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蘇式打圍 拉開帷幕(二合一)
和戴松達成一致的蘇紹大心情十分愉悅。
而似乎是為了感謝對方想出這麼好的主意,他竟是直接拍板,將這次會議直接定在團結屯,
等到時間確定,就會通知齊順利。
屆時永利屯更是會來幫著安排會場。
在通話結束以後,戴松又撥通了江浩瀚辦公室的電話,
「餵?老舅,是我,松子。」
「松子啊!」電話那頭傳來椅子吱嘎吱嘎的動靜,似乎是江浩瀚坐直了身子,「松子,再過兩天就要正式開始對接標本任務了,你和齊順利打過招呼了嗎?」
「打過了,和老舅打電話就是說這個事兒!
老舅你方便不?
方便的話,後天來把院子裡的野豬都給裝車吧!」
「方便啊!
現在差不多徹底封山了,再過十幾天,大大小小的木幫裡頭,接近七成的工人都要回家準備過年,沒啥活兒了。
基本上天天都坐在辦公室喝茶,啥時候有空不就一句話的事兒麼!
你要說後天裝車,那我得早點來。
裝車可不比卸車,那些大炮卵子都凍瓷實了,寧可慢點兒,也要注意安全!」
「嗯呢,不著急老舅,咱只要在標本對接開始前裝完車就行了。」
戴松將剛剛和蘇紹大聊的內容說明,引的江浩瀚感嘆連連,
「原來是所有人都去團結屯開會啊!
那確實不能讓他們看見,不然多多少少有人要嚼舌根,我正好也把野豬拉到林場放一段時間,
反正也沒啥木頭需要卡車拉了,零零散散的,用馬幫的爬犁足夠了!
只是松子,我估摸後天怕是有些趕,明天行不?
我乾脆請一天假,明天下了班就來,有將近一天半的時間。」
「可以啊,老舅你來的時候可注意安全啊!
最近山里可不消停,你來的時候車上最好備把槍。」
「行!你放心吧松子!
大卡車駕駛座老高了,關上車門,搖上車玻璃,就算是碰上了黑瞎子我也不帶怵的!
我開我的車,它難不成還能打開車門,給我拽下去?!」
戴松咧咧嘴。
就不說二憨了,只要是個黑瞎子,適應了卡車那股子轟隆隆的動靜以後,都會過來好奇地扒拉。
到那會兒,車門會不會被扒開,就真是看運氣了。
「老舅還是注意些哈,車門記得鎖起來,凡事就怕萬一呢!」
「好好!聽松子的!」江浩瀚笑著答道,旋即似乎是有人喊他,他轉而道,
「成,那就先這樣,廠長叫我過去商量點事兒,到時候再嘮哈!」
「好,老舅回見哈!」
掛斷了電話,戴松心情舒暢。
相比前世純躺平、靠老舅拉帶進林場,這一世他靠自己改變了太多。
這次將所有野豬的標本任務吃下以後,更是能以待上崗身份在林場裡頭揚名一次,不僅僅自己出風頭,更是給老舅爭臉。
如此想著,之前對林家的擔憂也被暫時沖淡;
既然對方當下沒有動作,那就等開會那天再做進一步的觀察和分析,除此以外除了做好自己手頭的事務,任何過分憂慮都是自尋痛苦。
讓向東方稱了一斤爐果和十斤瓜子花生,戴松哼著小曲兒往家趕。
而在距離70林班往北百餘里山路的老林子裡。
一行三人在林中穿行。
大鬍子迅速打了一個聚攏防守的手勢。
阿拉貝拉俏臉寫滿了緊張,紅臉青年如撲克般僵硬的五官也終於有了些變化,被無比謹慎小心的表情所取代。
「帕納!」
大鬍子一雙淺藍色的眸子不斷掃視著四周,「握緊你的波波沙衝鋒鎗,不要害怕誤傷!
躲在我和阿拉貝拉中間尋找機會傾瀉子彈!
暴怒的棕熊動作就和凌冽的北風一般狂暴!
