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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6章 這裡是我的地盤

2024-11-21 23:37:59 作者: 楓落憶痕
  蘭陵皇朝皇都,蘭陵王府。

  派出去殺皇上的人已經走了很多天。

  按照時間來看,估摸著應該動手了吧?

  蘭陵王端坐在自己的書房內,閉目養神,靜靜等待著好消息。

  這時,他聽到匆匆的腳步聲,非常的急促,甚至顯得有些慌亂。

  他不由微微皺眉。

  族中的人是怎麼回事。

  他都說過多少遍了,身為蕭氏族人,當處事不驚,需具備最基本的心理素質。

  「家主!」

  腳步聲在書房門口停下,那聲音帶著喘息,仿佛累著了似的。

  「進來吧。」

  蘭陵王依然保持著閉目養神的姿態,平淡地說道。

  在家族內,族人都稱他家主,在外面則稱王爺。

  「家主,大事不好了!」

  進來的是個中年人,在蕭氏的身份地位不低,雖然不是長老級別,也是護法階層,擁有真神極天位的境界。

  「何事如此驚慌?」

  蘭陵王淡淡說道:「遇事不驚,最基本的心裡素質,你身位護法居然連這點都做不到嗎?

  難道說,這天還能塌下來不成?」

  「家主教訓的是……」

  那中年護法急忙低頭說道。

  「唔,你匆匆而來,所謂何事,說來聽聽。」

  蘭陵王不緊不慢,很是鎮定與從容。

  

  「回家主,我們派去殺皇上的強者留下的魂牌全部碎了!」

  「什麼?」

  剛才還滿臉從容淡然的蘭陵王,還在教育家族護法要遇事不驚的他。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其雙目剎那睜開,猛地站了起來。

  「你……你再說一遍?」

  蘭陵王指著那個護法,嘴唇哆嗦,鬍鬚抖動,臉上的肌肉止不住抽搐。

  「家主,我們派出去的人全都殞落了!」

  那個護法一臉悲痛,袖口一震,數十塊碎裂的魂牌叮叮噹噹掉在地上。

  每塊魂牌上都刻著名字,上面布滿了裂痕,且全都碎成了好幾塊。

  顯然,這等破碎程度,意味著魂牌之主已經徹底死亡,魂飛魄散。

  蘭陵王睜大了眼睛,看著滿地的破碎魂牌,身體搖晃了幾下,一時間仿佛失去了力氣,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怎會如此……怎麼會!」

  他咬著牙,發出近乎低吼般的聲音,雙目寒光爆射,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掌指緩緩收緊,將扶手都捏碎了。

  「家主,看來我們是上當了,被皇上和姓月的算計。

  啟王提供給您的消息多半為假,他這是在給我們下套,使我們誤判,白白讓兩位元老與數十位長老級強者前去送死!

  此番,我們蕭家損失太大了!」

  那護法雙眼發紅。

  「現在,你立刻讓人去邊疆玉山城探聽消息,有任何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是!」

  那中年護法退了出去,隨手關上了房門。

  蘭陵王靠坐在椅子上,胸膛劇烈起伏。

  如此好長時間他才緩過勁來。

  可他的身體依然有些發抖。

  都是被氣的。

  兩位半步天神,四十個絕天位強者。

  家族有半步天神二十人,絕天位強者的數量一共一百多人。

  一次損失如此之巨,幾乎相當於折損了三分之一長老級別的人物!

  這般巨大的代價投入,得到的回報卻是零!

  「你們可真是好手段啊!

  肯定又是那姓月的出的主意,僅憑納蘭景逸,根本沒有這個膽量!

  姓月的,本王定要將你抽筋剝皮,煉魂挫骨!」

  這些年來,皇上從來都不敢正面跟自己對抗。

  自從那個姓月的出現在皇上身邊,一切都變了。


  「看來,本王還是低估了你!

  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殺了我王府那麼多的強者。

  難道姓月的背後還有強者隱藏,而本王一直都沒有察覺,忽略了這點不成?」

  他並不覺得啟王騙了他。

  啟王早就不得勢了,而且已經退出了朝堂,空有王爺的身份。

  在納蘭皇室裡面,啟王不被看重,本身處境就很微妙,豈敢得罪他這個權傾朝野的蘭陵王,更何況蕭家還是蘭陵州第一世家!

