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在雲河上行駛,乘風破浪。
沿途的勢力都衝上高空,遙望靈舟。
那裡有位深不可測的強者在屠天淨樓的人,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令人不敢想像!
神秘女子再次開口:「這些弱者就別叫了,給你們的強者傳信,多叫些來,十幾個人怎麼夠我殺?」
「你……」七樓主既恐懼又屈辱,還感到無比的憤怒,天淨樓怎能吃這樣的虧!他恆晨,道:「我們可以叫人,但是你敢等嗎?」
轟!
七樓主上空懸浮的星辰之印震了一下,他的身體瞬間被壓趴在地上,整個背部裂開一條巨大的口子,血如泉涌,脊柱骨都露了出來。
「閉嘴。」神秘女子淡淡說道:「我讓你叫人,沒讓再聒噪,我給你們三日時間,就在這裡等!」
七樓主眼裡露出凶光,迅速給都城天淨樓的人傳信,都城天淨樓又給南域古城傳信。
他們都很清楚,都城天淨樓是奈何不了這個女子了。
這是個宗皇級別的強者,都城的人來只是送死,必須得讓更強的人來!
他真的想不通,那個小城少年,分明就是一個土包子,身後背有這樣的狠人……
靈舟安靜了下來,除了乘風破浪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君無邪走到秦可清身旁,將月瑤抱在懷裡,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口,心裡又自責又心疼。
自己發誓要保護她,但卻沒有做好,在眼前看著她被人欺負!
「無邪哥哥,月瑤沒事的~」
她用小臉親昵地在他的臉上蹭著,安慰著他,不想讓他難過。
「那個姐姐好厲害~」
她仰著小臉看向桅杆之巔,大眼睛撲閃撲閃,充滿了好奇的光芒。
「她當然厲害了。」
君無邪心想,你哥哥都被他虐千百遍了,能不厲害嗎。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白衣勝雪的女子身上。
她佇立在桅杆之巔,青絲與白衣隨風飛揚,宛若欲乘風而去的仙女,即便是帶著面具,也令人感覺美得窒息。
只是那氣場太強了,令人心神戰慄。
君無邪眼裡滿懷憧憬,神秘女子的實力算是讓他開了眼界了。
他暗暗告訴自己,未來一定也要修煉到神秘女子的境界,跟她一樣強,那時候便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月瑤了。
那樣的他才能好好守護著她,讓她無憂無慮,每天都開開心心,不再擔驚受怕,不再有任何煩惱。
……
時間在所有人的等待中流逝。
轉眼數個時辰,已是黃昏時分。
夕陽如血,映紅了晚霞,投影在雲河裡,使得整條河流都變得一片金紅。
終於,天邊開始出現了大片的流光。
天淨樓的強者來了!
很快便臨近了靈舟,數量眾人,有百餘人。
這些人個個目光冷冽,強大的氣息席捲方圓數百里,壓迫得眾人窒息,幾乎站立不穩,要控制不住而伏跪在地。
人們皆驚駭莫名!
這是些什麼境界的強者,隔著這麼遠,氣勢便是如此的可怕。
「哈哈哈,我天淨樓的強者來了!」七樓主看到那些人,頓時狂笑,底氣十足,「你不是強者嗎?我天淨樓上百強者自各地趕來,看你還怎麼橫!你以為你天下無敵,事實上你什麼都不是!」
「聒噪!」
君無邪上前,一腳蹬在七樓主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掌印,七樓主睚眥欲裂,差點氣瘋。
「混蛋!」
他快氣炸了,被那個女子鎮壓也就算了,那是個他對付不了的強者,但是現在當著眾人的面,竟然被一個先天境界的小子用腳蹬了臉,奇恥大辱!
「你他媽的再聒噪?」
君無邪抬起腳,腳底板幾乎快懟七樓主臉上了,七樓主面部肌肉狠狠抽搐著,用陰毒的眼神盯著他,胸膛劇烈起伏著。
「你不是法,不是道理,不是規則嗎?你們天淨樓的規則就是跪在這裡挨腳踹嗎?」
君無邪想起這貨來時那囂張的話語,一副主宰天下生殺大權的姿態,就忍不住想踹他。
「你會死得很慘,還有那個女人!」
七樓主獰笑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感的笑聲。
這時,那群強者終於抵達了靈舟,停在了靈舟船頭上空,冷冷看著桅杆之巔的神秘女子。
「我等天淨樓高層,特來領教閣下高招,倒想看看閣下到底有何本事敢大放厥詞!殺我天淨樓十幾人,閣下今日怕是走不了!」
那些百餘強者中一位站在最前面的老者寒聲說道。
他話音剛落,一枚兵符自神秘女子身前沖了出去。
剎那間,浩瀚的能量宛若九天瀑布往下衝擊,虛空都塌陷了。
那些強者面色驟變,立刻出手試圖反擊。
然而,他們卻發現自己的真氣竟然無法運行了。
百餘人,如同下餃子,做著自由落體運動,栽落在靈舟船頭的甲板上,雙膝跪地,膝蓋全部撞碎,鮮血順著甲板流淌。
「啊!!」
他們怒吼著,咆哮著,用盡全力想要站起,可是那衝擊下來的能量,如同大岳壓身,絲毫不能動彈。
七樓主臉上的獰笑凝固了。
他嘴唇顫動,渾身發抖,體若篩糠,面色煞白,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襲上心頭,如潮水般將他吞噬。
人們驚呆了,天淨樓那麼多的強者,一來就跪了,至今那神秘女子都未曾動手指頭。
「前輩,我們錯了,前輩息怒!」
那些強者再無剛才的囂張與強勢,直接嚇破膽了。
「你們天淨樓有個蠢材說,在這靈舟上,你們就是天,你們就是規則,是道理。現在,你們是否明白,何為道理?」
神秘女子清清冷冷的聲音自桅杆之巔傳了下來。
「我們……」那些強者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心裡充滿了恐懼,滿臉屈辱地說道:「感謝前輩教誨,我們跪著就是道理!」
「孺子可教,看來是明白道理了。」神秘女子微微頷首,道:「道理雖明白了,但欺我的人,該付的代價一點不能少。」
她的話音落下,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中,那上百強者全部爆開,只剩下一片血泥。
七樓主被這樣的畫面嚇得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此時的他與初到靈舟時那不可一世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繼續,叫人,記住叫你天淨樓世間所有強者來。」
神秘女子的聲音始終淡然無波。
七樓主面若死灰,嚇到渾身痙攣,哪裡還敢叫人。
這一次,天淨樓栽得太深了,栽到下水道里了,損失無比慘重!
