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你上天國,我接著活(二合一)
伊萬死了。
別什卡自知前途斷絕,乾脆一貓腰,衝到伊萬身旁,從對方身上摸出一個小方塊。
「阿拉貝拉,走開!」
阿拉貝拉淚眼婆娑,揚起臉,赫然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立馬撒開伊萬屍體,躲到一旁。
砰——!
子彈點燃了那個小方塊,橙黃的火苗迅速點燃伊萬的大衣。
人蠟效應下,屍體熊熊燃燒,一兩個呼吸的功夫就被燒的難以辨別,面目全非。
這就是他們這支隊伍最後的裝備——白磷塊。
子彈從四面八方攢射過來,三人狼狽地躲避著,身後的叫喊聲,槍聲,越來越近。
「阿拉貝拉,把你的白磷塊拿出來!」
阿拉貝拉倉皇照辦,接著就見別什卡遞上他的貼身小酒壺,裡面是烈度酒,
「阿拉貝拉,你是位優秀的同志。
你的家人會因為你的付出過上幸福的日子,
我們也會永遠銘記的你的付出,去阻擊敵人,讓他們嘗嘗白磷加烈酒的厲害!」
「什……什麼?別什卡,為什麼是我,不是已經受傷的莫羅斯?」
別什卡回以冷漠,一旁的莫羅斯掐著斷腕,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直到此刻,他心裡甚至產生出一絲感謝,感謝老天讓他生出一個翹屁股。
短暫的安靜後,阿拉貝拉苦笑著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握著白磷毅然決然地返回。
一邊走,一邊哼唱起家鄉的歌謠。
她的腳步逐漸輕快,四周打旋的山風托舉起她的衣擺,
在愈發明朗的月色下,她宛若雪精靈般翩然起舞,手中過的白磷塊不斷變小,烈酒紛紛揚揚散落在沿途的樹幹上。
最終,她對上了追上來的戴松三人。
阿拉貝拉停下舞步,緩緩欠身,仿佛一場盛大表演結束般向三人謝禮,與此同時,三顆子彈從不同方向向她射來,阿拉貝拉瞬間如同嬌柔的花朵般被撕裂,火焰從她身上迅速向林中延伸,
一瞬間,大片山林就化作火海。
四周的積雪迅速消融,黑煙沖天而起,噼里啪啦的炸響被熱浪裹挾著,
在三人的心裡,遠比之前的槍戰聲激烈數十倍。
緩過勁來的二憨DuangDuang地跑到眾人身前,感受著幾乎能把它毛燎焦的大火,著急地人立起來,張開雙掌,無助地蹦躂。
「吼!吼!」
別燒了!別燒俺的溝子山!
「松子,咋整啊這!追不了了啊!這麼大火,根本過不去啊!」戴柏也追了上來,面色被火光印的通紅,完全慌了神。
「你們幾個都後退!
現在是西北風,得將那三面製造放火隔離帶,子彈夠不夠?
小樹直接干倒,大樹沒辦法,他們如果不能及時趕到,只能放著了,放倒小樹後趕緊下山!」
「那你咋整?!」
「吭!吭!」二憨也著急地附和著,甚至直接貼上來,抱住了戴松的腰。
「這幫蘇毛人,到咱們的地方殺人放火,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這麼輕易跑回去!
而且我感覺,今年咱們地界的蘇毛狼這麼多,多多少少和他們有些關係。
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看看能不能順便給蘇毛狼多的原因也給找到。」
「不行!太危險了!松子,你可千萬別頭腦一熱就去追!」
「是啊戴炮!你不能去,這幫蘇毛人已經紅眼了,剛剛那人過來搞自殺式襲擊,你一人去,絕對要吃虧的。」
「啥玩意兒?自殺式襲擊!」戴柏眼睛都瞪大了。
「嗯呢。」小民兵指了指不遠處火焰根部,完全被燒變形的殘骸,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一說,
戴柏五官頓時擰在一塊兒,直接鎖住戴松胳膊,
「你不許去!就給我呆這兒!咱們先看看能不能把林子救下來!」
戴松還想掙扎,他是真的不甘心對方跑到自己地界拉屎撒尿還能拍拍屁股走人。
而且他們上山,是奔著林三炮來的,結果林三炮沒看見,卻遇上了這些蘇毛人,是不是說明,這雙方有聯繫?