你的遲疑不僅可能導致人員的折損,更有可能導致這次的圍獵毫無收穫!」
紅臉青年翁聲說是,旋即再一次檢查槍機。
大鬍子和阿拉貝拉一前一後護住他,三人警惕四周的同時緩緩向著不遠處的雪丘行進;
四周林木稀疏,並沒有多少可供棕熊藏身的空間,占領制高點就成了當下最明智的選擇。
而當三人挪到雪丘邊緣時,雪丘背面卻傳來積雪被踩實的輕微咔咔聲。
那聲音不急不緩。
落在三人耳朵里卻如同上百發喀秋莎齊齊發射一般振聾發聵。
阿拉貝拉嘴唇翕動,下意識地想咽口水,卻感覺嗓子眼被死死頂住,險些被自己嗆到,若不是手中的可靠的sks給了她底氣,外加她此時處於隊伍的後端,興許此時就已經腿麻臀酥,寸步難移。
帕納舉起手中的波波沙,微微顫抖著對準了雪丘頂端,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只有大鬍子還保持著鎮定。
豐富的作戰經驗不僅僅給他帶來了少尉的軍銜,更是賦予了他非人的冷靜和執行力。
他打出同步前進的手勢,旋即躬身彎腰,硬生生把將近兩米的身高佝僂到原來一半高,
然後輕而緩地保持前進的同時,在雪丘上壓出一個個深且實的足跡,以保證身後二人踩踏時發不出任何聲響。
而就當三人如此安穩地爬到一半時,雪丘上突然冒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張著小嘴打量著三人:
是小棕熊!
帕納下意識就要開槍,可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瞬間,大鬍子突然握住了他的槍管並將槍口猛地上抬,
「別開槍!別驚動藏在周圍的母熊!」
帕納呼吸有些急促,聞言默默點頭。
而大鬍子的話反倒讓待在隊伍末尾的阿拉貝拉擔心起來。
跟著別爾夫什卡進入大興安嶺的這段時間以來,每天都保持著相當強度的狩獵行動。
縱使她是這樣「半路」出家,對當下的局勢也有著非常清晰的認知與強烈恐慌;
她甚至不敢回頭,只是麻木地跟著帕納往雪丘上爬。
以至於在不知不覺間就貼緊了帕納後背,恨不得整個人都吸在他身上。
幸運的是,母熊並沒有從背後突然襲擊。而那隻小熊似乎也對眼前突然出現的三人並不恐懼;
既沒有驚恐地昂昂叫喚,也沒有撒丫就跑,而是歪著小腦袋,好奇地打量著三人。
灰色的瞳孔中似乎藏著無數的好奇。
「噓噓~」大鬍子擠出和善笑臉,從懷裡拿出一個鯨魚罐頭;
蘇毛捕鯨業到87年才被全面禁止,而在那之前,鯨魚罐頭在蘇毛各個商鋪里隨處可見。
因為其特殊的油脂香氣和區別於任何魚、肉的獨特口感,外加它本身能提供的充沛熱量,鯨魚罐頭一度成為蘇毛軍糧中的必備單品。
此刻,大鬍子打開帶著體溫的罐頭,內里流動的油脂飄散出的誘熊香味兒頓時鉤引住了小棕熊的鼻噶。
它眨巴著小眼睛,抬眸瞅了瞅眼前的人類,對方依舊親和地笑著,
「嘬嘬~吃吧小傢伙~」
大鬍子臉上堆滿了褶子,俯身試探小棕熊的同時,背在身後的手不停地打著手勢:
折迭鉤!
快把折迭鉤給我!