七樓主知道自己的下場將無比悽慘。
就算這個女子能放過他,天淨樓也不會放過他。
「兵聖前輩息怒!」一名鬚髮花白的老者出現,裝著急匆匆而來,他實則早就到附近,卻不敢露面,眼下出來不行了。
老者一來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晚輩大周都城天淨樓第一樓主天玄一拜見兵聖前輩!」
兵聖?
這兩個字,宛若驚雷般在眾人耳中炸響。
那個神秘女子,居然是傳說中的兵聖?
七樓主聽到兵聖二字,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什麼是兵聖?
那是指至少將三種兵器之意領悟到出神入化之境界的聖宗甚至是傳說中的半聖境強者!
這種人物,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當世,不是沒有半聖強者,但卻絕對沒有領悟兵意的半聖。
兵聖,攻守無雙,那是同境界無敵的存在。
「躲了這麼久,你是出來送死的麼?」
桅杆之巔,神秘女子如墨的青絲隨風輕揚。
她說完,身體四周的第四個金色符文微微跳動了一下。
剎那間,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籠罩了這裡,所有人都嚇得渾身發軟,只覺得身體與靈魂都要裂開了。
「兵聖前輩請息怒!」天玄一身體一哆嗦,連忙說道:「前輩的實力已屹立天下最強之列,晚輩這點微末的修為,自是接不下前輩一招,相信前輩身為兵聖,也不會欺負晚輩這樣的小修士。」
「欺負?」神秘女子輕笑一聲,道:「你天淨樓之前要殺我徒弟,嗯……就是那個其貌不揚的少年,還說天淨樓就是天,就是法,就是道理,何其囂張。」
天玄一不敢辯解,他知道自己只要一辯解,必遭殺劫。
君無邪站在那裡,無聲抗議。
什麼叫做其貌不揚?
他一直覺得自己長得挺帥的,神秘女子的審美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所以,我不是在欺你天淨樓,只是在告訴你們,我的道理。」說到這裡,神秘女子話鋒一轉:「你明白我的道理了嗎?」
天玄一身體微微一顫,道:「感謝兵聖前輩教誨,晚輩懂了……」
他隨即走到君無邪面前,直接跪了下來,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道:「小友,我天淨樓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小友海涵,天玄一在此給小友陪個不是,也給小友一個交代!」
君無邪沒有說話,這次扯虎皮做大旗,算是嚇尿天淨樓了,堂堂大樓主,竟然給他下跪磕頭。
他很清楚,天玄一捨棄所有的尊嚴,不是真的絕對自己做錯了,而是懼怕神秘女子。
「起來吧,我原諒你了。」
君無邪覺得今日之事到此應該結束了,天淨樓損失了上百強者。神秘女子沒有再殺人,說明她也覺得該結束了。
「感謝小友寬容!」
天玄一站起身來,走向七樓主,一掌拍在其腦袋上,七樓主慘叫一聲,七竅流血,當場暴斃。
天玄一轉身對神秘女子行禮,道:「罪魁禍首伏誅,懇請兵聖前輩寬恕我等的罪過!」
「此事暫時告一段落,你天淨樓若有不服,儘管來戰。下次記得叫上全宗所有強者,我好屠光,省得麻煩。」
神秘女子身體四周閃爍的金色符篆沒入體內,懸浮在七樓主屍體上空的星辰之印沖入高天,散成星光。
她的身影逐漸虛淡,很快就消失在了桅杆之巔。
靈舟徹底恢復了寧靜,寂靜到落針可聞。
天玄一負手而立,布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可內心卻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只是,他不能發作,只能憋著,哪怕憋出內傷來。
這口氣唯有忍,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裡面吞。
一位兵聖!
他天淨樓竟然惹到了一位傳說中的兵聖!
這世間,最不好惹的就是那種將某種武器之意領悟到出神入化的人,比如劍聖、刀聖、槍聖等等。
這類人,同境界中都是極其強悍的存在,實力超絕。
而兵聖,還要恐怖得多!
「月瑤我們回房間。」
君無邪抱著小月瑤轉身就走,蘇嵐也跟著離去。
天玄一面色陰沉,警告在場所有人,今日之事,下了靈舟不可再提半字,否則天淨樓必殺之。
眾人默默退去,不敢出聲。
今日發生的事情,那是天淨樓的痛,下了靈舟誰若再去提及,那可就打天淨樓的臉了。
這一點,他們自然清楚,不可能去到處說。
「來人!」看到所有人都回了房間,天玄一招來了護衛,問清了緣由後寒聲說道:「立刻將本樓主的命令下達給鳳天城天淨樓,一日之內,屠溫家滿門!」
天玄一氣的吐血的心都有了。
一個小小的溫家,竟使得天淨樓損失慘重!
某個貴賓房間裡,溫岳和二長老聽到這樣的命令,頓時嚇得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