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還沒簽。」
隨著安幼魚的這句話響起，辦公室中除了林默以外，剩下的所有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柯仁義和曹廉錯愕。
反觀戚北和清大的一群數學教授，則是驚喜萬分。
「沒簽好，沒簽好啊！」
戚北大笑，看向柯仁義的目光中帶著戲謔，「小柯，這就是你說的簽了？」
「幸好，我來確認一下，不然還真被你給騙了，這招瞞天過海……」
他想了想，給出二字評價，「陰損！」
柯仁義：「……」
平心而論，他還真沒想著在這件事上欺騙戚北，也不屑這麼做。
作為夏北大學的校長，論身份，他不比戚北這個五級數學家差。
當然，影響力方面就沒法比了，放眼整個教育界，戚北的影響力也排在前三，桃李滿天下這句話用在戚北身上再合適不過。
「安同學，你對這份合同還存在什麼疑惑嗎？」
見情況不太對勁，站在一旁的曹廉笑著出聲，「若是有什麼疑惑，說出來就行，無論你想要什麼樣的條件，學校都會滿足。」
安幼魚搖頭，「曹老師，我沒什麼疑惑。」
她之所以沒簽這份合同，主要就是因為林默不讓她簽。
剛才在柯仁義和曹廉離開後，她剛要簽合同就被林默拉住，說是讓她再等等。
然後，就沒了然後。
曹廉搖頭，「不，你肯定有疑惑，這樣吧，茶几上的這份合同重新制定，獎學金翻倍，我記得學校倉庫還有些沒開封的筆記本電腦和手機，等會兒簽完合同後，我帶著你和林同學去領一台電腦和手機，這些就當是入學小禮物。」
不得不說，曹廉這個教導主任…真的有些屈才。
柯仁義欣慰不已，剛才那會兒他被戚北懟的暈頭轉向，完全沒意識到重點。
現在安幼魚沒簽合同，清大這群老傢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人都到了夏北，要是被清大搶走，不光是他柯仁義丟人，夏北大學也會被人恥笑。
整天吆喝著要超越清大，結果呢？
不行！
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發生！
柯仁義想明白這點後，第一時間出聲，「安同學，只要你入學夏北，夏北會給你最好的條件，除了曹老師剛才說的那些條件以外，學校還會給你配備單人公寓，如果你願意，學校還可以給你配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驚愕地盯著柯仁義。
這種條件……
太過分了！
單人公寓還能勉強接受，可是配車這個騷操作，屬實有點荒唐。
目前為止，還沒聽說過哪所學校為了搶一個學生，姿態擺的這麼低。
「這個……」
安幼魚茫然，剛要說話就被戚北打斷，「丫頭，你來清大，清大給你的條件絕對比夏北好。」
委婉？
那是什麼東西！
今天都鬧成了這樣，臉面什麼的對戚北來說都是浮雲，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搶回安幼魚這個學生，哪怕綁，也要把她綁回清大。
「咳——」
就在這時，林默起身對著戚北鞠了一躬，他也聽說過戚北的大名，禮不可失。
接著，他繞過茶几來到戚北面前，主動伸出右手，「戚教授，我從小聽著您的事跡長大的。」
柯仁義：「……」
曹廉：「……」
這個場面，這個話…好熟悉。
戚北看著林默真誠的笑容，跟著笑了起來，和林默握了握手，「小伙子，我看你有點面熟，咱們是不是見過？」
不等林默回答，站在戚北身後的一名數學大佬說了句，「戚老，這小傢伙好像叫林默，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今年高考裸分第二。」
「我說怎麼看上去有點面熟，怪不得。」
戚北恍然大悟，「之前在挑數學苗子的時候，我看過你的資料；沒記錯的話，你的數學成績好像是滿分對吧？」
「對。」
林默點頭。
戚北大手一揮，「那就妥了，你和安幼魚一起來清大，待遇只會比夏北好，絕對不會比夏北差。」
反正都來夏北搶人了，多搶一個好苗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一刻，柯仁義罵人的心都有了。
梅開二度，是吧？
一大把年紀了，一點臉都不要唄？
可無論柯仁義再不爽，礙於戚北的身份，罵人這個念頭…也只能在心中想想。
他深吸一口氣，暗中給曹廉使了個眼色。
曹廉咳嗽一聲，「戚老，您這就有點欺負人了是吧？」
「安幼魚和林默都是我們夏北的學生，就算您德高望重，跑到我們夏北來搶學生，一搶還是兩個，您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合適嗎？」
戚北雙手背於身後，語氣淡淡：「都搶了，還在乎搶幾個嗎？」
曹廉：「……」
德高望重？
不，他想換個詞。
老不要臉！！！
不等曹廉出聲反駁，戚北的聲音繼續響起，「小曹，你剛才說我跑到你們夏北來搶學生，這句話不對。」
曹廉：「？」
戚北指著茶几上的文件夾，「安幼魚和林默和夏北簽合同了嗎？」
「……」
「沒簽合同，怎麼就是你們夏北的學生了？」
「……」
「據我所知，之前安幼魚同學和我們清大簽訂過合同，只不過因為招生辦的某個蠢貨腦子被驢踢了，被你們夏北鑽了空子，要說不合適，也是你們夏北不合適在先，既然你們不講武德，那我還跟你們講什麼禮義廉恥？」
「……」
反客為主！
面對氣場強大的戚北，曹廉給了柯仁義一個無奈的眼神，搞不定。
柯仁義頭疼不已，「戚老，不帶您這樣玩的。」
戚北笑了，「小柯，誰跟你玩了？我在很認真的搶人。」
柯仁義：「……」
對上戚北，他先天就處於弱勢。
人家該罵罵，該搶搶。
而他，只能好言相勸。
眼見和戚北說不通，柯仁義只能把目標轉向安幼魚和林默，只要打動兩人，讓其選擇夏北，即便戚北再德高望重，再蠻不講理，也得認。
如何打動，簡單。
砸錢，砸福利！
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兩位同學對夏北給出的條件是否滿意？」
柯仁義臉上堆滿了笑容，語氣格外的平易近人，「如果不滿意，儘管提出來，我作為夏北的校長，這點權利還是有的，今天一定給出讓你們滿意的條件。」
說話間，他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戚北。
我是校長，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