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魂聖殿、墮紅塵、天淨聖宗的強者怎能甘心就這樣失敗,並且還要將性命留在這裡?
他們不甘心,發出歇斯底里般的怒吼,渾身精血沸騰,本源都燃燒了起來,開始祭獻壽命,不顧一切超極限升華,以此來短暫獲取強大的力量。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氣息紛紛暴增,源源不斷持續為身前存留的最後幾層防禦壁壘輸送法則真氣。
本來以為,這樣做的話,怎麼也能堅持些時間,然後便有可能等到那位前輩使用法陣之力來擊殺君無邪。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付出了這樣的代價,超極限升華,燃燒壽命來獲取力量,卻依然抵擋不住那湧來的混沌金血氣。
他們的防禦壁壘跟之前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在瞬息之間便在混沌金血氣下崩碎。
一層又一層!
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們眼睜睜看著自身的防禦不斷被瓦解。
那混沌金血氣勢同破竹,仿佛無堅不摧,擁有破開世間一切防禦之力,令他們內心感到戰慄。
死亡的陰影,淹沒了心間,令他們感到害怕與絕望。
「不!我不甘心!」
「荒謬啊,太荒謬了!」
「怎會這樣!」
……
他們皆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充滿了深深的不甘與絕望。
他們可是永恆聖境大天位的強者。
修煉到這樣的境界,即便是在這大世之中,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強者,哪個年輕輩現目前能與他們爭鋒?
可是今日,他們聯手之下,居然要被一個年輕修行者反殺了!
殺他們的青年,整個過程是那樣的淡漠,儼然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這樣死去,實在太悲哀,死的沒有任何意義與價值!
嘣——
一片宛若金屬崩開般的聲音。
那就是金屬破碎了。
三大永恆勢力十幾位強者身前最後的防禦,一張張金屬盾,九品聖器,相當的堅固。
但是此刻,這些堅固的九品聖盾卻宛若豆腐般不堪一擊,在接觸到混沌金血氣的剎那,四分五裂。
盾上所有的防禦符文全部崩斷、消失,盾內的所有聖性頃刻間流失得乾乾淨淨。
「不!」
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發出驚叫聲。
他們已經暴退到了這片特殊空間的邊沿,身後便是漆黑的虛空,退不動了,有無形的牆壁抵在了他們的背上。
已經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噗——
一片血肉破裂與血液噴射的聲音同時響起,伴隨著十幾聲慘叫。
三大永恆勢力的十幾位永恆聖境大天位的強者,他們的腦袋齊齊飛了起來。
那些失去了頭顱的脖頸,冒著熱氣的血液泉水般往外噴涌,噴了數米之高,而後在空中散開成血霧。
這樣的畫面,相當的衝擊人的視覺與心靈。
那可是永恆聖境大天位的強者,現在卻身首異處,十幾個人被一招斬首!
失去了身軀,那些強者的腦袋發出驚恐的叫聲,瘋狂的在這片空間裡面亂竄。
他們已經徹底被嚇到失去了冷靜,一心只想衝出這片區域,逃出生靈。
對於他們來說,這裡非但不是獵殺目標的絕佳環境,反而是如同死亡煉獄般可怕,是他們的黑暗深淵!
「前輩,救我們,救我們啊!」
他們在這個空間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求救聲,但是這個空間依然沒有任何變化,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君無邪並未急著出手將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徹底擊殺掉,而是冷漠地看著他們在絕望與恐懼中驚悚逃竄。
同一時間,城主府的法陣核心所在的古老大殿中,季封站在法陣核心的中央,臉色陰沉地看著法陣映照出來的光幕中的畫面。
畫面里,正是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驚恐逃竄與大叫的場面。
他們只剩下腦袋,斷裂的脖頸位置鮮血淋漓,面色慘白,充滿了驚恐。
「該死!」
季封的眼神非常的陰沉,臉色鐵青!
這麼完美的計劃,充分的準備,十幾個永恆大天位的強者,圍攻之下,居然不是那個君無邪的對手!
