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五十八分。
驀然回首咖啡廳門口。
相距很遠，趙漢庭和荀米兩人就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林默和安幼魚，兩人急忙迎上前去。
「你們好，我是趙漢庭，這是我的助理荀米，今天我們代表全民音樂和你們談《青春》版權一事，感謝兩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
說話間，趙漢庭的目光在安幼魚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升起濃濃的驚艷。
荀米也是如此。
他們看過夏北的宣傳片，宣傳片裡的安幼魚很美，可真人更美。
感受到兩人的目光，安幼魚禮貌一笑，剛剛垂落的手再次抱住了林默的胳膊。
林默眉頭一挑，「兩位，進去聊吧。」
「哦…好的。」
趙漢庭瞬間回神，「兩位，請。」
來到包廂後，四人相對而坐。
趙漢庭率先開口，「林先生，關於《青春》這首歌的版權……」
「叫我林默就行。」
「恭敬不如從命。」
趙漢庭也沒拒絕，「林默，有關版權費方面，你有什麼想法嗎？」
林默反問：「趙組長，你問的獨家授權，還是版權？」
一句話，就點醒了趙漢庭，他尷尬一笑，「如果你願意出售版權的話，全民音樂這邊非常樂意接受，價錢不是問題。」
「版權不賣。」
林默輕描淡寫地給出回答，「獨家授權倒是可以，但也只有一年時間，一年過後再談。」
坐在趙漢庭右側的荀米眉頭皺起，「林默，不買版權我可以理解，但是獨家授權都是三年起步，沒有一年這麼短的。」
趙漢庭跟著點頭，「沒錯，而且三年時限的獨家授權，基本上都是那些歌王級別的存在才有資格談，一般情況下，獨家授權都是五年起步。」
「一年的授權時間…恐怕…」
說到這裡，趙漢庭笑了笑。
有些事情，不需要說的太過直白。
林默笑了，「別人是別人，我是我，請兩位搞清楚一件事，我並不是非要賣這個什麼獨家授權，你們要是接受不了，那我覺得也沒什麼必要繼續往下談了。」
說著，他站起身，對著安幼魚說道：「走吧，別人不想和我們談。」
「好。」
安幼魚配合地點頭。
荀米傻眼。
這才剛開始，屁股還沒熱，就結束了？
趙漢庭終歸是見識過大風大浪，見到這個情況，急忙出聲挽留道：「兩位別急著走，可能你們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也說了那只是一般情況下，不是說絕對。」
「哦？」
林默似笑非笑道：「趙組長，那你覺得一年的獨家授權可以談嗎？」
「這個……」
「小魚兒，我們走。」
「談，當然可以談！」
剛起身的安幼魚被林默按著重新坐下，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唇角隱晦地揚了下。
這個壞人…果然有一套！
林默不情不願地重新坐下，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耐，「趙組長，我這個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你要是抱著誠心而來，那就別試探了，直接進入正題。」
趙漢庭臉上強行擠出一抹笑意，「一年獨家授權可以談，不過因為授權時間太短，價格方面就沒那麼高了。」
「直接說個數吧。」
「一年，一百萬。」
聽到趙漢庭的報價，林默笑了，扭頭對著安幼魚問道：「你覺得這個價格如何？」
「太低了。」
安幼魚毫不遲疑地給出回答。
聞言，趙漢庭急了，從公文包里拿出各種資料放在桌上，嘰里呱啦地講了一大堆，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
一年的獨家授權，一百萬這個價格不僅不低，反而很高！
等到趙漢庭口乾舌燥地停下演講後，目光在林默和安幼魚臉上徘徊。
林默什麼也沒說，一如剛才繼續對著安幼魚問道：「你覺得呢？」
「太低了。」
安幼魚的回答沒有任何改變。
趙漢庭：「……」
捫心自問，這個價格確實不高，但也絕對不算低。
哪怕一線歌星，單曲的獨家授權費也就這個價格，可林默只是一個學生，在音樂界連個新人都算不上，綜合這些因素，一百萬一年的獨家授權費已經非常高。
見自家組長沉默，一直沒有說話的荀米忍不住出聲詢問：「這個價格太低，那兩位理想的價格是多少呢？」
說這話的時候，荀米看著林默，不敢看安幼魚，哪怕一眼都不敢看。
太美了。
距離越近，越是震撼。
林默繼續將問題丟給安幼魚，安幼魚注意到林默的眼神後，認真地想了想，報出了一個價格，「一年獨家授權，一千萬。」
「……」
這下，荀米也沉默了。
一年獨家授權，一千萬？
這個價格，就算是那些歌王也拿不到啊！
別太誇張……
「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破了略顯凝固的氛圍。
荀米深呼一口氣，起身開門，當他看到門外的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時，神情極為疑惑，「請問你是？」
男人側過身，指著包廂裡面的林默，「我找林默先生。」
說話的同時，他硬擠進了包廂之中。
荀米正欲上前攔住男人，可還沒等他有多動作，隨著男人進入包廂，趙漢庭緩緩起身，眼神不善地盯著男人，「劉金，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劉金並未回答，大步來到桌前，對著林默客氣一笑，「林默先生，我是劉金，悅己版權運營部部長。」
聽到劉金的自我介紹，走回來的荀米頓時如臨大敵，低聲詢問道：「組長，什麼情況？」
趙漢庭神色泛苦，「還能是什麼情況？競價唄。」
「競價？」
荀米愣了數秒，小聲吐槽道：「這個林默年齡不大，心怎麼這麼黑啊！」
「噓——」
趙漢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聲音壓得更低，「說話小心點，歌是林默的，他想怎麼賣就怎麼賣，這是他的權利。」
荀米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林默和劉金握了握手，「劉部長來得正好，你應該和趙組長認識吧？」
「認識。」
劉金看了一眼趙漢庭，轉身搬著凳子坐在了桌子側面，對著趙漢庭伸出右手，「趙組長，你們和林默先生談到哪了？」
趙漢庭冷哼一聲，「這好像和劉部長沒什麼關係吧？今晚是我約見林默，你們悅己就算要競爭，也不該攪場吧？」
劉金笑而不語，扭頭看向林默。
林默笑呵呵地出聲解釋，「趙組長，是我主動約見的劉部長，我對版權授權這方面了解不多，所以就想著多見幾家音樂平台的人，誰給的條件好，我就和誰合作。」
趙漢庭也不好再發作，話音一轉，「一年的獨家授權，全民音樂願意出五百萬的價格。」
這個價格，完全可以媲美歌壇的那幾個歌王。
聽完報價，林默看向劉金，一個眼神，什麼都沒說，卻什麼都說了。
劉金嘴角一咧，「一年獨家授權才給五百萬？全民音樂不愧是國內排名第一的音樂平台，架子就是大。」
嘲諷，瞬間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