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先天之境
周易帶著疑惑，來到審訊室外。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面一個七尺漢子被手臂粗的鐵鏈鎖住四肢頭顱，兩對鐵鉤洞穿了他的琵琶骨，身上已經被打的鮮血淋漓。
出手的不是大牢中的人，而是刑部派來的人。
天牢中的獄卒實力不夠，審問這一類江湖高手，非鎮武司校尉或大理寺、刑部的高手不可為！
「啪——！」
沾水的鞭子劈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道殷紅血痕。
那漢子應該是入了後天之境，否則這一鞭子下去，肉都得翻出來。
「楊雄，還不從實招來？你盜取的那些財物，賣到了什麼地方？」
楊雄抬起頭，蓬頭垢面下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帶血的牙齒。
「呵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這些廢物，自己抓不到盜聖，就給我安插上了『盜聖』的名頭。無非是因為當初我得罪過刑部尚書的公子罷了。
可恨我功法修行不深，否則必殺光你們這些朝廷的鷹犬狗賊！」
「找死！」
刑部高手甩手又是幾鞭子。
「楊雄.」
周易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想起來了，周易有一次在酒樓吃飯，聽鄰桌的食客談起過，他是京城外楊家莊莊主，為人仗義疏財，在江湖上頗具俠名，很得人心。
沒想到今日竟然被抓來給自己頂罪。
唉.
審訊一直持續到中午時分，那楊雄已經被打斷了四肢，如同死狗一般，被丟進了一間單獨牢房。
周易藉口幫文三給囚犯們送餐，來到楊雄的牢房，趁機給他灌了一口杏花樓的杏花釀。
楊雄飲了一口酒水，緩過來一口氣，看了一眼周易，冷哼一聲道：
「朝廷的鷹犬，要殺就殺，何必在這假惺惺？」
周易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
雖說對方得罪了刑部尚書，不因為『盜聖之案』被抓，也會因為其他案子被抓，但總歸是撞上了，多少也有他幾分責任。
他自認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也有那麼一丁點兒禮義廉恥。
另外，前身好像就是因為在大街上看了一眼刑部尚書兒子的女人，就被對方的奴僕打死了吧？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楊前輩誤會了，晚輩雖是小人物，卻也讀過些春秋，只是敬佩楊前輩劫富濟貧的江湖豪情而已。」
楊雄眉頭微挑，看了一眼周易，嘆息一聲道：
「想不到，楊某瀕死之際，還能遇到個懂得江湖義氣的。
小兄弟，謝了。不過你還是快走吧，這天牢里到處都是眼睛，萬一傳到刑部尚書那裡，只怕你也要惹上麻煩。」
周易又給楊雄灌了一口酒。
「楊前輩珍重。」
嘆息一聲，周易離開了牢房。
誠如對方所說，這牢房裡蠅營狗苟之事多如牛毛，人心難測，呆的時間長了，引人懷疑，確實很麻煩。
救人是不可能的，他一個後天，沒那個能耐。
也只能給對方送兩口酒，緩解一下身上的痛楚，不值什麼錢，聊表心意吧。
是夜，江湖上有人前來劫獄，還是先天之境的強者！
殺死不少守衛，可惜天牢也有先天之境的高手擋住對方，連牢門都未曾入得。
此事直到翌日周易才知道，不由得感慨萬千。
個人想要和皇朝對抗，還是太難了。
還是要變得更強才行啊！
「周易，那『盜聖』沒氣了，去驗屍留個卷宗吧。」
同事們正聊著，有人喊周易過去。
「來了！」
周易懷著頗為沉重的心情，帶上紙筆，來到牢房中，看著已經僵硬的屍體，不知道該說些啥。
他蹲下去觸及對方身體，吸收對方記憶。
【我再也見不到妻兒了，他們還躲在老家，不知道以後怎麼生活。】
【我一死，那盜聖的壓力應該會減少許多，希望他能繼續劫富濟貧，好好懲治一下這些貪官污吏，也不枉我被冤枉一場。】
【可惜我不爭氣，若是能將祖傳的般若龍象經修行出來，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
【臨行之前，遇到過一個小兄弟的幫助，這世上，還是有好人啊。希望老天保佑他平安一生，和和美美！】
周易沉默少許，平日裡見慣了蠅營狗苟的記憶，如今真遇到個光明磊落的，反倒有些不太適應了。
曾幾何時，咱也是個心懷熱血的青年，就是被亂糟糟的世道蒙了塵，亂了心。
清水擦一擦，還是能找回來幾分善良的。
「前輩放心走好，後事自有人問之。」
記錄下傷勢，寫成卷宗，周易便離開了天牢。
眼下是中午，還未放值，他先是回到自己在天牢居住的班房，體會那般若龍象經。
這是他的習慣，有了新功法之後，往往都要先看一眼的。
好用則學，不好用則扔，免得哪天忘了。
這不看還好，一看直接嚇一跳。
「臥槽！」
通過對方的記憶，周易發現這般若龍象經確實不一般。
它是楊家先祖在北莽草原上陰陽際會得到的一門神功，是北莽密宗的不傳之秘！
修行此功者，可將體內閒散的真元轉化為龍象之力，一道龍象之力，便是十萬兩千五百斤！是這世界上最霸道最強大的力量！
可以做到出招之時瞬發力量。
而且只要真元足夠，便可以迭加。
「好東西啊！」
自己已經有吞天魔功這樣吸收別人真元的魔功，如果再以般若龍象經的法子修行，轉化出龍象之力，擴大自身力量，豈不更勝一籌？
沒有猶豫，周易立刻開始修行起來。
他按照對方的記憶，進行運轉功法，體內真元很快就被引導在經脈中運行，最後形成一道看不見的力量，在體內遊走，且遊動之間，竟發出陣陣龍象齊鳴的聲音，好似雷霆咆哮，無比震撼。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體猛然一震，進入了一個玄而又玄的境界。
他渾身的毛孔似乎都被打通，和周圍天地連接到一起，既可以釋放真元化作罡氣護體，又可以吸收天地能量，凝聚壓縮成真元，加快了這個速度。
周易緩緩睜開雙眼，嘴角帶著一抹喜色。
「我入先天之境了，而且還修行出一條龍象之力！」
傳聞，人在出生之前，在母體之內，是靠著臍帶呼吸的，而非口鼻呼吸。
先天之境，便是讓人體重回這種境界，甚至是超過這種境界，不僅打通任督，還讓自己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可以吸收天地能量，以天地能量為食，不吃飯也不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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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