之前就有過猜測,蘇毛狼可能和林三炮有關,現在看來,難道是林三炮和蘇毛人串通一氣,最終導致的蘇毛狼患?
戴松皺眉思索,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齊順利的呼喊。
「松子!松子!別怕!支援來了!」
齊順利身後跟著幾個帽子同志,再往後,就是嗚嗚泱泱一大幫拿著傢伙事兒的鄉親們。
有下渚屯的熟面孔,也有不少團結屯的鄉親,指定是看見山上著火了,直接從屯裡衝上來的。
「快快!
這!
這!
還有這!挖溝!砍樹!製造隔離帶!」齊順利麻溜地下達著命令,同時將戴松拉到其中一名同志面前,
「松子啊,這位同志就是負責去下渚屯抓林三炮的,沒抓到林三炮,只抓到了林繼雄。
然後正好看到咱們這著火了,就急急忙忙過來幫忙了!
之前發生的事兒我已經簡單和同志們說了,之後什麼情況,你和同志細說啊!
我先指揮大伙兒忙活了!」
齊順利說著,就找了個地勢較高的土坡,不停地指揮著。
戴松則將所見所聞簡明扼要的複述了一遍,帽子同志的目光大部分時間都落在了一旁緊緊摟著戴松大腿的小二憨身上,兩雙眼睛對視著,也不知道一人一熊在想什麼。
直到戴松說完,同志才道,
「太惡劣了!這種事兒以往也有,但從來沒有像這次似的,波及這麼大!
但現在火災在前,咱還是得把滅火放在第一位,如果讓你一人去追,那太危險了!
不瞞你說,你要出了什麼事情,我和上級也沒法交代,
不去追,雖然如了那幫蘇毛人的願,但如果咱們能把山火控制住,之後慢慢想辦法,這樣損失也不是不能接受。」
戴松點點頭,捻著二憨的腦瓜毛,後者見他似乎不打算去追了,懸著的心也放下,立馬跑到一旁,朝著戴松不斷昂頭。
「它這是咋了?」同志好奇。
「不清楚,好像是讓我跟著它去什麼地方。」戴松刻意沒說那邊是地倉子的方向,同時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二憨不會聞到林三炮的味兒了吧?!
「你這小熊也是靈性,那快跟著去吧!這邊有我們呢!說不定這小熊真能幫上什麼忙!」
「同志,你不跟著一塊兒去瞧瞧麼?」
「不了,山火這麼大,那幫蘇毛人不可能還藏在山裡,這點你大可放心,而且我在這裡能發揮更大的用處!」
「有什麼發現我就朝天開三槍,到那會兒還麻煩同志們快些過來。」
「好!你放心!有緊急情況,我立馬過來支援!」
戴松點點頭,和戴柏打過招呼後,跟著小熊直奔地倉子。
到了地方,就發現周圍徹底亂做一團。
林三炮除了半邊臉,整個人都成骷髏了,剩下的骨頭棒子更是殘缺不全,而在四周雪地上,熊掌印和狼腳印縱橫交錯。
二憨湊到腳印跟前,呼呼地聞嗅著,戴松則揉捏著對方的小耳朵,
「二憨,黑狼還有母熊離這遠不遠?不遠的話我陪你去一道去看看它們去。
山里出了這麼大事兒,最近指不定要有很多陌生人進山,得讓它們都小心著點兒。」
「吭!吭!」
二憨抖抖小耳朵,甩開戴松的手,朝著林中撒丫跑去。
一人一熊在林子裡跑了十幾分鐘,一直跑到臨近禿子山地界,這才在一片密集的棹樹林裡攆上了狼群和母熊。
這下給二憨激動的,連蹦帶跳地就衝到狼群中,拼了命地撒歡,完了還要鑽到母狼腦袋底下哼唧個不停,就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最後還是聽到戴松咳嗽,這才想起來還有正事,趕忙端正坐好,朝著黑狼又是點頭又是吼吼的,比比劃劃了半天,
