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晚妝聊了許久,寧塵對江晚妝其實生出了一絲憐惜感來。
這女人,看起來好像有些不著調,甚至是開放的過分,但寧塵卻是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絲孤獨。
是的。
不是孤單,不是寂寞,而是孤獨。
她就好像是那一隻籠中鳥,金絲雀。
寧塵有種感覺,江晚妝之所以聯繫他,甚至跟他保持著不正當關係,並非是江晚妝的第一次給了他的緣故,或者說,並不完全是。更不是他的能力太強,讓江晚妝很爽的原因。
寧塵能感覺到,江晚妝雖然在他面前好像很「開放」,但江晚妝骨子裡並非是這樣的人。
感覺……更像是她在對自身命運的一種反抗。
「等此間事了,我親自上何家一趟,讓你從此以後,可以自由隨心。」
寧塵輕嘆一聲。
此後,倒是無事,反倒是因為在這玄山鎮中,天地靈氣遠比外界濃郁的緣故,寧塵開始了修煉。
他牽引天地靈氣而來,吸收入體,周天循環,煉化成真元。
同時,他也傳音給葉紅鯉、葉青龍,讓他們在此修煉。
一夜無話。
翌日。
直到中午時分,寧塵這才結束修煉,他的神識探出,發現葉紅鯉和葉青龍還在修煉之中,狀態正好,便是沒有驚動他們。
寧塵摸了摸肚子。
竟然罕見地覺得有些飢餓了。
他其實有辟穀丹,但很少吃,畢竟,雖然吃一粒辟穀丹,十日之內,可以不用進食,但卻寡淡無味,而寧塵還是很享受人間美味的。
所以,他離開了房間,在這玄山鎮逛了起來。
一來,可以看看有沒有什麼特色美食,二來,也觀察一下這玄門,順便看看,能不能發現趙山河的蹤跡。
趙山河是沒找到。
但寧塵卻是發現了一家野味館,因為玄山鎮本就挨著嶺南深山,地處山區之內,所以,完全不缺新鮮的野味。
這倒是讓寧塵飽餐了一頓。
甚至給葉紅鯉、葉青龍也打包了一大份。
只不過。
返回途中,寧塵卻是發現,有不少人在圍觀著什麼,若是在城市裡,有人圍觀,他不會有什麼興趣過去湊熱鬧。
但這是玄門大會舉辦的地方,來這裡的人,雖然並非絕對,但九成左右,都是玄門中人,說一句都是奇人異士,也不為過。
因此。
寧塵倒也湊過去看了一眼。
但正是過去看了一眼,他的臉色,便直接沉了下來。
「夏怡?」
他看到一個年輕女子,懷中抱著一個約莫一歲左右的女孩,正在地上跪行,雙膝的褲子都已經磨破了,滲出了血跡。
顯然,已經跪行了很長一段距離。
寧塵看得出來,夏怡在忍著疼,目光卻極為堅定。
寧塵排開眾人,走了出來。
「夏怡,你怎麼會在這裡?」
寧塵走過去,要將她扶起來。
夏怡看到寧塵,也很是驚訝,原本還堅定的目光,在看到「熟人」之後,瞬間有些繃不住了,眼看著就要有淚珠滾落,她強忍著,哽咽道:「寧塵,我……我是來這裡求藥的……我女兒病了,怎麼都救不好……」
夏怡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寧塵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夏怡跟他的目標倒是一樣的,都是過來找趙山河的。
好巧不巧的是,她也是從若若的父母那裡知道的趙山河,所以,在醫院都放棄了她女兒之後,她抱著最後的希望,跑來了嶺南,希望找到趙山河,也能求到那種「靈乳」。
「既然是來求藥,你跪行幹嘛?趕緊起來。」寧塵見扶她,她不起來,說道。
「不是的,是有個大師說,想要求藥的話,必須要心誠才行,說只要我跪著走完整個鎮子,他就會介紹玄門術法真人出手,說他們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保證能救我女兒,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夏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然而。
寧塵的臉色,卻是變得冷冽起來,他看得出來,夏怡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有人故意刁難她,背後恐怕還有隱情。
「先起來,你女兒我能……」
寧塵正要說他能救夏怡女兒的時候,忽然間,一道呵斥聲卻是打斷了寧塵,「你他媽誰啊?誰讓你多管閒事的?趕緊讓開,她要是不跪著走完整個鎮子,一切就都不算數。」
寧塵蹙眉。
轉身看去。
只見一個長相普通,但氣質有些猥瑣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凶戾之氣。
「玄門之中,還有這規矩?」
寧塵臉色很冷。
周圍圍觀的人,沒說話,但從他們的表情看得出來,玄門應該是沒有這種規矩的。
「她是通過我這裡來求藥的,我說有,那就有。」猥瑣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冷哼一聲。
說完。
他盯著夏怡,眼神有些兇狠,「現在,路程才過三分之一呢,你要麼繼續跪著走完全程,要麼就答應我的條件,我重新給你一次機會,你想好再做決定。」
寧塵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果然,這背後並非像夏怡所說的那麼簡單。
就在此時。
旁邊卻是有人對寧塵低聲說道:「道友,我勸你還是別隨便出頭的好,他姓柳,叫柳巡風,可是港島柳家人,和柳真人有親戚關係,你要是得罪了他,沒好果子吃的。」
「柳真人?柳二河?」寧塵看向對他低語的那人,蹙眉道。
那人神色明顯有些慌,趕緊說道:「豈能直呼柳真人的名諱?你想死可別拉上我啊。」
然後,他就趕緊朝後退了幾步,遠離寧塵了,後悔自己剛剛不應該多嘴的,畢竟,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但他的態度,也算是回答了寧塵。
這人,還真是柳二河家族的。
此時。
被柳巡風逼問的夏怡,臉色有些憋屈,她咬牙道:「我……我繼續跪著走……」
「不識好歹的東西,既然如此,那就跪著走個來回吧,要不然,不作數。」柳巡風冷哼一聲。
夏怡的臉色,驟然一變。
寧塵卻是毫不客氣,直接一巴掌,便是將那柳巡風給抽飛了出去,「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