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誇我嗎？」
「……」
安幼魚錯愕不已。
不是，她明明說林默是個壞人，怎麼落在林默耳中，就變成自己是在誇他了？
這是什麼理解能力？
她不理解……
於是乎，她特意又說了一遍，「我說你是壞人。」
林默笑著反問：「這不就是在誇我嗎？」
安幼魚傻眼，「啊？」
林默一手搭在安幼魚的香肩上，語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魯迅曾經說過，一個女生如果說一個男生壞，那就說明這個女生一定喜歡這個男生。」
「小魚兒，你喜歡我啊？」
「我……」
「好巧，我也喜歡你。」
「……」
就在安幼魚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林默這個觀點時，舞台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個同學問得好，咱們夏北今年的形象代言人可是大有來頭。」
柯仁義聲音高亢，「相信同學們都已經看過了學校的宣傳片，也對咱們學校的形象代言人有了基本的了解。」
「沒有。」
台下學生齊聲回應。
柯仁義大笑，「看來，同學們是想在這個問題上進行深耕，行，今天我滿足你們。」
「林默和安幼魚這兩位同學的顏值方面，就不用我過多評價了，這一點，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林默和安幼魚並不只是顏值出眾，咱們夏北作為目前國內排名第二的學府，在挑選形象代言人這方面，自然不能只看顏值，同時也看中才華。」
「才顏兼備，才有資格成為夏北的形象代言人。」
一聽這話，剛才提問的錢多多頓時心虛的不行，急忙坐下撞了撞畢雲濤的肩膀。
「我靠，我是不是闖禍了？」
畢雲濤不解，「什麼闖禍了？」
成飛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錢多多咽了咽口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四的成績，校長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這麼夸，萬一以後老四的高考成績要是被人扒出來，肯定成為一個詬病。」
畢雲濤想了想，「好像還真是，你說說你，沒事出什麼頭？」
成飛附和點頭，「就是。」
錢多多撓了撓頭，「這不是想露露臉嘛，說不定就有女孩喜歡我這一款呢。」
不等畢雲濤和成飛兩人再說什麼，柯仁義的聲音繼續響起。
「而林默和安幼魚就是這樣的人，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更適合成為夏北的形象代言人。」
就在這時，一名女生突然站了起來提問，「校長，您說顏，我們相信，畢竟我們都看到了，可是才呢？」
「對啊！」
「空口無憑。」
「顏比才重要，畢竟是個看臉吃飯的時代嘛，至於才，咱們都是考入了夏北的人，誰沒兩把刷子？校長這話，咱們聽聽就行了，沒必要追根究底。」
說這話的人坐在前幾排，聲音還很大，順利地傳到了柯仁義的耳朵里。
柯仁義眼神一動，順著發聲來源看去，目光落在了一個瘦瘦的男生身上。
這位男生戴著銀框眼鏡，皮膚有點黑，長相中規中矩，比較矚目的就是他那一臉傲嬌的神情。
柯仁義和善一笑，「這位同學剛才的言論可不太對，俗話說不窺全貌，不予評論，你都不了解林默和安幼魚，怎麼能這麼說呢？」
本來以為這件事會就這麼翻篇，誰曾想這名男生在聽到柯仁義的話後，露出極為明顯的不屑。
他站起身，當眾質問道：「校長，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林默和安幼魚不就是長的好看嗎？真要比成績，比他們兩個成績好的人多了去了。」
「多了去了？」
柯仁義臉上的笑容止住，「不見得吧？」
男生自信一笑，「事實而已，校長無需否認。」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顏比才重要，若是學校更看重才的話，形象代言人怎麼也輪不到林默和安幼魚當選。」
曹廉冷著臉準備制止，卻被柯仁義叫住，「曹主任，讓他說，咱們夏北是個言論自由的地方，如果這位同學說的在理，我這個校長還能聽聽進去的。」
見狀，曹廉也只能放棄了制止的念頭。
柯仁義的笑容重新浮現，「這位同學，你說論才的話，形象代言人輪不到林默和安幼魚，請問，什麼是才呢？