阿拉貝拉魂不守舍。
帕納見狀,忙抖出折迭勾,將其塞到大鬍子手中並拍了拍他的後背:
鉤尖朝上。
而鐵鉤入手,大鬍子心思大定,不斷晃悠手中的罐頭來攪動四周瀰漫肉香的寒冷空氣。
「嚶~嚶~」
小棕熊哪裡抵抗的了這種香味。
小鼻噶一抽一抽,就好像被無形的魚鉤鉤住一樣,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鯨魚罐頭上,唇皮尖尖上更是滴溜下一串晶瑩口水。
那雙灰色的小眼睛也饞的快要冒出泡泡,
一邊「嗚嚶嗚嚶」叫喚著,邊抬起兩隻前爪,要往大鬍子腿上撲。
「操!這狗東西!」
剛剛還「和顏悅色」的大鬍子在小熊發出乞食叫喚的瞬間變了臉;
他匆忙將魚罐頭扣到小熊臉上,糊了小熊滿嘴滿臉的同時,忙抬頭警惕的看著四周:
林間依舊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身後兩人呼吸的聲音。
「阿拉貝拉,匯報情況!」
大鬍子壓低聲線,淺藍色的眸子不敢鬆懈分毫。
「啊,暫時沒有發現母熊的蹤跡。」阿拉貝拉顫聲回答。
「一樣。」帕納言簡意賅,聲線短促到判斷不出他的情緒。
「保持警戒,發現母熊直接擊斃!」
大鬍子說著,將手中罐頭從小熊面前移開。
小熊呱唧得正歡——從出生到現在,基本只吃過母乳的它從沒過這麼鮮香的玩意兒,哪怕被劈頭蓋臉糊的一腦袋也不影響它乾飯的熱情。
見大鬍子收走了剩餘的罐頭,小熊眼睛滴溜溜轉了轉,轉而人模人樣地岔腿坐在地上,開始用小熊掌「拾搗」臉上的湯湯水水。
每扒拉下一些殘渣和湯水,它就捧著小熊掌,咕嘰咕嘰嘬得響亮。
兩片圓圓小耳朵更是隨著它唇皮子的收縮而不斷顫動著。
這幅憨態不僅讓本該警惕四周的阿拉貝拉側目,就連背手握著鐵鉤的大鬍子也被激發了蘇毛人骨子裡的彪勁兒:
要不乾脆把這小熊帶回去養得了!
反正一張小熊皮可以用十幾張狼皮替代,這並不是一個多難完成的活計
小熊並不知道短短十幾秒它的命運已經變換了兩次。
當下它依舊沉迷在鮮美的罐頭殘渣與湯汁中無法自拔;
其中不僅僅有著脂肪的香氣、入口即化的肉類,
更有著母乳中完全不曾嘗到過的奇妙味道——鹹味。
它笨手笨腳又急不可耐地把臉上的殘湯碎炸扒拉乾淨,然後可憐巴巴得呲著小毛臉,看向眼前的大鬍子。
而對方似乎也很是懂它。
它剛踉踉蹌蹌站立起來,還沒哼哼呢,對方就又將手中的美味遞了上來。
小熊欣喜得不行,很是感恩的撒嬌哼唧兩聲,然後一嘴筒子扎進罐頭湯汁里,呱唧呱唧,吃的滿臉都是。
兩隻小熊掌更是怕大鬍子突然收回手似的,緊緊扒住大鬍子的衣袖的同時,富有節奏的抓捏著。
它的小肚子更是肉眼可見的鼓起弧線。
當300毫升的罐頭即將被吃干抹淨時,小熊的表情也終於開始出現饜足的跡象。
而在此期間,大鬍子早就乘著小熊注意力被食物吸引,將罐頭悄悄放在地上,騰出手來不斷挼著小熊敦實的脊背;
起初小熊對大鬍子的揉捏還一些排斥,之後它發現,對方行為似乎並不影響它乾飯,旋即就完全放開了戒備,哪怕揉捏它的小肚皮也無所謂。
大鬍子嘴角勾起弧線,剛要大大方方將小熊撈進懷裡的時候,遠方山林中突然又傳來了一連串手雷爆炸的動靜。
原本還乖乖舔舐罐頭內壁的小熊「昂」地一聲,嚇立正了。
吃干抹淨的它智商又一次占領了高地,見大鬍子朝它伸出邪惡大手,忙「嗚昂」嚎叫著撒丫狂奔。
「該死的莫羅斯!晚上我要操爛他的屁股!」
大鬍子的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他忙追出去,試圖伸手去薅小熊的屁股。
小熊的皮膚松垮垮的,使勁一薅就能抓住一大塊,然後就能和提小狗似的將其抓起來。
可這隻熊崽子不知怎麼回事,明明吃的小肚子溜圓,四隻小爪卻倒騰的飛快。
大鬍子一伸手盡然抓空了!
與此同時,更糟的消息同時也從阿拉貝拉的口中傳來:
「別什卡!10點方向!有母熊衝過來了!!」
「開火!射擊!」
大鬍子這一嗓顯然是嚎給帕納的。
幾乎同時,他毫不猶豫地朝小熊屁股揮出鐵鉤——先抓住再說!之後可以慢慢馴化!
