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的氣氛很高,但是對決台上卻遲遲沒有人影。
直到此時,尚未有人登台接受挑戰。
隨著人們逐漸冷靜下來,氣氛也變得有些怪異。
各州三甲戰隊,皆在自己所在的山峰上看向其他戰隊。
他們心裡都很清楚,一旦上了對決台,接下來的節奏就不會再由自己掌控。
因為登台者並沒有優先挑戰權,而是要等著被台下的人發起挑戰。
只有等台下的戰隊都不發聲挑戰時,才能輪到台上的人來選擇對決目標。
這是相當被動的。
除非相信自己全場無敵,否則誰敢輕易上去?
他們的目光很快投向某真實世界的兩個戰隊與杏花村戰隊這邊。
杏花村戰隊此番只有君無邪一人前來。
花崎等人皆留在皇都修煉。
這個層次的賽事,花崎已經遠遠夠不著了。
他的境界不足以在終極賽事上與人對戰。
君無邪也就沒有將他帶來。
畢竟,賽事結束,他還得進入未知秘境去探索,不知道何時才能出來。
帶花崎他們來,將他們留在這裡,只是白白浪費他們的時間。
君無邪看了看四周,依然無人登台。
他舉步前行,來到山峰懸崖前。
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身上。
君神這是要登台嗎?
眾人都心裡都開始期待了起來。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君無邪一腳踏在了虛空中。
一步一步,凌空虛渡,走向中間的斷山對決台。
「凌空虛渡,凌空虛渡啊!」
有人興奮地呼喊起來。
多少人,一生都難以見到這等場景。
凌空虛渡,那是天神境強者才有的本事。
天神之下做不到。
而天神,幾千上萬年都不會出來一次。
人們自是看不到這等場景。
今日,總算看到了。
凌空虛渡,這般景象,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此時,君無邪已經橫渡千米虛空,穩穩落在對決台上。
他單手背負,轉身看向來自五州的戰隊,朗聲道:「天賜之戰終極賽事已經開始,諸位便不要浪費寶貴的時間了。
現在,來自五州的戰隊,皆可對我發起挑戰。」
聲音在群山間迴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整個賽場一片寂靜,靜到落針可聞。
每座山峰上茂密的樹林內都沒有半點聲音,就連蟲鳴都消失了。
一陣微風吹過,在這寂靜的山林間發出草木搖曳的輕微聲響。
人們皆崇拜與敬畏地看著對決台上。
君神登台,全場靜默,居然沒有一個戰隊上前挑戰。
「呵,他還真以為自己當世無敵,震懾天下了。
井底之蛙,不知天河之大。
看在秘境寶藏的份上,我們再給你送點榮耀,暫且讓你夜郎自大一時半會。
等到進入秘境,再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無法抵抗的力量。
不知道,從雲端跌落深淵的你,到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
恐懼,無助,絕望,不甘,歇斯底里,還是瑟瑟發抖?
嘖嘖……」
某真實宇宙的兩大戰隊領頭人暗自交談著,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隨即,他們其中一個戰隊派出一人登台。
這是個外表看起來如少年般的男性修行者。
單從面容看,大概十七八歲。
實際上不止,真實年歲二十幾歲,跟花崎差不多大。
只是,修者與凡人不同,看來自是要更年輕。
修行者,由於體內能量充盈,肉身在修煉過程中會產生蛻變,生命層次早已實現躍升。
所以,身體機能衰老很慢,恢復很快。
聖境以上的修行者,除非自己願意保持老者形態,一般情況下,只有到了壽命最後的階段或者特殊原因才會呈現老態,否則根本不可能蒼老,肉身肌體會一直保持青少年。
當然也有特殊情況。
比如這個特殊世界,聖境修行者壽命不長,不過千歲。
他們到了八九百歲的時候,為了能減少生命精氣的消耗,身體機能會自動變得蒼老。
除非是自己強行干預,保持年輕,否則會如凡俗老人那樣,面生皺紋,頭髮花白。
神境強者,壽命熬到最後的十分一時,亦是如此。
比如各州的某部分半步天神與天神強者,熬過漫長時光,人生走了大半,也會老邁。
修行者的老,只會出現在生命走到壽命的十之八九以上才會出現。
對於動不動幾百萬年壽命的修行者,衰老的節點還會更靠後,最少走到壽命的九成,甚至是九五成以上才會出現。
凡俗之人,從三十歲開始,樣貌、身體,已經開始逐年變化。
兩者之間的區別很大。
嚴格說來,修行者,即便是人族修行者,雖然他們依然是人族,但是跟凡人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生命層次的物種了。
這個真實宇宙的青年眼神很強勢,姿態很高。
他亦凌空虛渡,踏著虛空而行。
雖然看起來從容,但是在凌空虛度的過程中,身上的真氣波動特別厲害。
從這點可以看到,此人不過是為了不落面子而強行凌空虛渡。
千餘米的距離,令他消耗不小。
強行對抗這個世界的規則,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當他落在斷裂的山體上時,已經微微有些氣喘。
只是,他背對眾人,大家都看不到而已。
「何必,既不能從容虛渡,何須強行凌空,消耗真氣,只為那本不該屬於你的虛榮。」
君無邪平淡地說道。
終究是年輕氣盛,居然因此而消耗真氣。
當然,他知道這人上台本就沒想過要贏。
自從顏玉宣布規則與獎勵之後,他通過觀察,從這些來自真實宇宙的人眼裡看穿了他們的心思。
這些人覬覦未知秘境內的寶藏。
而秘境鑰匙,全都在他手裡。
他相信,這已經不是秘密。
以這些人的本事,必然早就查到了。
所以,他們若想進入秘境,那就必須讓他獲得首甲,集齊鑰匙,開啟未知秘境。
這也是他們詢問顏玉其他人是否可以進入秘境的原因。
「你未免也太狂妄了,我凌空與否,需要你來評判?」
那個青年氣得臉上肌肉抖動了幾下。
若非為了大局,他真想在這對決台上將之擊殺!