  就算給啟王十個膽子都不敢這麼做,除非他不想活了,捨棄自己與家眷的性命。

  以他對啟王的了解,如此自私的精緻利己主義者,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那姓月的真該死,憑空出現這麼個人,查不到什麼來歷,關於其各種信息,本王了解甚少。

  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他利用信息差,接連令本王棋差一著。

  此番雖然損失巨大,但皇上畢竟是離開了皇都。

  邊疆可是本王的地盤,所有的將領官員都是本王的人。

  看他在邊疆如何待得下去。

  唔,回皇都?

  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自己走出皇都,那就別想再回來!」

  蘭陵王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

  這次博弈,雖然首戰折戟,但是主動權依然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即便是那姓月的本事通天,還有未知的底牌在身,也無法改變結局。

  皇上身在邊疆,那麼自己能施展的手段可太多了。

  「哼,本王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阻擋。

  所有敢於橫在本王面前的障礙,都將被本王踏碎!」

  ……

  兩日後,君無邪他們的神靈舟抵達了玉山城。

  皇上親臨,驚動了邊疆所有的文武官員,全部匯聚於城主府。

  「臣等不知皇上親臨,未曾遠迎,請皇上恕罪!」

  城主府的大殿上,整整齊齊跪拜著一群人。

  「都起來吧,朕來邊疆乃是臨時做出的決定,未曾事先通知你們,你們自是不知,既然不知,何罪之有。」

  「謝皇上不罪之恩!」

  他們齊齊起身。

  「皇上,如今邊疆情勢嚴峻,或將面臨戰爭。

  您不顧安危駕臨玉山城,不知所為何事?」

  有文臣這般詢問,此人乃是玉山城的郡守,為玉山城二號人物,負責玉山城各種政務管理。

  郡守本是一郡之主。

  奈何玉山郡比較特殊,此乃邊疆重鎮,有虎威大將軍戚鎮山在此。

  雖說軍政有別,但是統御兩千萬邊軍將士的戚鎮山才是玉山郡的真正控制者,同時也兼任了玉山城的城主,屬於特別開設的職位,使得郡守退居二把手。

  「皇上此來率領邊疆將士共御琅琊強敵,御駕親征。」

  君無邪說道。

  「皇上要御駕親征?」

  玉山郡守聞言不由一怔,心裡卻是暗自冷笑了起來。

  誰曾想,皇上不僅來了邊疆,居然還要御駕親征。

  如此,豈非幫了王爺大忙?

  聽說皇上身邊出了個紅人,最開始是御前侍衛,後來兼任戶部與兵部尚書。

  不知道剛才說話的青年是否就是那個接連讓王爺失利的月尚書。

  想到這裡,玉山郡守看向君無邪,目光很傲慢,道:「你是何人,老臣與皇上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

  他自恃郡守的身份,即便是對方是三品尚書又如何?

  自己裝著不知道,喝止幾聲,為王爺出口氣。

  說到官職品級,身為太守的他亦是三品大員。

  皇朝的城池屬地,除了皇都,最高級別便是郡城,一郡之郡守,不僅管理著郡城,亦管理著郡轄下幾十個縣城,幾乎等同於封疆大吏。

  納蘭靜依聽著玉山郡守此等言語,心裡的怒火瞬間涌了上來。


  居然敢這般跟她的夫君說話!