「當然是成績！」
「那好，論成績你覺得誰能當選夏北的形象代言人呢？」
「當然是我！」
此話一出，無數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名男生。
「當然是我～」
「哪來的勇氣說這話的啊？」
「我還說應該是我呢，誰沒嘴啊，誰不會說啊？」
「瞧他那個得意的樣子，嘖，真欠揍啊！」
…
男生在聽到這些諷刺後，也不生氣，高傲依舊，「說大話是需要底氣的，我敢這麼說，自然有底氣。」
柯仁義笑了，「那好，我先問問你叫什麼名字。」
「馬振國！」
「好名字。」
柯仁義贊了聲，話音一轉，「馬振國同學，請問你的高考成績多少分？」
「719分，清海省第三名！」
這個成績一出來，瞬間引起陣陣驚呼。
夏北今年的錄取線是650分，今年新生數量一千餘人，毫不誇張的說，高考成績超過700分的人，連五十個都沒有，超過710分的人最多十個。
可能有人會說，千萬考生，過700分的人應該不會這麼少吧？
事實上，過700分的人數確實不少。
可是耐不住清大的名頭大啊，面對清大和夏北，九成九的高分學生都會選擇前者。
就這，還是夏北動用了鈔能力。
不然，情況會更加糟糕。
這也是為什麼清大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在走下坡路，可依舊還是牢牢地坐穩夏國第一學府的寶座。
就是因為清大的基本盤還在，每年有著大批天才的加入，哪怕校長是許煥之，一時半會兒也敗不完家底。
馬振國的719分，在夏北已經屬於極為頂尖的那一小嘬存在。
「不錯不錯。」
柯仁義在聽到馬振國的高考成績後，先是誇了句，而後話音一轉，「不過，馬振國同學，719分雖然很高，可據我所知，新生裡面還是有幾人的成績比你還高。」
「我不相信。」
馬振國雙手一背，逼格拉滿。
如此這般當眾質疑校長，看得無數學生目瞪口呆。
我擦~
哥們這麼猛嗎？
這已經不是傲嬌了，這他媽完全就是沒腦子！
話說，情商低到這種程度的人，到底是怎麼考的719分？
遠在圍牆旁的林默和安幼魚對視一眼，距離太遠導致兩人這裡只能聽到柯仁義的聲音，聽不到馬振國說了什麼。
不過，從柯仁義的話中倒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林默，這人好沒禮貌，戾氣太大。」
「正常，世界很大，自然是什麼人都有。」
林默玩味一笑，其實這會兒他已經猜到了柯仁義等下會做什麼，「放心，校長會處理好的。」
「嗯。」
坐在第二排的錢多多和畢雲濤第一時間看向了成飛。
「大哥，上！」
「成飛，上！」
成飛也明白兩人的意思，猶豫了下，最終舉手站了起來。
由於距離較近，柯仁義也注意到了舉手起身的成飛，「這位同學有什麼事嗎？」
成飛本身就有點社恐，更何況還是這會兒還是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磕磕絆絆地出聲道：「校、校長，我叫成飛，高考成績是723分，和馬振國同學來自一個省，我是青海省的高考狀元。」
此話一出，操場上響起了一陣噓聲。
這些噓聲自然不對衝著成飛而去，而是衝著馬振國去的。
不是不信嗎？
光速打臉！
馬振國看了一眼成飛，「就算有人比我成績高，那又如何？」
「我質疑的只是林默和安幼魚，校長既然說這兩個形象代言人才顏兼備，那學生倒是想問問他們的高考成績多少，校長方便講一下嗎？」
「噓……」
一時間，噓聲再起。
馬振國覺得顏面無光，走出人群，在無數疑惑的目光中上了台。
他來到曹廉身旁，「主任，請給我一個話筒。」
不等曹廉出言拒絕，就看到了柯仁義給他遞眼色，瞬間會意。
曹廉快速走向後台，十幾秒鐘後拿著一個話筒重新回到了燈光下，「喏，你要的話筒。」
馬振國拿起話筒，「大家沒必要噓我，我只不過在說實話而已，校長親口說林默和安幼魚兩人才顏兼備，我這個高考成績719分的人，難道沒有資格質疑嗎？」
「就像我一開始說的那樣，形象代言人本身就是顏值占比權重大，如果才學占比權重大的話，那麼形象代言人就算落不到我身上，剛才那個成飛總有資格吧？」
「那我問你們，為什麼咱們學校的形象代言人是林默和安幼魚，不是成飛呢？」
台下，瞬間無言。
馬振國的行為確實很傻逼，可他說的這些卻也是事實。
偌大的操場上沉寂了下來。
馬振國的聲音繼續響起，「當然，我也不是抱怨什麼，我只是想告訴校長，既然學校選形象代言人看重顏值，那就不要說什麼才顏兼備這種詞。」
「聽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