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滿臉無語地坐下，「默哥，咱都是自己人，你差不多行了啊。」
林默咽下口中的食物，輕描淡寫地發問：「難道我剛才說的不是事實嗎？」
「好好好，是事實。」
顧凡舉起雙手投降，「安幼魚就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最優秀的女孩，這樣總行了吧？」
「對我來說，就是如此。」
林默笑了，「不過，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不對勁了。」
顧凡：「？」
林默瞥了眼右側的趙甜甜，「你不是在追趙甜甜嗎？對你來說，世上最漂亮最優秀的女孩應該是趙甜甜才對，你當著她的面，誇別的女孩，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趙甜甜秀眉一蹙，目光也隨之落在了顧凡身上。
顧凡後背一涼，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默哥，一般像你這樣聊天的人，容易挨揍。」
林默仰頭大笑，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後，對著兩人發問：「行了，不開玩笑了；說說吧，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搞在了一起？」
「咳！」
顧凡乾咳一聲，給了林默一個提醒的眼神。
趙甜甜面頰微紅，「什麼叫搞？我和顧凡只是在試著談談，關係還沒確定下來，你不懂別胡說。」
「試著談談？」
「關係還沒確定下來？」
林默嘖嘖了兩聲，語重心長地盯著趙甜甜，「不是我說，你剛才的這個回答……」
趙甜甜疑惑，「咋了？」
林默淡淡回應，「好像渣女。」
趙甜甜：「……」
「什麼渣女？別瞎說，我這、這是第一次談戀愛。」
趙甜甜蹩腳地解釋了一句，眼中也隨之透出幾分幽怨，「再說，我和誰談戀愛，渣不渣，和你又沒關係，反正你只喜歡安幼魚，其他女孩也入不了你的法眼。」
「咳！」
這下，輪到林默尷尬了。
他看了顧凡一眼，苦笑道：「不是，咱能不能好好聊天？」
趙甜甜撇嘴，「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你可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生。」
「咳咳——」
顧凡見林默咳嗽連連，笑著道：「默哥，這又沒什麼，甜甜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當初，趙甜甜對林默的心思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他又不瞎，自然看的出來。
林默翻了一個白眼，「趙甜甜，你不會聊天就少說話，別擱這拱火，容易影響我們兄弟感情。」
趙甜甜哼了聲，「影響你們剛槍的感情，還是中路對狙的感情？」
林默：「……」
果然，不是每個女孩都像安幼魚那麼單純。
像這種話，安幼魚只會聽的滿臉問號。
反觀趙甜甜，卻毫無理解障礙，顯然深諳此道。
長相挺清純，實際上…污女一個！
林默敲了敲桌子，「態度端正一點，我是來聽八卦的，你們兩個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的？」
趙甜甜看了顧凡一眼。
顧凡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默哥，其實高考開始之前，我就已經在偷偷追趙甜甜了，只不過當時還沒追上，所以也就沒好意思告訴你。」
趙甜甜拿起一串雞翅狠狠地咬了一口，「什麼高考之前，準確來說，是你和林默在學校籌錢買股票，我投了一萬塊錢以後，顧凡這傢伙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我。」
「甚至，我都懷疑他靠近我，是在圖我的錢。」
剛喝了一杯啤酒的林默，差點沒吐出來，「那麼早就開始了？顧凡，你藏的夠深啊！」
顧凡撓了撓頭，「甜甜，你是小富婆沒錯，可我也不差啊。」
「之前，你也去過我家，我家什麼條件你應該清楚才對。」
趙甜甜傲嬌地眨著眼，「你沒去過我家嗎？比比？」
「算了，算了。」
顧凡嘿嘿一笑，「肯定是你條件更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算了，想不起來了，反正對我來說，你就是世上最漂亮最優秀的女孩。」
林默嘴角一扯，在桌下踢了顧凡一腳，「注意點，我吃東西呢？」
「你吃你的。」
「可你說這麼噁心的話，我容易吐。」
「……」
顧凡捂住腦門，極為無語地吐槽道：「就不該叫你來。」
林默也不在意，笑眯眯地繼續問道：「這麼說來，你們已經見過家長了？」
吃瓜嘛，態度要端正。
顧凡笑容中透著得意，「這麼說也沒錯。」
「打住！」
趙甜甜白了顧凡一眼，「以後的事情不好說，說不定明天我就喜歡上別人了。」
顧凡：「……」
林默搖頭晃腦道：「這麼說，更像渣女了。」
趙甜甜羞惱地瞪了林默一眼，「閉嘴，吃你的飯。」
「嘖，渣女。」
「……」
到底是熟人，三人之間開起玩笑來毫無邊界感。
林默也沒多待，炫了一頓燒烤後，主動提出告辭。
畢竟，當電燈泡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清源街外。
顧凡磨了數次，才成功牽住趙甜甜的手，得意對著林默一陣擠眉弄眼。
林默揮手，「行了，咱們就此分別。」
顧凡鬆開趙甜甜的手，張開雙臂，「抱一個吧？」
林默搖頭拒絕，「要抱，我也是和趙甜甜抱，你一邊去。」
顧凡：「……」
趙甜甜掩口輕笑，「你確定？」
說著，她緩緩張開雙臂。
見狀，林默哈哈一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行了，今天就這樣，改天再聚。」
扔下這話，轉身離開。
速度之快，看得趙甜甜錯愕不已，很快，錯愕就變成了笑意，扭頭對著顧凡問道：「你有沒有感覺現在的林默和在高中時不太一樣？」
「確實有點不一樣，似乎變得開朗許多。」
顧凡給出平評價，隨即再次牽住趙甜甜的手，肥碩的面龐上堆滿笑容，「甜甜，你今晚睡哪？」
「女生宿舍。」
「咳，聽說帝都的酒店……」
在趙甜甜戲謔的目光中，顧凡的話剛說到一半就沒了聲音。
「叫車，回學校。」
「好嘞。」
若是林默在場，定會送給顧凡一個鄙夷的眼神。
這貨平時吹的挺響，真談起戀愛來，卻被拿捏得死死的。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有色心沒色膽。
不像他，嘿，猛男一個。
……
夏北的宵禁是十一點，相比一般大學的十點晚了一個小時。
林默拎著打包好的燒烤，演繹著什麼叫做吃不了兜著走，一路哼著小曲兒從南門來到了男生宿舍樓下。
「林默。」
突然，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使得林默的腳步一頓。
門口右側路邊的花壇上的陰暗處，坐著一名戴著口罩的少女，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裡還坐著一個人。
林默錯愕不已，走上前去，在她額頭上點了下，「不在宿舍好好睡覺，待在這裡幹什麼？」
沒錯，少女正是安幼魚。
安幼魚裹著從齊月那裡借來的外套，自覺地抱起林默的手，取下口罩，揚起小臉，眼眸布靈布靈的閃著光，「等你。」
林默眼神極具溫柔，「等我幹什麼？」
「想聽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