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帶著上官綰綰、靈妃、姝鳶三人,很快便找到了那最先入陣的琅琊皇室天神強者。
此人無比的狼狽,渾身是血,精氣神消耗嚴重,儘管有資源可以補充精氣,卻依然到了幾乎要虛脫的地步。
倘若不是王家女天神入陣,使得符陣殺伐之力分散,且符文磨滅速度加快。
琅琊皇室的天神怕是早已死在符陣內了。
「怎麼樣,這些天在符陣內過的還舒服嗎?」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琅琊皇室的天神強者驟然轉身,那渾濁黯淡的雙眼迸射出兩道狠厲的寒芒。
「姓月的!你該死,居然用符陣算計本座!
今日,本座要將你抽筋剝皮!」
琅琊皇室的天神身上氣勢瘋狂攀升,儘管虛弱至極,卻強行燃燒血脈之力。
長時間積壓的怒火令他心裡的殺意盛烈到了極致。
他披頭散髮,渾身血跡凝固,面部雙頰凹陷,眼眶亦是如此,陷得很深,宛若骷髏般,還頂著兩個大黑眼圈。
滔天的怒火使得他的目光全在君無邪上半身,並未注意看他腰間掛著的兩顆頭顱是誰的。
「螻蟻般的東西,符陣衰退,今日你插翅難逃!
以為本座精氣神虛弱,便殺不了你,所以你跑進來跟本座耀武揚威?
只能說,你這個井底之蛙,不知天神何其強大,自尋死路!」
琅琊皇室的天神說著舉步走來,每一步落下,都令大地震顫,宛若有山嶽撞擊地面。
狂暴的神則真氣從他的腳下席捲開來,形成狂風,捲起滿地的塵土與落葉。
方圓六七十米內,所有的樹木全部爆碎,大石都被卷到了空中。
「在這裡等我。」
君無邪對上官綰綰、靈妃、姝鳶說道。
話音落下,他舉步向氣勢沖霄殺意熾盛的琅琊皇室天神走去。
吼!
一聲震動山野的咆哮在琅琊皇室天神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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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猙獰的古獸神形,顯化出來,山嶽般巨大。
神形顯現的瞬間,琅琊皇室天神強者的氣勢再次攀升一大截。
他雙手捏法訣,往前一推。
那神形咆哮著衝來。
龐大的身影,仿佛要將山川都撞塌,氣勢駭人。
君無邪一巴掌扇了過去,黃金光芒照耀山林。
那手掌似一輪當空綻放的神日,直接將那古獸神形擊碎。
幾乎同時,他腳下符文綻放,瞬間突進到琅琊皇室天神強者面前。
琅琊皇室的天神強者驚怒,抽身暴退,同時施展秘術攻擊。
君無邪卻始終跟著他的身體,與他保持很近的距離,掌指往前拂動,令其根本無法施展出完整的秘術。
金色掌指每次與他的雙手碰撞,都令其雙手劇痛鑽心,血肉與骨骼碎裂。
下一刻,琅琊皇室天神便被天日般絢爛的手掌拍翻在地上。
他施展了秘術防守抵擋,卻抵擋不住。
那隻宛若神金澆鑄的手掌太可怕了,摧枯拉朽,勢同破竹,將他的防禦秘術崩開。
他只覺得整個身體仿佛都要散架了,身上不知道被震斷了多少根骨頭,腦袋的骨頭都布滿了裂痕,內臟更是全部移位。
他掙扎著,正要爬起來。
一隻重如山嶽般的腳掌踩在了他的身上,將他鎮壓在地,難以動彈。
「可惡!」
他嘶吼著,充滿了不甘,滿腹屈辱。
自己堂堂天神,還是琅琊皇室的老祖宗,曾經也是琅琊之皇。
這樣的身份,在這世間是絕世霸主,當被天下人敬畏。
可是現在卻被一個低境界的修行者狠狠踩在腳下。
「不甘心,還是不服氣?」
君無邪腳踩著琅琊皇室的天神強者,冷漠問道。
由於距離過近,視線也由下而上,琅琊皇室的天神強者終於注意到了他腰間掛著的兩顆頭顱的面容,頓時渾身巨震,雙目圓瞪,嘴唇顫動。
「他們……他們……是你殺了他們?」
他驚怒無比,內心難以克制地戰慄了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在心裡滋生。
「不然,難道還有別人?」
君無邪蹲下來,用手掌拍打著琅琊皇室天神強者的臉,道:「杏花村事件,你們皇室是否參與?」
「杏花村?」
內心滋生無盡恐慌的琅琊皇室天神滿臉茫然,不知道他此話何意,怎麼突然扯到杏花村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語氣軟了很多,心裡越來越害怕。
他不是害怕自己會死,而是此人太逆天了,居然殺了兩位天神!
