不是?當初在黑暗森林,咱倆啥時候不是這麼來的,自從我以為你隕落後,雖然我還是孤身一個,但心中想的,卻一直是咱們兄弟倆並肩作戰的那段歲月。」
黑山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江塵卻看到眼眸深處因為激動隱有的光芒,
江塵也不再客氣,直接把那幾十枚儲物戒收入囊中,順便又拿出從寒水城主那裡得來的儲物戒,
「我最近收穫一般,這枚戒指就送給大哥了。」
兩人相視,同時仰頭大笑,一切無需多言。
。。。
石壁前,地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什麼神果,靈藥應有盡有,美酒仙釀數不勝數,這些儲物戒中,幾乎是那些尋寶者的大半身家,怎麼會有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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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晗等人對魔族還有些意見,對那些搜刮來的東西更是連碰都不碰,遠遠地躲在一邊,反倒是與黑山打得最激烈的雷海棠,與他們喝得不亦樂乎,
沒多久便已經開始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儼然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賢弟,你是說那個噬心蜈蚣將弟妹挾持走了?」
江塵點點頭,神色帶著一絲沉重,黑山一拍地板,怒聲道:
「敢挾持我的弟妹,我看她是不想活了!賢弟,不必著急!這次你我一同前往,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不相信拿不下這頭妖孽!」
「那就多謝大哥!」
「你我兄弟,說什麼謝字,來,喝上一杯,今日你我兄弟重逢,不醉不歸!」
遠處,
孔玄看著那片熱火朝天的情形,心中不平衡到了極致,
人生最大悲痛就在於,自己是個天驕,然而身旁卻又有個比你強得多的天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著力挽狂瀾,拯救別人於水火,結果被人家一劍掃成了重傷,
而比上面更悲痛的是,將自己掃成重傷的那個妖族,又被江塵一劍掃成了重傷,
「江塵!」
同樣悲憤的還有姬軒,如果說這輩子排出他最恨的人,排行第一的絕對是江塵,自從在前線戰場遇到過此人一次,
從此厄運纏身,先是在戰場被斬去法身,而後又在妖域秘境外受辱,再到後來的黑暗森林一行,更是成為了所有同族的笑柄,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心狠手黑的魔族大佬,原以為跟著他一飛沖天指日可待,沒想到竟然還是江塵的結拜大哥。
說是天妒英才也不為過,
這些年,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為了提升實力無所不用其極,好不容易達到了妖聖后期,終於能夠把曾經的怨恨漸漸釋然時,沒想到江塵再次出現,
當初還能撐住江塵一招,現在連一招都沒撐住,看著江塵此刻春風得意的樣子,他的心中像是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顧一切地沖向江塵,但經歷過這麼多的磨難,他早已不是那個狂傲的少年。
於是,他與孔玄的目光在某個不經意間匯合,都很敏銳地觀察到眼中相同的東西,那就是仇恨,本著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原則,他們倆很快走到了一起。
。。。
「你是說,你在這座石壁中度過了百年的時光?」
楚伯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們剛剛在石壁前只度過了幾個小時,其他人也變了顏色,幾乎不敢相信,
江塵微微頷首,
「石壁中是一片時光形成的長河,我在其中逆行了百年,才來到了河流的源頭,也是從那裡找到的出口。」
他並沒有提起白衣女子的事,畢竟此事太過匪夷所思,牽扯的因果又太大,告訴他們只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江塵說的雖然簡單,眾人此時卻佩服不已,尤其是顧清晗,讓她在一片虛空的區域幾個月估計就得瘋掉,江塵卻在其中度過了上百年,
這種堅韌的道心,不是大毅力者根本無法做到,孔玄和姬軒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心中都震撼不已。
江塵繼續道,
「當時我也擔心被永遠地困在石壁世界中,但在那艘小舟里,我卻看到了出口,那艘小舟也是時光長河的源頭,
所以我猜測,在這座大殿當中,也有通往外界的出口。」
顧清晗眼眸雪亮,一臉崇拜地看著江塵,
「江公子,等我們脫困了,你可一定要來我們劍帝城一趟,讓我父親好好的謝謝你。」
聽雲道人也撫須微笑,
「江塵,老夫也會在雲海蓬萊等你,回去後,我會親自告訴聖主你做出的一切!」
聽到能有機會出去,眾人都振奮不已,畢竟在他們之前幾乎喪失了脫困的希望,只是眾人沒注意的是,此刻雷海棠露出一抹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