只是不知為何,波波沙衝鋒鎗那熟悉的宛若打字機般的噠噠聲並未如期響起,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聲清脆的咔噠聲。
旋即就是什麼東西砸在不遠處的雪地上,發出的「噗」的一聲輕響。
大鬍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那聲響的源頭。
雪坑中赫然躺著一條拔掉保險的手雷!
而順著雪坑再往前看,就能看到一隻憤怒的母熊咆哮著沖向他和慌忙逃竄的小熊。
「帕納!你這頭蠢豬!!!」
大鬍子怒罵著撲倒在雪裡。
幾乎在他扎進雪裡的瞬間,強烈的衝擊波便順著大地傳導而來
好在大鬍子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撲倒時習慣性地用手肘撐住地面,而不是全身貼在地表,這才將內臟被震傷的風險降到了最低。
而在猛烈的衝擊波之後,緊隨而至的就是宛若天崩的爆炸聲。
好在,被炸飛的積雪多多少少吸收了一部分聲波,當然也可能是大鬍子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高分貝。
兩股強烈的衝擊剛一結束,大鬍子便抬起頭,急忙檢查起鐵鉤:
鉤子上空無一物。
小熊已經被衝擊波掀飛到了兩米開外,正渾身顫抖著趴臥在地!
而下一刻,幾乎是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大鬍子在雪地里翻了個身,背對著母熊的方向報團成球。
「吼!」熊吼從身後響起。
噗——!
口鼻流血的母熊將大鬍子一掌拍飛。
他肺部的空氣幾乎全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掌給壓了出來,旋即就是打著旋得撞到不遠處的歪脖柳樹上,最後直挺挺滑落下來,噗在雪裡。
恍惚之際,他咬著舌頭抬起手,朝那兩個慌忙無措的蠢貨打了個「射擊」的手勢。
然後便在「噠噠」聲以及「砰砰」聲中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大鬍子恍然醒轉,入眼即是哭花了妝的阿拉貝拉,
「阿拉貝拉.帕納那.個飯桶呢?熊打死沒有」
「沒有。帕納!
快過來!別什卡醒了!」
阿拉貝拉緩緩扶起大鬍子,讓其靠著柳樹而坐。
紅臉青年低著頭走過來,
「長官,抱歉。是我判斷失誤。」
「別道歉。
能告訴我,你這雜種為什麼要用手雷麼?」
短暫的沉默後,紅臉帕納理直氣壯道:
「是保護!
長官!
當時那種情況,我只能想到這樣的方式保護你!
我希望能如莫羅斯那樣,用爆破的手雷阻止狂怒的母熊!」
「你真是頭.徹頭徹尾的蠢豬.」
大鬍子呲牙閉眼,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反正就是仰頭靠樹,一個勁的叨氣。
阿拉貝拉見狀忙解開大鬍子的衣服,脫下他穿在內里的陶瓷板防彈衣。
這種防彈衣是蘇毛最新研製。
防彈材料從原來的沉重且無法卸力的鋼板換成了更輕、受到強力衝擊就會碎裂,從而瓦解衝擊力的陶板。
而此刻,那些本用於防護子彈的陶板已經碎裂,也多虧了陶板卸除了那一掌大部分的力道,大鬍子並未出現骨折的情況,而估計以他的體格,休息個把小時就能「滿血復活」。
大鬍子平復著心情,看了眼四周雪地。
四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動物的屍體,
除了常見的野豬、狍子之外,盡然還有兩隻紫貂。
紫貂這東西在蘇毛可是硬通貨。
尤其是當下蘇毛體制內日益加強的反腐力度,毛皮這類物品的價值愈發膨脹,遠超過了金錢能夠衡量的地步。
可即便獵取了兩張紫貂皮,大鬍子心中的惋惜也得不到絲毫撫慰:
他們追蹤這對熊已經一周多。
而在這次受驚擾過後,母熊一定會更加謹慎,
興許會一口氣帶著小熊翻過好幾道主脈,一路南逃到大興安嶺邊緣,進入領國深處,徹底遠離他們的「安全」縱深範圍。
到那時,除非莫羅斯再找到別的沒有冬眠的熊,不然今年可能又是一張熊皮也獵取不到。
想到這,大鬍子不僅憤慨起來,他抬手朝帕納招了招,
「帕納,過來。」
紅臉青年面無表情地靠近,剛一進入大鬍子臂展範圍,臉上就結結實實吃了一記耳光。
「你這懦夫!蠢豬!