這是怎樣的手段?
若是他繼續對琅琊皇室出手的話,那整個皇室豈不是要就此覆滅了?
「滅絕杏花村帝血後裔事件,你們琅琊皇室是否參與其中?」
君無邪說話的同時,眉心元神魂光熾盛,感知其識海波動。
「原來你是為這事而來,難怪你會幫助蘭陵皇對付蘭陵王府蕭氏……」
這一刻,琅琊皇室的天神強者終於明白了一切。
他的心裡也暗自重重鬆了口氣,「沒有,此事我琅琊皇室並未參與。
此事的推動者是幾大世家,我們沒有必要去蹚渾水。
若你是因此事,我希望你放過我們琅琊皇室,我們真的沒有針對過杏花村……」
琅琊皇室天神強者的語氣帶著哀求之意。
君無邪盯著他了片刻,隨即將踩在其身上的腳收了回來。
「你沒有說謊,看在你琅琊皇室並未參與此事的份上,且你實力不弱,有價值可利用,我可以不殺你,便收你做最忠實的信徒吧。」
聽到前面大半句,琅琊皇室的天神強者心裡一松,可聽到後面半句,卻渾身緊繃,驚怒道:「你是什麼意思?」
君無邪卻並未理會,雙手合十,渾身綻放無量佛光,濃郁佛韻瀰漫。
誦經聲從他嘴裡發出,化為數不清的梵文字符,將琅琊皇室天神籠罩,鑽入其腦袋。
琅琊皇室天神強者心神巨震。
他雙目圓瞪,眼裡布滿血絲,雙手抱頭,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不!你不能這樣!我跟你拼了!」
他瘋狂撲向君無邪,卻被一腳踹開。
「啊!」
識海中傳來的劇痛,令他感覺整顆頭顱都要裂開似的。
自己的意志正在被強行磨滅,有新的意志在強行種下。
這讓他驚恐而憤怒。
見自己無法阻止對方施展這詭異的秘術,無法停止誦經聲,他轉身就跑。
可是以他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跑得了。
巔峰狀態下都不可能,何況此刻身負重傷,精氣神萎靡。
君無邪始終如影隨形,與他保持兩三米的距離。
漸漸的,琅琊皇室的天神強者腳步放緩,最終徹底停下。
他的眼睛裡面有了迷茫之色,已經沒有了掙扎的意識。
很快,眼裡的迷茫褪去,眼神變得清澈,表情也平靜了,目光裡面多了一絲虔誠。
時間不長,誦經聲止。
琅琊皇室的天神強者虔誠跪在地上,宛若朝聖般,對君無邪行叩拜大禮。
君無邪走上前,將海量的生命精氣注入其體內,道:「起來吧。」
「謝主人為我療傷!」
琅琊皇朝的天神強者滿臉激動,眼神裡面是熾熱的崇拜與敬畏。
主人的生命精氣效果太可怕了。
精氣入體之後,在體內流淌,所過之處,內臟、骨骼、血肉都在以驚人的速度修復。
這速度比他自己療傷的速度快了何止十倍!
「身上是否有神三品金屬材料。」
「回主人,有,只是量不多,大概數百斤。」
琅琊皇室天神將神鐵取出雙手奉上。
數百斤,其實只有西瓜大一塊,只是其質地相當的沉重。
「數百斤也行,比沒有好。」
君無邪將神鐵收起,隨即便帶他們所有人返回玉山城。
看到他回來,城內的百姓皆沸騰地高呼君神。
他不由一怔。
看來靜依已經說明他的真實身份了。
「君郎,你不會怪我吧?」
納蘭靜依聞聲從城主府奔出來,她已經恢復了女裝,傾國傾城,姿容絕麗。
「怎麼會。」
君無邪笑了笑。
「君郎,他……」
納蘭靜依此時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後的琅琊皇室的天神強者,一時間怔住。
這個天神,怎麼看著如此恭敬,一副臣服的姿態。
「我已經將他收為忠實的信徒,以後他便是自己人了。」
納蘭靜依和鳳泠以及鳳衛皆愣住。
趕來迎接的戚鎮山等人聞言也目瞪口呆。
主人居然將天神強者都收服了!
