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執最後的結果，得償所願。
安幼魚也算了。
屁屁，也打了。
對此，雙方都很滿意。
窗外的天色已黑，教室中卻明亮無比。
林默坐在桌前，看著右手掌，低頭嗅了嗅，可能是心理作祟，他感覺手上都沾染了一股香氣。
這個動作被對面的安幼魚盡收眼底，紅著臉啐了聲，「流氓！」
林默眉頭一挑，輕飄飄的話語中充滿了威脅之意，「小魚兒，是不是我剛才打的太輕了？有本事，你再說一個試試。」
「試試就……」
「嗯？」
「我才不試，哼。」
「計算結果如何？」
安幼魚揉了揉發燙的臉頰，不敢和林默再對視，垂著腦袋看著面前的草稿紙，輕聲細語道：「綜合因素下，你獲勝的機率很高。」
「很高是多高？」
「99.98%。」
「才這麼點？」
「……」
安幼魚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都無限接近於百分百了，什麼叫才這麼點？」
林默理所當然地回道：「這不是還沒到百分百嘛，不足百分百的勝率，這和失敗有什麼區別？」
「……」
安幼魚表情極其精彩。
林默起身繞過桌子來到安幼魚身旁坐下，「為什麼到不了百分百？」
安幼魚倒也沒隱瞞，「時間太短了，如果再多一天的話，肯定能贏。」
「這樣麼。」
林默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掏出手機從通訊錄里的黑名單中找到一個號碼，將這個號碼移出黑名單後，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同時，對面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林默先生？」
「對，是我。」
「你好，我是全民音樂的業務三組的組長趙漢庭，最近幾天我一直都在聯繫您，可惜您的電話沒打通。」
聞言，林默撇了撇嘴，都拉進黑名單了，能打通才怪。
「你好，趙組長，這幾天我一直在忙這軍訓，軍訓期間，手機被教官沒收了，今天才看到很多未接來電，抱歉。」
不知不覺中，鍋就甩給了教官。
趙漢庭也沒懷疑什麼，連忙道：「沒關係，林默先生是這樣，關於你創作的《青春》那首歌，全民音樂平台想購買其版權，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可以見面聊一下。」
本來林默計劃的是明天下午再聯繫全民音樂的人，不過想到剛才安幼魚說時間不夠，當即道：「我現在就有時間。」
一聽這話，趙漢庭當機立斷，「既然這樣，夏北南門外西五百米左右有一家名叫驀然回首的咖啡廳，現在是晚上七點零九，我們八點鐘在那裡見面如何？」
「可以。」
等林默掛斷電話後，安幼魚第一時間出聲提醒：「現在距離七日之約還有兩天時間，我你和柯姐姐的賭約不是一天嗎？如果《青春》這首歌提前上線全民音樂，這算不算是毀約啊？」
「不算。」
林默嘴角一咧，「今天晚上和全民音樂那邊談定，又不代表今天晚上歌就要上線，明天中午吧，稍稍提前幾個小時，想來柯姐也不會說什麼。」
安幼魚用眨眼表示疑惑，「既然明天中午才上線，為什麼今晚就要和全民音樂的人見面？明天上午也來得及吧？」
「你猜。」
聽到這話，安幼魚雙手握拳高高舉起，「你猜我錘不捶你？」
林默右手一揮，「你猜你捶我，我打不打你屁屁？」
「……」
對視數秒，安幼魚不出意外地敗下陣來，不服氣地哼了哼，「你也就會欺負我，要是阿姨在的話，借你八個膽子，你也不敢。」
林默不屑一笑，「就算當著我媽的面，我的態度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你贏了。」
「你輸了。」
「……」
時間還沒到晚上八點鐘，趙漢庭就已經訂好包廂，將包廂號發給林默以後，才深深地鬆了口氣。
隨行的助理荀米見狀，道：「組長，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吧？」
他自以聰明地分析起目前的局面，「現在交客上的局勢明顯對林默不利，距離南風下戰書已經過了五天時間，七日之約只剩兩天，這會兒該著急的應該是林默才對。」
說著，他壓低聲音，「組長，我覺得等下的談判中，咱們可以壓一下版權費，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的這個建議大概率會讓我丟掉這份工作。」
「啊？」
荀米懵了，不解地撓了撓頭，「為什麼啊？」
趙漢庭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荀米，「你剛才說的那些固然沒錯，可你忽略了一個點，林默不是娛樂圈的人，南風下完挑戰書後，從始至終林默都沒給出任何回應，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林默會在意他和賭約的輸贏嗎？」
「林默只是一個學生，避戰可能會讓那些出言站台南風的明星粉絲們嘲諷一波，但那又如何？頂多兩三天，這個熱度就會下降，對於林默來說，輸贏真的問題不大。」
「想藉此壓低《青春》這首歌的版權費，很可能導致最後談崩，上面可是給我下達了死命令，一個星期內，必須拿下這首歌的版權，如果拿不下來，我就可以滾蛋了。」
荀米滿臉疑惑，「其實真的可以適當壓低一些價格，稍微拉扯一下，可以節省下來很多錢，上面的人怎麼想的？這麼簡單的帳都不會算嗎？」
「鼠目寸光！」
趙漢庭一巴掌拍在了荀米的腦袋上，「你以為就你聰明，所有人都傻是吧？」
荀米捂著腦袋委屈不已，「可我覺得自己也沒說錯啊。」
「錯！而且是大錯特錯！」
趙漢庭心累地搖了搖頭，「行吧，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夏北今年的宣傳片火嗎？」
「這個當然！」
荀米用力地點著頭，「組長，夏北今年的宣傳片用火這個字來形容已經不太合適了，簡直就是爆炸！視頻榜第一啊！」
「那些遊戲公司花大價錢製作的短片，直接就被比了下去，牢牢地占據視頻榜第一，業內的人分析過，夏北宣傳片製作費絕對不超過五十萬，就算它五十萬，可那些遊戲公司製作的短片動則就是幾個億，饒是如此，還是敗了，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趙漢庭眯著眼，「夏北宣傳片發布到現在，也就六天時間，你知道《青春》這首歌在咱們全民音樂平台上的搜索量是多少嗎？」
「多少？」
「截止到今天下午六點，搜索量是八十二億。」
正在喝水的荀米直接被這個數字驚得噴了出來，顫聲道：「多、多少？」
「八十二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