然後又湊到母熊跟前,膩膩歪歪地磨蹭著對的毛髮,小眼睛還一個勁地偷瞄戴松,見戴松對此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就鬼鬼祟祟地繞到母熊身後聞味兒去。
眼看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對勁,戴松急忙催促,
結果小熊正當聞的過癮,哪裡願意停,直接裝聾作啞,最後還聽戴松說到「再這個損德行,明天就別想著上山了」,這才耷拉著耳朵,不情不願地回到戴松身旁。
「走了!二憨!它們沒事就好,該提醒的都提醒了沒?」
「呼~」
二憨明顯很失落,小帽歪了都毫不在乎,步伐也沉重的一批。
「嗨呀,總有時間讓你和它們好好聚,當下情況緊急,我要由著你和它們待在一塊兒,指不定就會給它們惹上什麼禍端。」
「噗嚕嚕?」二憨耳朵明顯立起來幾分,微微歪過頭,發現戴松也在觀察著它,立馬裝作打噴嚏,搖頭晃腦起來。
「就比方說吧,我剛剛和帽子叔叔說要跟著你去找證據,結果證據找到了,你卻丟了,你說會怎麼樣?
到那會兒可不得漫山遍野地找你?
現在山上還著火呢,還要大伙兒浪費精力去找你,就算我求情,別人能輕易饒了你?」
「呼!」二憨膽怯,小耳朵不自覺抖了抖,不知道腦瓜里想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
「還有啊,咱們屯裡那幫人,看到黑狼還有狼群,反應不至於太大,但母熊他們沒見過啊,
我都不敢保證他們看到母熊會不會開槍打它,到那時候,你能保證母熊的安全麼?」
「呼!呼!」二憨急了,立馬人立起來,扒拉著戴松,一個勁地蹦躂著,
咱快回去!快回去!
不要讓別人等急了!
「這就對了!」戴松給小熊忽悠「瘸」了,之後的事兒進展得就十分順利,
回到地倉子,朝天開三槍,看著遠處火光沒有變強,再朝天開三槍,
十幾分鐘後,之前那名同志帶著幾個民兵從林子裡鑽出。
一看到滿地「狼藉」,超過半數一以上的人都扶著樹嘔吐起來。
「這……怎麼……怎麼這麼慘,這誰啊?」
「他就是林三炮。」戴松攙扶著同志,來到那顆頭顱旁。
林三炮僅存的一隻眼睛微闔,神情淡漠(就半張臉了,除了淡漠很難看出別的表情),了無血色的皮膚就像一塊膏藥似的黏糊在血肉爛糜上。
多看一眼,就要多做一晚噩夢。
同志轉過頭,又看到了四周遍地的腳印,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這是被野獸吃了?!」
「看樣子是的,二憨!幹什麼呢!嚴肅點兒!叔叔們辦案呢!」
戴松回答著同志的問題,同時輕輕在二憨屁股上旋了一腳。
後者立馬將腦袋從白森森的肋骨中拔出來,撅著唇皮子,悻悻得扭到戴松腳邊,往雪裡一趴,並時不時用小眼睛偷瞄戴松的反應,
俺躺這歇會兒,不礙著你們了吧?
「嘿~這小熊~真是絕了!挺會察言觀色的!」
「嘿嘿~哪有。
該聰明的時候傻不拉幾的,該老實的時候猴精猴精的,淨會添亂!」
「也不能這麼說,像現在,不就多虧了它麼,不然靠咱們出力在山上找,不知道要找多久呢!」
「是是!同志,那這些怎麼整?之後你們還需要再上山來麼?」
戴松說著,腳邊窩著聞戴松鞋面兒的小熊也悄悄豎起耳朵。
「這些啊,一會兒我找東西都收斂起來。
你確定這就是林三炮吧?」
「確定啊!雖然就剩半張臉了,但絕對是他!等等啊,我找找!」
戴松抽出侵刀,在雪裡扒拉幾下,找到一隻啃的差不多的腳掌,
「你看,這腳缺倆腳指頭!