現在,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到了死亡的邊緣,非常的危險,喪失了大部分戰鬥力。
他們沒有辦法重組肉身,斷裂的傷口殘留著那個青年的混沌金血氣。
那血氣是高出他們的法則真氣太多的能量,使得他們無法將之驅除,因此無法凝聚生命之力還令重聚身軀。
「放你們出來?事到如今,你們必須死,我才能將一切都推脫到你們的身上。」
季封自語,聲音非常的陰冷。
如果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將君無邪殺了倒也罷了。
可是他們並沒有能做到,使得他不得不使用城池的大陣之力來擊殺君無邪了。
但是他很清楚,一旦使用城池的大陣之力殺了人,那麼肯定會被大陣記錄下來。
就算他刻意將記錄片段影像抹去,但依然會留下大陣的擊殺記錄痕跡。
屆時,他可能會有麻煩。
所以,他必須要人來背鍋,來個死無對證,如此誰都沒有證據證明他做錯了什麼。
用大陣擊殺君無邪,他則可以冠冕堂皇的說,是因為在檢查法陣的時候,剛好發現了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圍殺了君無邪,他為了維護恆關秩序,使用法陣擊殺了那些兇手!
如此,非凡不用承擔責任,還能用正義的來偽裝與標榜自己。
「唔,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想到這裡,季封不由笑了起來,笑得比之前更陰冷了。
他靜靜看著,發現君無邪遲遲未曾對那些頭顱下手,令他不由發出一聲冷哼。
「既然你不動手,那隻好由我來動手了。」
季封自語,開始操控大陣。
而在那個大陣空間內,只剩下頭顱的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們,突然之間發現四周浮現出大量的符文,直接將他們的頭顱禁錮在了原地。
他們用盡全力掙扎,但是無濟於事。
那些符文宛若形成了牢籠般,使得他們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騙我們,你無恥!」
他們並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為何要殺他們了,這是想動用大陣之力殺君無邪,但由怕惹上麻煩,被追究責任,於是想到了讓他們背鍋的辦法。
所以,那個人想要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
屆時,不管他說什麼,都沒有人能拿出證據來反駁!
君無邪目睹這一幕,他並未阻攔。
他很清楚,暗中控制大陣的人不是季封便是沁,季封的可能性最大。
現在,季封做這樣事情,擊殺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目的是為了給將自己撇清關係。
可就算他出手阻止,使得季封無法擊殺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季封最終同樣會使用大陣之力來殺他。
因為季封的首要目的是要他的命,使得當年的事情真相不會被暴露出來。
阻止與不阻止,對於君無邪來說都無所謂了。
他這樣的人,自是不屑於讓三大永恆勢力的這十幾個強者去為他作證,時候出來指證季封。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有虞氏族的強者已經去了城主府,正在大陣核心所在地附近守著,是誰操控大陣,只能季封從裡面出來,一切都會明了。
君無邪的身前有顆符文記憶石,懸浮在他身前的空中,綻放著璀璨的光芒,將大陣擊殺三大永恆勢力強者的畫面都記錄了下來。
「啊!!你個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敢這樣對我們,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
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臨死前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那聲音充滿恨意。
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他們的頭顱在法陣之力的禁錮下不斷破碎,裂痕斑斑,就這樣在君無邪的眼前,被生生擠壓到爆碎,連同靈魂一起被碾殺。
三大永恆勢力的強者死亡的剎那,那些大陣符文全都向著君無邪這裡而來。
與此同時,君無邪的四周也浮現出了大量這樣的符文,使得這片空間很快被符文遮蔽。
這些符文瀰漫著空間之力,形成一個無形的牢籠,將君無邪封困,而後從四面八方向著中間擠壓,迅速收攏。
那種力量相當的恐怖,使得空間都被碾壓的不斷爆碎。
這裡的空間與外面不同,有法陣加持,非常的堅固,但依然承受不住。
眼看著,收縮的空間越來越小,君無邪和月瑤就要沒有生存空間了。
便在這時,恆關城內,通往有虞氏族的那條唯一路徑,突然發生了異常,大地之上符文透射而出。
符文之光很亮,直衝消耗,瞬間吸引了整座城池所有人的目光。
那光芒太亮了,使得巨大的城池內每個角落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正在法陣核心在控制法陣之力碾殺君無邪的季封不由身體巨震,面露驚駭之色,陰冷無比地看著法陣圖上那爆閃的光點。
「混帳!」
他怒不可遏,驟然收手,迅速抹去所有能抹去的痕跡,並將那裡的光芒給壓制了下去,轉而沖向法陣之外,一步就來到了古老大殿門口,走了出去。
他的速度極快,除了古老大殿,瞬息都沒有停留,拉起一片殘影,消失在守護古殿的兩位強者的視線中。
兩位強者面面相覷。
他們自是看到了城中某片區域有異變,法陣之光沖霄。
本想進入古殿看看法陣出什麼問題了,想到古祖在裡面,便沒有敢進入。
那法陣之光頃刻間消失,古祖便出來了,想來問題都已經被古祖解決掉了。
就在他們念頭剛落的瞬間,一道又一道的聲音從天而降,落在了這個古老的大殿前。
來人正是三大守護氏族的人。
「什麼情況,大陣出什麼問題了?」
雖然去法陣之光已經消失,但他們還是想弄清楚,畢竟這個大陣可是關城的鎮城法陣,古老而強大!