你知道在這個季節,搜尋到一隻正常在外活動的熊有多難麼!
還是說!
你有本事,能在這茫茫雪山中,找到那些藏匿在地洞中、樹幹里呼呼大睡的熊?!
讓你不惜一切,不怕誤傷地射擊,你到底幹了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錯過了什麼!
我們今天錯過了什麼!」
紅臉帕納沉默應對,等大鬍子罵完喘氣時,他悶聲道:
「那就繼續追,等它平息下來,或者再次為冬眠做準備,我們」
啪——!
又是一記耳光。
「你這頭蠢豬!
之前的培訓都學到狗身上了嗎?
我嚴重懷疑你的腦子已經壞了!
熊一旦冬眠醒來後,不會再輕易進入穩定冬眠的規律你忘了嗎?
一旦營養不足,它就很有可能在冬眠中睡死過去,何況它還是一隻帶崽的母熊!
你覺得,它可能冒險,繼續冬眠麼?!」
帕納陷入了徹底的沉默。
阿拉貝拉似乎是受不了如此氣氛,忙打岔道:
「帕納,快來幫忙處理皮革吧!別什卡你也別生氣了,我們還有機會。」
「嚴肅!阿拉貝拉!
我們是在執行任務!稱呼職務!」
阿拉貝拉努努嘴,
「明白,別什卡少尉!
我們其實還是有機會找到那對棕熊的。」
「匯報具體的情況。」大鬍子臉色稍緩。
「是!」阿拉貝拉昂首挺胸,
「在你被母熊拍飛之後,我和帕納分別開槍。
小熊在往母熊背上爬的過程中,應該就被納帕的波波沙打中,最後是母熊拱著才趴到背上。
我應該也打中了小熊,且有可能還傷到了母熊!」
「嗯?」大鬍子臉上的疑問中夾帶了幾分期待。
「我瞄準了趴在母熊背上的小熊。
一槍過後,小熊後背出血。
母熊也突然撲倒,隨後又急忙起身,踉蹌著跑遠。
我倆想追,可林子裡出現了大批被手雷驅趕而來的動物,因為擔心別什卡少尉出事,我倆只能守在原地,將逃竄而來的動物盡數擊殺。」
阿拉貝拉一邊說一邊彷徨地看向大鬍子。
長久的沉默後,大鬍子嘆了口氣,撐著樹幹緩緩起身,目光在遠方的山巒停留良久,
「收拾皮革,代我做下記號,一個小時後,向南一點五公里。
我們已經靠近對方居住活動區,必須要放緩推進速度」
與此同時,往南百餘里的石松屯。
鄭曉健坐在炕上,美滋滋地抽著煙,看了眼一旁看小人書的兒子,默默思量著。
就在剛才,他去屯部接了老袁的電話,得知了大後天各個屯在團結屯開大會的消息:
會上不僅要交流這段時間的防狼經驗,更是要公正、公開的進行標本任務的交接。
也就是說,除了屯幹部、獵手、民兵都要到位以外,林場的廠長以及一些領導也要到場!
江浩瀚也是領導之一
一旁看小人書看得入迷的鄭顯傑突然聽到一陣低沉的嗤笑,不禁感覺脊背發涼,轉過身,就看到兀自冷笑的老爹
下渚屯。
林三炮一瘸一拐走出屋子,將簸箕中的污物連同草木灰一同倒在院牆外。
院外大喇叭響起謝德發的聲音。
次次啦啦,斷斷續續地播報著大後天去團結屯開會的事項和人員名單。
當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林三炮幾乎蹦了起來,然後蹦跳著跑回屋中
團結屯。
即將出門準備開始巡屯的戴松被向東方拉去小賣部,給蘇紹大回電話;
得知了在蘇紹大的努力下,附近九個屯子都會來參加這次的交流會議。
而時間就定在大後天的上午九點。
戴松掛斷電話,目光看向屯子深處;
林三炮拿起16號掛管,往裡填上一顆子彈,目光頓時變得堅定;
鄭曉健則是在兒子擔憂的目光中掐滅了菸頭,雙手撐著炕桌,滿臉的得意與盡在掌握;
三人不同時、不同地,卻是異口同聲:
「大戲,就要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