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槍了!
等齊順利好不容易葉美蓮周圍的老娘們拉開,
劉老六也騎著他的侉子摩托突突回來。
「行了行了!別打了!老六,咱快走!」
「好嘞,老齊,怎麼坐啊?你去不去啊?」
「去啊!我不去大韋怎麼辦?」齊順利一指輪椅上的黃大韋。
「那你和葉美蓮坐我後邊吧,大韋坐侉子裡。」
齊順利老婆一聽就急眼了,
「不行!我也去!臭娘們你離我家老齊遠一點!!」
「哎呀,你別添亂了行不行?!」
「不行!回來我男人都沒了,我找誰說理去?!」
齊順利費了半天勁,實在搞不定自家婆娘,最終受傷的只有劉老六的侉子摩托。
兩人的車座,滿滿登登紮上去四個人。
齊順利他媳婦兒那大胯胯軸子,一人就頂倆老爺們,
擠得劉老六直齜牙花子,差點給他撅油箱裡去。
按理說,侉子摩托開直線不能翻車,
可車座上倆女人不知怎麼的又掐起來了;
「狐狸精!你在後面鼓搗什麼!」
「死肥豬,你管我?」
「!!!」齊順利老婆被觸了逆鱗,扭身開錘,「草你奶奶血苦茶子!草!」
「哎!老齊!管管你婆娘!
我這侉子輪子怎麼一懸一懸的!
老六快停車!
更新不易,記得分享101看書網
要翻車了!快!停!車!!」
「啊?等會等會!」
「倆傻娘們別打了行不行!」
車子才開出去不到二十米,就被劉老六腳剎停下。
「誒!老齊,我剛剛差點被拋出去你看見沒?!」黃大韋傻笑兩聲,「劫後餘生」心有餘悸。
「沒事啊沒事!老六還是很穩的!」
「……」
劉老六不吱聲,腳趾默默摳了摳地。
下雪了,剛剛腳剎給大腳豆衝出來了,有點凍得慌。
等齊順利老婆和葉美蓮就地又PK了一把,兩人都累了,一行人這才重新上路。
摩托突嚕嚕開遠,其他人相繼散了。
戴松剛想回屋,就被一直候在自家院外的謝書包叫住,
「松哥,你怎麼樣?找到刁文華了嗎?」
「他死了。」
「……」
謝書包張了張嘴,過了半天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松哥,咱什麼時候去毀屍滅跡?」
「?想啥呢!」
戴松沒好氣地拍了一下謝書包,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都讓熊給咬死了。」
不是他不信任謝書包,而是這小子太忠心。
如果讓他知道刁文華的死和自己有關,一定會連夜上山處理屍體,風險太大。
謝書包深深看了眼戴松,還想再問些什麼,見戴松又抬起手,他趕忙改口道:
「我在刁文華家裡找到個好東西,之前怕他繞回來拿,就提前拿出來了。」
「嗯?」戴松跟著謝書包一路跑去屯南破屋區。
「松哥,你看。」謝書包從碎石堆里翻出一把用粗布條包裹的獵槍。
「嚯!16號掛管,還是「鷹」牌!」
「啥管?」謝書包眼睛一亮。
「就是給打16號鉛彈的撅把獵槍,換上打7.62子彈的槍管,勁兒比半自動槍還大,就是只能單發。」
「喔喔。」
什麼16號,7.62,聽著好像是子彈,謝書包也不懂,乾脆繼續道:
「當時出來的急,俺沒找到子彈。」
戴松抓了抓後腦,
刁文華父母曾經給他在民兵團尋了個好去處,
結果因為訓練太枯燥,沒一個月刁文華就不去了。
這槍估摸就是當時領回家沒還的,畢竟這時候管的不嚴,也不禁槍,
記錄在案的民兵把槍帶回家的數不勝數,沒人會在意。
思索了片刻,他便把槍重新包好埋進碎石堆,
「走,我們現在就去刁文華家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點別的東西。」
「啊?這樣會不會惹人懷疑?」
「不會,所有人只當刁文華跑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回來。
去他家摸東西的人絕對不會少。如果去晚了,搞不好什麼都沒有了。」
謝書包點點頭,卻是攔住了戴松,
「松哥,我一人去吧,方便進退。」
「……好!」
謝書包雖然沒讀過書,說話還是有點水平的,
怕他掉鏈子拖後腿就直說,非要說什麼一個人方便進退……
不過戴松也確實怕自己現在這狀態過去添亂,於是又囑咐了兩句就由著他去了。
看著偏西的日頭,戴松思量再三:
槍這東西不是小玩意兒,這年頭雖然不禁槍,但如果他莫名奇妙往家拿一把槍的話,家裡人多半要嚇得夜裡都不敢睡覺。
還是要等一等,哪怕說自己為了攆山,偷存私房錢買的,挨頓罵也比讓全家人提心弔膽強。
拿定主意的戴松心思漸漸沉靜,這才發現自己都快餓扁了,便趕忙回屋。
鍋里在燉鹿心,肉香滿屋,這東西據說有一定的安神功效,燉給戴小茜吃正合適。
閨女擱屋裡邊睡覺,小小一隻仰在大炕中央,小鍋肚兒上蓋了塊黃色碎花小毯,隨著她的呼吸緩緩起伏,看的戴松直想進去香一香她。
見到戴松回來,江衛琴直接是氣不打一處來,抄起笤帚嘎達就往戴松胳膊上招呼,
「你個倒霉玩意兒!
