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黑暗漸漸退去,微弱的亮光逐漸出現。
從漆黑的夜晚到即將黎明時分,雙方仍舊沒有罷手,廝殺還在持續!
大營已經被火燒了個乾淨,地上到處都是戰馬,士兵的屍體,每個還在戰鬥的騎士全身已經被血漬染紅。
天色轉亮以後,韓遂猛然發現,馬騰竟然就在自己不遠處!
想到馬騰背信棄義,毫無理由的偷襲,攻殺自己,韓遂就怒不可遏!
「馬騰,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枉我一直喊你大哥,你就這麼對待你的結義兄弟!」
賊喊捉賊是什麼意思,馬騰今日可算見識到了,他也徹底明白自己的虎兒馬超為何會如此怨恨韓遂。
「韓遂,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馬騰真是瞎了眼了,與你結為兄弟!今日有你沒我!」
「都給我上,把韓遂給我大卸八塊!」
馬騰徹底怒了,此刻已經顧不得自身的安危,把所有親兵都派了出去。
他只有一個目的,宰了韓遂這個小人。
「馬騰狗賊,我與你勢不兩立!都給我上,不用管其他人,直取馬騰!」
如果是韓遂之前還在心底僅存了一絲理智的話,此刻也隨著馬騰這句話徹底消散。
雙方親衛都是麾下最精銳的力量,一夜的蟄伏,終於在這個時候展開了激戰。
不過馬騰身為勇將的優勢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他可以親自上前,帶領親衛大殺四方。而韓遂則不行,他只能在後方遠遠看著。
即便如此,韓遂也沒有坐以待斃,他左右指揮,連番下令,很快就對馬騰形成了包圍之勢,雙方勢均力敵,誰也不肯有半分退讓。
「父親,快殺了韓遂,涼州東部四郡就是我們的了!」
馬超與閻行大戰一夜後,二人並沒有分出勝負,隨後各自力竭退走。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馬超再次出現在了戰場,並且矛頭直指韓遂。
馬超十分悍勇,全力衝鋒之下,根本沒有一合之敵,僅僅數次眨眼的功夫,再次突襲到了韓遂身前。
「韓老狗,受死吧!」
長槍已經高高舉起,馬超再一次得到了親自刺死韓遂的機會。
可惜,偏偏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一直盯著馬超,總是讓他的美夢破碎。
閻行猶如神兵天降一般,精準的挑飛了馬超必殺的一槍,隨後立刻擋在韓遂身前。
「馬超,有我閻行在,你休想得逞!」
馬超閻行再次交戰在了一起,雙方面目猙獰,招招直擊要害,恨不得立刻將對方刺死在馬下。
韓遂死裡逃生依舊被嚇得不輕,抓住二人交戰的空隙,連忙向後退去。
「馬騰,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盯上了我的州郡!我沒打你武威郡的注意,你反倒將注意打到我金城郡上來了!今日你必死!」
韓遂再次朝著前方血戰中的馬騰大罵,馬超圖謀他的城池必定是馬騰授意,這下韓遂也明白馬騰為何要趁夜偷襲自己了。
「韓遂,你這個奸詐無比,背叛朝廷的逆賊!你何德何能竊據涼州四郡!殺你是為了解救涼州幾十萬百姓!」
馬騰大方的承認下來,雙方已經打到這個程度了,再進行辯解無疑是示弱的表現。
「馬騰,你這個背信棄義的狗賊,竟敢在此大言不慚的說我是逆賊?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敢說你自己沒有背叛朝廷嗎?」
韓遂被馬騰氣的不輕,不停的喘著粗氣。
當初耿鄙一死,馬騰立刻就反了,到了現在還敢胡言亂語,亂潑髒水!
馬騰毫不示弱,揮刀砍死二人後,再次舉刀指向韓遂。
「本將乃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後,豈是你這個腌臢不堪的畜生能比的!」
韓遂頓時語塞,他的出身的確比馬騰差太多了,尤其是在這個極度講究出身的年代。
比出身,一萬個韓遂也比不上馬騰!
可若是比心眼兒,一萬個馬騰也趕不上有黃河九曲之稱的韓遂!
「馬騰,若是伏波將軍泉下得知馬家成了你這麼個亂臣賊子,不知有何感想呢!」
馬騰也被問的啞口無言,謀反早就已經坐實了,馬騰就是渾身是嘴,也難以為自己辯解。
「韓遂,你不用在這逞口舌之力,今日你難逃一死!」
「哈哈哈哈!」
聽到馬騰這好似無能般的怒吼,韓遂頓時仰天大笑起來。
「馬騰,難逃一死的是你!天水郡我已經布置了數萬大軍,你以為你還有命回去嗎!」
果然一切如馬超所預料的那般!
馬騰氣的怒火中燒,看來從出兵開始,韓遂就存了歹意!
數個時辰的交戰,上萬人的陣亡,不僅沒能決出勝負,反而越發的焦灼起來。
大將對大將,精兵對精兵!就連主帥都在互相叫罵!
太陽已經逐漸升起,整個天空徹底明亮起來。也正是這第一縷陽光的照射,讓這些血戰一夜的將士不由感覺到了一絲疲倦。
目下兩方人馬肯定是已經跑了不少,約莫還有不到兩萬人正在混戰。
雙方士兵的體力,精力早已到達了極限,還能拿著戰刀廝殺,完全是憑藉心中的一口怒氣。
也多久了十餘天的攻城戰,讓這些平時習慣了縱橫大地的涼州兵感到壓抑與煩悶,正好在這次血戰中得到了釋放。
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混戰中,根本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營外一望無際的鐵甲騎士,還有兩員大將,一人手持大刀,一人手持長槍。
「黃將軍,未曾想到主公如此神機妙算,遠在千里之外的成都,略施小計就讓馬騰,韓遂二人自相殘殺!」
黃忠笑著點了點頭,他跟隨劉璋多年,早就是見怪不怪了。
能讓陽平關穩如泰山,將八萬西涼軍抵擋在關外的,正是武射將軍黃忠和他的武射營。
經過無數次守城的經驗積累,武射營一萬士兵抵禦敵軍更是得心應手!
這次憑藉陽平關的險要,硬是讓對方沒有一人登上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