他們感到震驚無比。
「公子的手段,真是令鳳泠嘆為觀止……」
鳳泠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天神強者都收服成了信徒,實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戚鎮山,你找個時間將軍用的神靈舟全部取來,送到城主府。」
「是,主人,我這就去。」
戚鎮山帶著人匆匆忙忙離開,安排屬下將領各自去軍營取神靈舟去了。
「君郎,你要神靈舟做什麼?」
回到城主府,納蘭靜依忍不住問道。
「神靈舟速度不夠,我用符道將之改造,提升速度。
等待神靈舟改造完畢,我們也該回皇都了。」
「終於要回去了麼……」
納蘭靜依感慨,心裡很是唏噓。
當年來邊疆,被困一隅之地。
返回皇都的路全部被蘭陵王切斷。
兩年多過去。
現在的玉山郡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這裡的軍隊實力提升巨大。
玉山城的守軍也從以往的兩千萬增加到了三千多萬。
多出的一千多萬,全是來自於琅琊軍俘虜。
而今,玉山城內,尚有琅琊軍的俘虜近億!
如果將這些俘虜全部變成皇朝的軍隊,再給他們發放新的符甲,邊疆的軍力足以抗衡任何一個皇朝的所有軍隊!
當天下午,戚鎮山等人將軍中所有的神靈舟都送到了城主府。
君無邪開始推衍神速符陣。
他要研究一種新的符陣出來,銘刻到神靈舟裡面。
這些符陣,要滿足神靈舟的材質能承受的同時,最大限度提升神靈舟的速度。
如此,元始符道裡面本來擁有的現成的符陣便沒有那麼適合。
翌日,工部送物資的人到了。
他們不僅帶來了大量的符甲,還有君月閣提供的海量資源。
君無邪讓送資源的人回去告訴工部尚書,抓緊時間加快速度煉製符甲,同時給皇都的守軍送去五百符文戰爭器,剩下的符文戰爭器,全部送來玉山城。
第三日,他研究出來的神速符陣經過反覆的推衍,改進到完美的狀態。
他將從琅琊皇室天神強者那裡得到的神三品神鐵分別熔煉到每一艘神靈舟內。
儘管每一艘神靈舟能分到的神三品神鐵量極少。
但這種品級的神鐵少量加入,亦對神靈舟的結構與強度有著大幅度的提升。
而後,他將研究出來的神速符陣銘刻到這些神靈舟內。
他這是屬於後期加工,二次銘刻。
畢竟神靈舟裡面原本就有符陣,需要將原本的符陣磨滅掉。
而這樣做,會對神靈舟產生巨大的傷害,會導致其材質的內部結構出現損傷。
若是普通的符師,肯定會導致那樣的結果,根本不敢進行二次銘刻。
不過對於深諳元始符道的他來說並不難,只是速度比較慢,需要的時間比直接在新的神靈舟裡面銘刻符文要多出十倍的時間不止。
一共百餘艘神靈舟,花費了他三個月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皇都工部運送來了海量的符甲與數百符文戰爭器。
近億的琅琊軍俘虜早已被他度化,成為了玉山城的守軍,使得守軍的規模增加到了一億三千萬!
不過,工部送來的符甲雖然很多,但卻還是無法滿足新增的將士數量。
目前有六千萬人未曾裝備新符甲。
皇都工部的符甲製造速度不知道比最早的時候快了多少倍。
產量進度已經驚人了。
只是,邊疆將士突然暴增,產量自然是無法跟上。
這三個月,不管是琅琊皇朝還是蘭陵王府都靜悄悄的。
琅琊皇室與王家的天神沒有再來,蘭陵王府亦是如此。
然而,他們並非忍下了這口氣。
蘭陵王府的天神先是去琅琊世家王氏,面見了王家的天神強者,又找了琅琊皇室的天神。
最後,琅琊皇室的天神留在了皇都,王家卻有一位天神與蘭陵王府的天神一起離開,去了別的州。
數月前,邊疆之事自是瞞不住。
儘管兩大世家的強者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們的天神強者留下的魂牌碎裂了,足以說明他們去玉山城的天神已經死亡。
那個姓君的到底有什麼手段,能將兩位天神擊殺?
這讓他們感到恐懼,寢食難安。
只是,琅琊皇室的天神卻並未死亡,魂牌猶在,令他們難以想通其中的問題。
但不管怎麼說,足以說明那個姓月的已經對他們這樣的絕世強者的性命產生了威脅。
這樣的人若不除掉,後患無窮。
如果再給他時間成長蛻變,到了那時候,後果不可想像。
他們這些天神強者,怕是都得仰人鼻息,看人臉色。
身為世間至高的主宰——天神境界的強者,他們絕對不會容許那樣的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