妹妹差點讓人欺負!
你還有心思在外面野!
讓你不著家!讓你到處亂跑!」
江衛琴一邊打一邊抹眼淚,
戴小茜是家裡么女,聰明乖巧,成績名列全縣前茅,上大學完全不是問題,是她的心尖尖。
戴松也出奇的沉默,不像以往那樣找藉口遁走,任由江衛琴打累了坐在炕上摟著戴小茜哭,
「要你有什麼用,妹妹都護不了,要是小茜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我和你爸你哥打不打死你……」
戴松嘴角抽了抽,可他也確實自責,若是計劃的再完備一些,妹妹也許就免遭這一難了。
不過相比反思細節,戴松覺得還是儘快讓妹妹安下心來比較好,乾脆道:
「刁文華死了。」
此言一出,屋子裡瞬間只聽得到鐵鍋里滾水翻騰的動靜。
幾個女人紛紛打量起戴松,當看到他衣服上的泥土和身上的傷口時,江衛琴顫顫巍巍道:
「老兒子,你撒人啦!!?」
戴松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心說可不帶你這麼坑兒子的啊!
他急忙擠出一個很不著調的笑容,故作瀟灑地把兩根手指腫的紫蘿蔔條一樣的右手揣進兜里。
「媽,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早就去鎮上搶銀行了。」
「呸!」江衛琴聞言一掃臉上的惶恐,
「滿嘴跑火車的癟犢子,別擱這胡咧咧!
小茜啊,這些天兒你別出去了,好好在家待著。
媽就在家陪你!
媽已經和你老舅說了,過幾天來接你去林場,和你舅母一塊兒住去。
不怕,嗷~
那邊有保衛科,幾十條槍,據說還有炮。
刁文華那磕巴玩意兒借他膽子都不敢去,放心吧閨女!」
「不是,媽,妹子沒和你說嗎?」戴松趕忙打斷江衛琴,「我是沒捆住刁文華,讓他給跑了,可我馬上就去找了!」
江衛琴不搭理戴松,但也不再說話。
戴松看有戲,趕忙走到江衛琴面前:
「我借了狗,一路追上了溝子山,路上還摔了一跤,你看給我摔得!」
戴松乾脆伸出手晃了晃,當瞥見小媳婦兒站在灶台邊投來關切擔憂的眼神時,他心裡頓時幸福的冒泡,
「後來我在一片石頭塘子裡發現了摔死的刁文華,要不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我都不敢認他。」
「你說的都是真的?」
「昂!」戴松面不改色。
他不能說實話。
首先,家人們很難接受二憨。
其次,他就別想著攆山了,而二憨從今往後也會失去他這麼一位良師益友。
最為關鍵的是一家人知道他主導整死刁文華的計劃,不得為他終日提心弔膽?
刁文華這種人死了也就死了,擱大山里誰知道,興許明天去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戴松絕不允許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插曲影響到家人的生活。
屋裡眾人聞言,臉色紛紛好轉,緊蹙的眉頭都舒展開來。
尤其妹妹戴小茜,臉色恢復了幾分血色,也不再戰戰兢兢,很快就攥著江衛琴的手說鹿心好香,想吃了。
見戴小茜恢復些了,幾個女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開始忙活晚飯。
等戴樹志戴柏二人回來,聽說了這事兒也是紛紛瞪著戴松,
戴柏更是邊下炕邊給戴松下「訃告」:
「兄弟,這頓打你是逃不掉了,再來五套鹿鞭蛋都保不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