  她還沒有來得及發怒,君無邪就給了她一個眼神,使得她將怒火強行壓制了下去。

  「本官乃戶部、兵部兩部尚書。

  你明知本官跟隨皇上而來,當著皇上的面還敢出言不遜。

  看來,你很狂妄啊。」

  「原來是御前侍衛兼任兩部尚書的月大人,真是失敬失敬啊。」

  玉山郡守臉上表情輕慢,道:「月尚書,本官只是不知道你的身份而已,都是誤會。

  你月尚書一開口便要給本官扣上一頂狂妄的帽子,怕是有失氣度。」

  「玉山郡守,在朕面前,你怎敢如此囂張!」

  納蘭靜依冷聲道:「你是這些年在玉山郡做土皇帝做習慣了,不將朕放在眼裡了是嗎?」

  「皇上息怒,臣並無此意。

  皇上來了這玉山郡,事前未曾通知,臣並無準備。

  如今,怕是一時半會無法安排皇上的住處。

  不如,臣給皇上安排城內最好的客棧先行住上些時日,等到行宮安排好了,臣再去接皇上如何?」

  「混帳東西,你居然讓陛下住客棧!」

  鳳泠一雙鳳眼寒光閃過。

  小小一個郡守,居然敢如此,當眾輕慢皇上,豈有此理。

  「皇上,請體諒臣的難處。

  眼下確實無法在短時間內安排行宮,只能委屈皇上了。」

  「你個欺君犯上的混帳東西,皇上住什麼地方,豈是你說了算。

  你真當自己是土皇帝了嗎?」

  鳳泠抱在懷裡的劍已經輕輕顫動了起來,有想拔劍殺了此人的衝動。

  「這位是鳳泠統領吧。

  本官可沒有說自己是土皇帝,這是你鳳泠統領說的。

  怎麼,鳳泠統領給本官扣上欺君的帽子,難不成是想殺了本官?」

  「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鳳泠冷冷盯著玉山郡守。

  「鳳泠統領息怒,不過想要殺本官,鳳泠統領可以試試。

  鳳泠統領剛從皇都而來,可能思想尚未轉變過來。

  這裡是玉山郡,不是皇都,不是你鳳泠統領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地方。

  殺本官,你得問問玉山郡的官員與強者們是否同意。

  虎威大將軍在此,你得問問大將軍同意與否?」

  玉山郡守冷笑一聲,滿臉的得意。

  他現在越來越囂張,已經連最起碼的偽裝都撕下了。

  這裡可是他們的地盤。

  皇上又如何?

  既然來了玉山郡,是龍也得盤著!

  真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皇權在握的帝皇?

  皇都,他怕是都回不去了吧。

  「戚鎮山,你同意嗎?」

  君無邪淡淡地看著虎威大將軍。

  戚鎮山虎軀一顫,猛地轉身,啪的一耳光狠狠抽在玉山郡守的臉上。

  這聲音太響亮了,力度很大,當場將玉山郡守抽飛,半邊臉稀巴爛,後槽牙都飛了出來。

  「虎威將軍,你……」

  玉山郡守懵了,虎威將軍為何打自己?

  他與自己不都是王爺的人嗎?

  應該站在一條戰線上才是。

  「虎威將軍,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你居然幫著這個落魄皇上對我出手,難道你忘了自己是誰的人了嗎?

  皇上離開皇都,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我們說了算,就算是皇上,在這裡也得看我們的臉色。

  大將軍不去對付那個鳳泠與姓月的,為何打我?」

  他怒視戚鎮山,而後看向鳳泠和君無邪,道:「你們以為自己是誰,還想高高在上?

  記住,到了這裡,你們都得臥著趴著,包括皇上!」


  「你的地盤?」

  君無邪笑了,對戚鎮山說道:「告訴他,這裡是誰的地盤。」

  「是,主人。」

  戚鎮山點了點頭,轉身對著滿臉驚愕的玉山郡守就是一腳,踩得他啊的一聲慘叫。

  「你……戚鎮山……你叫姓月的什麼?」

  玉山郡守忍著劇烈的疼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等拜見主人!」

  大殿上,所有的武將齊齊下跪,一片清脆的戰甲摩擦聲。

  「不!不可能!瘋了……你們都瘋了!」

  玉山郡守驚怒地看著這一幕,那些跟著他的官員亦是滿臉驚愕。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區區郡守也敢在主人與皇上面前叫囂,螻蟻般的貨色!」

  戚鎮山單手將玉山郡守拎起,重重扔在君無邪腳下。

  「玉山郡守,你繼續囂張給我看看,嗯?」

  君無邪抬腳踩在其臉上,正好是被戚鎮山抽爛的臉,痛得玉山郡守發出悽厲慘叫,大聲求饒,渾身哆嗦,痛哭流涕。

  他害怕了,整個人被恐懼淹沒,再也沒有了囂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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