昨天我們屯長送去所里倆腳趾頭,還記得麼?」
「啊對對!看來真是他了!
一會兒找東西吧這些屍骨收斂起來,之後沒啥問題應該就不用再來了。」
「啥叫『沒啥問題』?」
「林三炮的父親,林繼雄我們已經抓住了。
他和林三炮呢,各自都說這些事兒是他們做的。
但是這會兒林三炮已經沒了,所以這事兒也只能去問林繼雄,這是其一。
另外,也要對林三炮的遺骸進行檢驗,
一方面是之前你們送來的兩樣證據,需要進行比對,
另一方面,就是對林三炮的死因,我們要給上面交代。」
「上面?」
「嗯呢。」同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戴松同志,上級現在可關注你了呢!
而且之後對你的關注只會越來越多!
而且誰能想到,這件案子裡頭竟然會牽扯到蘇毛人!」
二憨耳朵動了動,小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戴松則是撓撓後腦,一邊謙虛的應和著,一邊配合著同志勘察現場,結果就看到二憨突然人立著走到跟前,「吭吭」叫喚了兩聲,轉而朝著林子深處跑去。
「它這啥意思?」
「不知道,我跟上去看看,以免是又出了什麼事兒!」
「那我們也去,這裡反正也跑不了!」
說著,眾人跟在小熊身後,風風火火跑到一處傾倒的老紅松旁。
「吔!明顯的打鬥痕跡!
快快!檢查四周!」同志一看到雪地里的血跡和坑窪,兩個眼睛就和電燈泡似的閃爍起來。
而小熊則是屁顛屁顛地沿著地上雜亂無章的腳印,一路尋到了紅松旁,兩爪扒拉著樹幹,一使勁兒,竟然微微推開條縫隙,露出了裡面被壓扁的人……
……
永利屯與石松屯交界處。
別什卡和莫羅斯氣喘吁吁。
「莫羅斯,他們有沒有追上來?」
「沒……沒有……」莫羅斯扭頭看了看身後幾乎熄滅的山火,「真是危險,這麼快就能將山火撲滅,對方至少有三十人!」
「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召集人手實在是太方便了。」
別什卡從懷裡掏出地圖,借著雪地反襯的月光,迅速地將周圍的情況補充上去,然後拋給莫羅斯一根紅腸,
「抓緊時間補充體力,我們不能再在這邊耽擱了,去最近的營地,把伊萬存在那裡的毛皮取走,先回去再說。」
莫羅斯連連點頭,三兩口啃了紅腸,本想灌幾口酒,但看著只剩枯叉的手腕,他咧了咧嘴,
「不知道回去能不能被判因公傷殘。」
「有機會,我會幫你說幾句。」
「別什卡,伊萬死了,你會不會……」
「伊萬死於阿拉貝拉的失職以及蠻子的狡詐。
我已經盡力,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頂多讓我原地滾蛋。
最應該為此負責的阿拉貝拉也死了,我也不止一次地提醒伊萬,是他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那你回去後什麼打算?」
別什卡從鐵煙盒裡摸出一根捲菸,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後又塞回去,
「回去以後,和上級打個報告,藉機提早退休,不幹了。」
「他們會那麼輕易讓你退休麼?」
「呵呵,你剛剛也問我,伊萬死了,對我會不會有影響。」
「別什卡,如果這都不足以讓你……」
「你到底想問什麼?」
「額,我想問,如果你有什麼高招能擺脫他們的控制,能不能順便指點我一下,我的妹妹還有母親都被控制了,我其實也不想干,但是沒辦法。」
別什卡鬆開了莫羅斯的襠部,緊繃的臉色漸漸緩和,看了看對方殘缺的手,笑了,
「在這方面,你的條件和砝碼比我好的多,走吧,邊走邊說。」
二人從70、71林班之間穿過,一直往南,到了月上中天,終於到了林場邊緣,看到了那由兩棵交叉倒樹組成的營地,二人齊齊呼出一口氣,
只要出了林場,在密集原始的森林中,對方想找到他們的難度就會直線上升。
而到了營地,兩人就可以簡易休整,處理傷口,更重要的是,還有部分毛皮存放在營地里,
能帶回去的越多,二人順利脫身的機率就越大。
只是當二人趕到營地旁,就感覺被人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後跟;
就見營地中央,一雙個碩大的身影正翻弄著小隊暫留在此的補給,
滿身斑紋有如神鑄,蓬鬆毛髮也遮蓋不住它虬結的肌肉,鋼鞭似的長尾在身後甩的呼呼生風。
該死的,早不遇到,晚不遇到,偏偏在殘兵敗將,小隊力量最薄弱的時候遇到西伯利亞虎(東北虎)!
