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嗎？」
半晌兒，李為之才目瞪口呆地憋出這句話，不光是他，除了林默本人以外，在場幾人皆是滿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如果事實和技術員說的一樣，那就代表著剛才林默在數秒之間把十發子彈打在了一個絕對的點上，比傳說中兩顆子彈一個彈孔還要誇張無數倍。
注意到幾人的神色，技術員苦笑，「幾位長官，我知道這樣說你們很難相信，不過，目前這種情況只有這麼一種解釋。」
李為之快速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請你搞清楚，現在是在軍訓，不是在拍科幻大片。」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根本就不成立，別說是林默一個沒碰過槍的學生，哪怕是最頂級的神槍手也不可能做到十發子彈打在一個絕對的點上，更別說還是在數秒之間完成。」
聞言，王博三人也忍不住紛紛點頭。
李為之說的這些乃是事實，無法反駁的事實。
剛才技術員說的那種程度，毫不誇張的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做到，哪怕再厲害的神槍手也不可能。
太荒謬了！
柯仁義和曹廉默默對視，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兩人此時的神情最為合適，大眼瞪小眼。
這是在說什麼？
誰能出來解釋一下？
「咳！」
林默眼睛一眯，「其實吧，我剛才的成績還是有辦法證明的。」
李為之眉頭一皺，「如何證明？」
「這個簡單。」
林默自信一笑，「再打一次不就行了，當然，這一次需要安裝一台高清攝像機，不然的話…」
「不用！」
不等林默把話說完，李為之就出聲打斷。
林默愕然，「李教官，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事關打靶成績，你可不能以公謀私啊！」
「謀你……」
李為之話說到一半，艱難地忍了下來，轉身走到不遠處，從地上的木箱中拿了一把步槍以及兩個彈夾，回來以後，將其中一個彈夾扔給林默。
林默不慌不忙地接住彈夾，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為之，「李教官，怎麼個情況？」
李為之架起槍，冷哼一聲，「你不是要證明嗎？行，我給你證明的機會。」
話音落下之際，快速扣動扳機。
「嘭——」
「嘭——」
一連打了二十多槍，一旁的電子屏上顯示出對應的環數，清一色的十環！
這個成績，引來了一片叫好。
「厲害啊！」
「我嘞個乖乖，太牛了！」
「二十五發子彈，二百五十環？這…嘶，神槍手啊！」
「嘖，我承認，哪怕是巔峰的我對上李教官，或許也會輸。」
「前面那兄弟要點臉行嗎？雖說吹牛不用報稅，但也不帶你這樣吹的啊！」
……
李為之放下槍，一臉平靜地看著電子屏上的環數，不是故意裝逼，而是這個成績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要知道這只是十米靶，在軍中訓練時，打的靶子都是百米起步。
王博三人一臉疑惑，「老李，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小子不是要證明嘛，我試試靶。」
說著，李為之看向林默，挑了挑眉，「靶子沒有問題，來，你現在有本事再打出剛才那種情況。」
「多謝李教官給機會。」
林默低笑，當即架起槍，「那我可打了。」
「等等。」
李為之叫住林默，扭頭對著一旁的技術員，囑咐道：「去盯著後台數據。」
「是！」
林默也不著急，等到技術員回去以後，在李為之的示意下，再一次開始了堪稱連擊的點發。
「嘭、嘭、嘭……」
近在咫尺的李為之看著這一幕，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只聽槍聲的話，他絕對會認為林默打開了連發模式。
點發，還可以打這麼快嗎？
就在李為之愣神之際，王博的驚呼聲將他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臥槽！」
李為之意識到不對，急忙朝著右方的電子屏看去，當看到林默這次打靶具體成績時，瞳孔微微收縮。
一發十環！
接下來的九發子彈全部零環！
和剛才一模一樣！
這……
也就十幾秒的功夫，技術員跑到了幾人面前，馬不停蹄地匯報導：「幾位長官，後台數據還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李為之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博眉頭高高皺起，對著林默下達命令，「再打，不許打同一個點。」
「還有這種要求？」
林默撇了撇嘴，雖然嘴上抱怨著，可手上的動作並沒耽擱，連續的槍聲再次響起。
十環！
十環！
十環！
…
清一色的十環出現！
至此，王博徹底相信了剛才林默的打靶成績，再無質疑。
李為之就算是再不願相信，可面對林默的兩次證明，再也說不出質疑的話來。
趙慶陽和劉台暗中對視，眼中充滿驚駭之意。
趙慶陽忍不住出聲求證，「林默，你真是第一次碰槍嗎？」
「不是。」
林默輕描淡寫地給出回答，「小時候我非常喜歡玩具槍，每次上街的時候路過那種打氣球贏娃娃的攤位時，我都會玩，差不多持續了兩年半的時間，後來隨著慢慢長大，對槍的興趣也就逐漸淡了。」
眾人：「……」
趙慶陽扶額，「我問的是真槍，比如說你以前去過射擊館沒有？」