他們三大守護氏族的強者都能操控法陣的基礎效果與小部分力量。
三大氏族若是聯手操控的話,法陣可以擊殺半神境界的強者!
因為,法陣曾經受到了偉大的天道洗禮,賜予了威能!
「諸位,無事,一點小問題,我們都已經解決了,不信諸位可以進去看看。」
有虞氏族的兩位守衛這裡的強者說道。
三大氏族的人點了點頭,隨即便進入了古老殿宇,查看之後發現大陣完好,沒有問題,便出來了。
在這些人當中,只有蘭沁部族的人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情況。
有虞氏族的強者則知道是黑季氏族的高層進入了古老大殿,動了裡面的法陣,並非法陣自己出了問題。
置於是黑季氏族的哪位高層,他們不得而知。
畢竟,這裡可是有兩位永恆絕巔的黑季氏族的強者守著,那麼能進入古殿做這種事情人,身份地位肯定比這兩個守衛古殿的永恆絕巔要高。
至於黑季氏族的人,他們本來就在城主府中,自是清楚古祖季封之前來過這裡,進入過古殿,此時必然與古祖有關。
但他們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他們囑咐兩位守古殿的人要更加的細心,大陣不能出亂子,而後便離開了。
不遠處,有虞氏族的某位古祖巨頭隱藏在暗中,眼神冰冷至極。
他沒有想到,從法陣核心古殿走出來的人會是黑季氏族的古祖季封!
這麼說來,當年的慘案與他有關,而他們曾經給出的證實,都是編造的謊言?
想到這裡,有虞氏族的這位古祖級強者心中越發想知道當年事件的真相了。
虞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們悄然離去,出了城主府,迅速返回氏族的據點府邸。
……
同一時間,季封從古老大殿出來,徑直去了蘭沁氏族的據點府邸,找到了沁。
他將事情簡要給沁說了一遍。
沁的神色凝重,久久不語。
她知道事情可能隱瞞不住了。
倘若虞的元神烙印記得當年的一切,他會將真相說給他們的掌權者們聽麼?
「虞,他會說出當年變得真相麼?
他若說出來了,不知未來我改如何面對。
若是能卸下氏族的包袱,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當年,便是為了父親坐上族長之位,需要團結他人之力給予支持。
父親早已是族長了,萬古至今,深耕氏族,氏族裡面幾乎都是終於他的人,我似乎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
身為氏族聖女,身為女兒,我為氏族,為父親付出了已經足夠多……」
沁看著遠空,眺望雄偉壯闊的恆關城,眼神有些迷惘。
真能解脫嗎?
或許可以減輕些心中的負罪感,可是卻永遠抹除不了心裡的那種對情感的背叛感。
她曾背叛了她深愛的男人,為了氏族,為了父親……
儘管萬古至今,她用當年的真相為籌碼,使得季封投鼠忌器,一直都不敢碰她。
縱使她至今保持著完璧之身,可是在行動上,她已經是個背叛者了。
將來死去,到了酒泉之下,也無顏面對虞。
誰會原諒一個嫁給了殺死自己的人的女人?
換位思考,若自己是虞,也是無法接受的。
想到這裡,沁的眼中流出了兩行淚水,順著凝脂般的肌膚流淌到下巴,滴落下來,濕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