讓這個世界的人看看,他們心裡無敵的強者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出手,讓我看看你們這些來自那個宇宙的修士有些什麼手段。」
「只怕會嚇到你!」
那青年冷笑,身體突然消失不見。
幾乎同時,對決台上,浮現出一個又一個橢圓形的黑色漩渦般的虛空隧道。
這些虛空隧道圍繞著君無邪的身體快速移動,法則瀰漫。
隨即,某個虛空隧道裡面,那個青年突然衝出。
其速度很快,電光火石間斬出一道灰色的能量刀芒,爆發出宛若虛空撕裂般的聲音。
隔著上千米的距離,眾人都感到遍體生寒,因刀芒的刀意而渾身冰涼,宛若有鋒利的刀刃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這一擊,是從君無邪身後發起的攻擊。
原本,此種情況下,君無邪似乎處於劣勢。
然而,他卻在刀芒斬出之後,後發先至,隨手往身後屈指一彈。
鏘的一聲。
刀芒尚未斬到他的身上便被指芒擊中,發出宛若金屬破碎般的聲音。
整道刀芒應聲而裂,化為大片法則光雨。
緊接著,那青年的身影接連從幾十個虛空隧道裡面衝出。
其每次出現都會迅疾地斬出刀芒。
由於其速度太快,導致視線里,仿佛同時出現了許多的刀芒,從不同的方向襲殺而至。
人們感到驚悚。
此人亦是來自界外的某戰隊成員,居然這麼強,修煉之法,相當的詭秘,竟能與君神正面爭鋒!
鏘——
密集的金屬顫音連成一片。
絕大部分的人都無法看清君無邪是怎麼出的手。
只看到,一個又一個金色的點在他的身體四周突然綻放金光,宛若星辰閃爍。
所有斬殺而來的刀芒,全部被崩裂。
「君神好快!」
人們震驚無比,見識到什麼叫做不可思議的出手速度。
那不是什麼點,那是君神彈指的血氣能量。
瞬息間,君神居然彈了數十指,而他們卻連一指都沒有能看清楚。
那個界外青年瘋狂攻擊,圍繞著君神,展開襲殺。
任憑他如何施為,整個過程,君神居然連腳步都未曾挪動,全程左手背負於身後。
這般的從容,高下立判了。
君神不愧是君神!
人們驚嘆不已。
「你難道只有這點手段?」
君無邪身體始終未動,腳步沒有挪動,身體未曾轉動,單手背負,濃密黑髮在勁風中飛揚。
「哼,這點手段就夠你受的了!」
那青年的聲音從四周的虛空隧道裡面傳出來。
他依然採取之前的攻擊手段,不斷從不同的虛空隧道襲殺。
他知道要保送這個姓君的上首甲,自己不能使用特殊器物打贏。
但是一定不能輸的太快,那樣豈不是很沒面子?
目前這種攻擊方式,可以將對決時間拉長,還能消耗其血氣。
只有令其血氣大量消耗,接下來他們的人再登台時,才不會被其挑戰。
否則的話,二甲三甲,都有可能被擠掉。
「你以為像是老鼠一樣藏頭露尾,使用這樣的戰鬥策略,就能拉長戰鬥時間,消耗我的血氣?」
君無邪將其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你……」
那青年驚怒,自己剛在腦海裡面想了這些,對方居然就將他的心思戳破了。
他下意識就想說你怎麼知道。
一開口,卻又強行止住了。
「出來吧。」
君無邪淡淡說道。
與此同時,大袖一拂,嗡的一聲,黃金血氣瞬間沸騰。
金色血氣裹帶著神則席捲四方。
那些黑色的虛空隧道迅速遠離,然而速度卻沒有黃金血氣快。
轟隆一聲。
所有的虛空隧道全都被血氣衝擊到,當場爆碎。
一聲悶哼響起。
某個破碎的虛空隧道所在的位置,那個青年跌落了出來,一口鮮血噴出。
「你居然傷了我!」
那青年眼神陰冷,滿臉的戾氣。
這讓他難以接受。
這種世界的修行者,居然傷了他,簡直不可饒恕!
君無邪無視他的怒火,道:「拿出你最強的本事,最好亮出你的底牌。
恕我直言,你實在太弱了。
我看你印堂發黑,有厄運纏身。
接下來,你若不借用外力化解,恐有血光之災,性命難保。」
「敢大放厥詞!」
那青年怒不可遏。
對方這種雲淡風輕,一副萬事皆在掌控的姿態令他相當看不慣。
「那你就讓我看看,血光之災從何而來!」
他渾身能量法則沸騰,身上亮起神秘符篆,雙手迅速結印。
頃刻間,他的身後浮現出許多道黑色能量,沖霄而上。
隨即,符篆融入黑色能量內,變成一條條似蟒非蟒,似蛟非蛟的神形,嘶吼著,音波震動山河。
音波衝擊氣流,形成猛烈的罡風,席捲方圓數千米。
隔著一千多米的人們,站在各座山峰上,都被罡風衝擊得面部肌肉凹陷與抖動。
後面的山林,樹木搖曳,落葉紛飛。
這等陣勢令人們驚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