「這個啊…可以去過，也可以沒去過，看教官需要哪種回答。」
「……」
王博深吸一口氣，大聲宣布道：「由於靶子的電子感應出了一些問題，所以林默的打靶成績以第三次打靶成績為準。」
聽到這個消息，不少男生紛紛抱怨了起來。
「靠，原來還能這樣玩啊？」
「早知道這樣，我之前就應該十發脫靶找找手感，然後說是靶子有問題，然後再打，這樣的話，我的打靶成績一定可以提升很多。」
「這不是明擺著作弊嗎？明明前兩次都是十環，憑什麼不作數？」
「就是。」
…
對於這種情況，王博有些始料未及，「安靜！」
在他呵斥下，操場上逐漸安靜了下來。
這會兒，李為之已經調整好了心情，衝著林默擠了擠眼，「小子，你這也不行啊，好歹你也算是夏北的形象代言人，怎麼人緣這麼差？」
林默給了李為之一個眼神，語氣淡如水，「李教官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不遭人妒是庸才，這話就是在說我。」
「……」
如此臭屁的話，讓李為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小子……
真能嘚瑟啊！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王博拿起擴音器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進行了詳細的解釋。
聽完王博的解釋，更多學生露出質疑之色。
十發打在同一個點上？
靠！
拍電影也不敢這麼拍啊！
這是把他們當傻子忽悠嗎？
「教官，我不相信！」
就在這時，一個男生高高地舉起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迎新晚會上對質疑林默和安幼魚靠臉的馬振國。
馬振國大步來到方隊前方，冷眼盯著林默，「報告教官，我不相信有人可以連續十槍打在同一個點上，並且林默剛才射擊速度，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那麼短的時間內，誰也不可能將十發子彈打在同一個點上，哪怕是教官你們，估計也不行。」
此話一出，頓時間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
「沒錯，我也是這麼覺得。」
「別說，之前我還覺得這個馬振國缺點啥，今天看他順眼多了，至少可以勇於反駁不公平，不像我們，明知道教官是在忽悠我們，也只敢小聲議論一下。」
「沒錯，教官的解釋確實太牽強了，我還從來沒說過有人可以把十發子彈打在同一個點上，要知道，這可是步槍，不是狙擊槍啊！」
「明目張胆的作弊？我只能呵呵了。」
「呵你大爺！這是實力，你們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
除了錢多多和畢雲濤以及成飛外，只有少數幾名女生在出言維護林默，而出聲質疑的大多都是男生。
對於他們來說，林默太優秀了，優秀的刺眼！
而且王博剛才的解釋確實太過荒誕，荒誕到大多數人不願相信！
林默看著冒頭的馬振國，整個人有點生無可戀。
怎麼又是這個傢伙？
不是，這貨怎麼就盯上他不放了？
王博眉頭擰作一團，「這位同學，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如果大家都心存質疑的話，可以讓林默同學再打一次靶。」
「沒必要。」
馬振國冷笑一聲，「我懷疑靶子已經被人動了手腳，就算讓林默再打一次，估計也是全部十環，還有剛才打出一百環的安幼魚，我懷疑幾位教官已經和校方聯合，故意捧高林默和安幼魚兩人。」
「大家都是第一次碰槍，怎麼可能會有人打出滿環的成績？偏偏這兩人還都是夏北的形象代言人，難道就這麼巧嗎？」
此話一出，操場上譁然聲四起。
「好傢夥，這是直接懷疑上教官了？」
「大發！這貨是真敢說啊！」
「這個馬振國…有點牛逼啊！」
「其實吧，我也不太相信，只是沒敢說，如果林默和安幼魚的打靶成績只是比我們好一點，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可兩人的成績太逆天了，這其中要說沒有貓膩，鬼都不相信！」
這下不僅王博四人傻了眼，就連柯仁義和曹廉都紛紛皺起了眉頭。
「曹主任，這個學生誰招的？」
「招生辦唄。」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招生辦招的，我是問具體誰招的？」
「我咋知道？」
「……」
王博湊到李為之耳邊低聲詢問：「老李，這下咋辦？」
李為之語氣中帶著幾分複雜，「你問我，我哪知道，不過這個學生剛才說的那些確實是事實，在此之前，誰敢相信林默可以十發子彈打在同一個點上？」
王博有些著急，「可這件事情必須要解釋清楚，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這些學生心裡會怎麼想我們這幾個教官呢，往壞處想，這件事後續被捅到網上，輿論發酵，咱們幾個肯定會被上層問責。」
李為之沒想這麼深遠，暗暗咂舌道：「聽你這麼一說，局勢好像有點不太妙啊？」
王博苦笑，「廢話，當然不妙，不然我為什麼會這麼著急？」
就在兩人犯難之際，林默的聲音緩緩響起，「那個誰，你叫什麼？」
「馬振國！」
「馬什麼國？」
「馬振國！」
「馬振什麼？」
「馬振國啊！」
「什麼振國？」
馬振國一陣火大，咬牙切齒地瞪著眼，「林默，你別想轉移話題，你和安幼魚的打靶成績絕對存在貓膩。」
林默笑了，「貓膩？」
「沒錯！」
「去你大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