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們?
望著拍拍屁股走人的提爾烏斯公爵,林恩人都傻了。
此時此刻,房間裡只剩下他和伊薇絲特兩人,安靜得有些不像話。
伊薇絲特坐在書桌邊緣,居高臨下地望著林恩,被長靴包裹看的美足輕輕抬起,在他的胸口上輕輕摩梭著,來迴轉圈。
明明是調情般的舉動,可林恩卻硬是不起來。
「殿下,我.....
「別說話。」伊薇絲特的靴尖忽然輕觸他的心臟部位,像是在感受著什麼,「你的心跳似乎很快啊,是在害怕嗎?」
她的嘴角掀起一絲微笑。
望看林恩滿頭大汗的模樣,伊薇絲特只感覺心情愉悅,
之前因為可能會遭受聖羅蘭六世責罰而帶來的心情低落,此刻已經煙消雲散了。
然而林恩卻高興不起來,眼淚水往肚子裡咽。
難不成讓他實話實說?
殿下,我弄死天理教會其實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但是你先別急,因為那個女人其實是未來的你,你們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是同一個人,希望我們以後能和諧相處相親相愛。
且不提自己究竟如何解釋其中的來龍去脈。
以他對伊薇絲特這變態女人的了解,有百分之八十......不,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會吃未來自己的飛醋!
倒不是說這個女人有那麼喜歡他。
只不過是因為她心中病態的占有欲罷了。
以她的性格,難道知道了有終焉魔女的存在後,還能和對方友善相處不成?
想想都覺得可笑。
一時間,林恩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
望著他似乎在心裡思索著如何糊弄過去的模樣,伊薇絲特沒有生氣,輕挑唇角:「去,把那枚戒指撿回來。」
戒指還是林恩用自殺脅迫她的那天晚上,她惱羞成怒地丟在角落的。
在那之後就沒有理會過。
當時她篤定這玩意應該是出了問題,所以決定不再使用。
可結果轉頭就忘記了自己上次說過的話。
這或許是由於戒指處於好壞二相性的緣故。
當答案不合她心意的時候就是壞的,用在林恩身上的時候就是好的。
林恩原本還想著怎麼找藉口糊弄過關,可當聽到伊薇絲特的命令之後頓時絕望了。
沉默片刻,他慢吞吞地走到角落,慢吞吞地撿起那枚戒指......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塞進嘴裡。
他想要將戒指吞下肚,至少先活過當前這一關。
可下一秒,林恩就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空間泥沼一樣,全身上下都無法動彈。
伊薇絲特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仿佛早就猜到了林恩的這一手。
感受到鼻尖傳來的薔薇芳香,林恩想開口說話,卻先一步被伊薇絲特捏住了臉頰兩側「乖,張嘴。」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可做出來的事情卻並不溫柔。
在林恩的注視下,伊薇絲特伸出蔥白的食指,似乎並沒有嫌棄他嘴裡的口水,將那枚戒指輕而易舉地捻了出來。
感受到舌尖稍縱即逝的細膩觸感,林恩的心跳漏了一拍。
與此同時,他周身宛如泥沼般的滯澀感也隨之一輕。
做完這一切後,伊薇絲特將那枚戒指隨手丟進林恩手中:「下不為例。」
她的心情似乎還不錯,並沒有想要因為這種小事懲罰林恩,
「況且,你難道不了解我嗎?」伊薇絲特一邊款款走回書桌前,一邊說道,「你越是有什麼事想要瞞著我,我就越是會不擇手段地想要知道真相。」
「好了,過來吧。」
聞言,林恩嘆了一口氣。
他捧著手中的戒指,緩緩來到伊薇絲特面前。
「說說吧。」伊薇絲特淡淡說道,「你對天理教會動刀,應該不是為了自己,那個人究竟是誰?」
林恩似平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低著頭陷入沉默,
見狀,伊薇絲特也不著急,只當這是獨屬於他們之間的小遊戲。
並沒有使用催眠,因為那會少了許多趣味性。
「對方是個女人?」
她的眼晴微微眯起,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沒錯。」
沉默片刻,林恩選擇了回答。
戒指沒有亮起,說明這是真話。
見狀,伊薇絲特的神色瞬間就變得冷淡了下來:「主人剛走幾天就轉身被別的壞女人牽走了?我可不記得自己養了這麼不乖的狗狗。」
說著,她的長靴微微用力,踩在了林恩的肩膀上。
不過似乎又怕把他弄疼,所以只是輕輕地來回碾了幾下。
「告訴我,她的名字。」
伊薇絲特語氣冰冷。
聞言,林恩深吸一口氣。
「是您。」
能否逆境翻盤就在此刻。
成敗在此一舉。
戒指沒有發亮。
說明,他說了實話。
見狀,伊薇絲特方才還緊繃的眼角瞬間就鬆了開來。
「是因為我?」
她方才的那一絲絲不愉快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
不過,心中浮現出一絲疑惑。
「沒錯。」林恩決定趁機操作一手,「我之所以將天理教會逼到這種境地,從始至終都是因為您。」
戒指依舊沒有反應。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這種話術是能夠瞞過戒指的測謊功能的。
「為什麼?」
伊薇絲特下意識問道。
「因為......那些傢伙傷害過您。」
林恩用模稜兩可的話語回答道。
這話其實沒錯畢竟當年的諸神之戰,是一群神明合起伙來暗算了終焉魔女。
但在伊薇絲特聽來,卻有著不一樣的意思。
那些傢伙?
她下意識想起了那天晚宴上所發生的一切。
摩澤爾主教因為當眾挑明了她的身份,以至於招來了全場畏懼的目光。
後來在馬車上催眠他的時候,伊薇絲特還問過理由。
結果他當時的回答是這樣的:「我在想,要是能將在場那些對殿下無禮的人全殺掉就好了。」
「但我做不到這點,可又無法坐視殿下孤立無援的樣子,所以只能選擇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幫您。」
伊薇絲特本以為,他所說的「自己的方式」是指在宴會上替她擋下提爾烏斯公爵提問。
可現在看來,似乎還有後續。
她的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絲荒謬的念頭。
僅僅只是因為摩澤爾稍微冒犯到了她,他就像瘋狗一樣撲上去,把整個天理教會鬧得雞犬不寧,甚至還殺死了一名主教?
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她而做的?
剎那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浮現在伊薇絲特的心頭。
她本就稍微有些灼熱的呼吸,再次變得急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