別什卡小心地扶著莫羅斯往後退,後者的斷腕處的血腥味卻引來了老虎的注意,
僅是一個回眸,黃橙橙的眼眸便如卡車大燈一樣,照的二人雙腿打顫。
「拿槍!」
別什卡掏出自己的PM手槍(馬卡洛夫)遞給莫羅斯,「我倆分開,我開槍,你跑。」
「那你怎麼辦?」
「你跑遠了,再開槍,打它!我倆輪流吸引它注意,耗死它!」
「能行麼?」
「你不是跑的快麼?
趁我開槍,儘可能跑遠些!
咱倆能不能活,全指望你了!」
莫羅斯點點頭,和別什卡緩緩分開。
不遠處,那虎見二人想分散逃跑,頓時不樂意了,咆哮一聲,驚得人雞皮疙瘩掉一地,旋即朝著別什卡猛衝而來。
別什卡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上了香菸,猛吸一口,菸頭在黑夜裡閃爍著極為耀眼的紅點,緊接著,端在腰間的槍開始胡亂射擊。
與此同時,莫羅斯停下腳步,轉過身,想著按照別什卡的安排,開槍攻擊老虎,從而不斷拉扯,將其耗死。
結果就看見那本該撲向別什卡的老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掉過頭撲向他。
而在老虎身後,原本腰射的別什卡突然端槍上臉,
砰——!
槍口噴出火舌,子彈精準地擊穿了莫羅斯的膝蓋。
「啊!!別什卡!你害我!」
莫羅斯被猛虎撲倒,一口下去,腦袋就發出了咔咔脆響,左眼眼珠都隨之爆凸出來。
不好意思,莫羅斯,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你會上天國的。
別什卡在身前畫了個十字,旋即不斷後撤。
「嗚……嗚嗚咳……你也死……」
瀕死的莫羅斯使出最後的力氣,舉起手槍,瞄準,扣動扳機,
嗙得一聲悶響,莫羅斯的心徹底涼了。
空包彈!!
他不甘的嚎叫著,恐懼伴隨著疼痛,化作最美味、最具誘惑力的餌食,
老虎完全不在意另一人何去何從,身下這人已經足夠鮮活。
而趁著莫羅斯以身飼虎的機會,別什卡已經輕手輕腳地走出了七八十米遠,見老虎完全沒有理睬他,頓時拔開腳步,狂奔向邊境黑河。
溝子山的火漸漸熄滅,焦黑的土地就像一塊兒巨大的膏藥,貼在原本雪白光溜的溝子山「半壁江山」上。
終於閒下來的同志們在民兵們的幫助下,將林三炮殘留的屍骸盡數拾捯,坐上了侉子摩托,準備返回下渚屯,帶著林繼雄一道返回。
臨走前,劉老六殷切的拉住其中一個同志。
「同志,同志!我和你打聽個事!」
「啥事?」
「你們這摩托車,都是在哪修的?」
「嗯?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俺也有一輛,但是沒人會修,就想問問你們的車都是在哪修的,我也送去修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