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回款慢,可能要等幾天!」
這話,要是說給其餘員工聽,忽悠員工,我覺得問題不大。
但我知道內幕啊,每天進了多少錢,三方都是晚上結算後就會利用U的形式轉到這邊,因為之前和楠楠聊天時她有提到過。
因此,不是回款慢,而是上面的老闆不想發。
閒得沒事幹,我開始推測,是不是因為上面的老闆也看出微交這個項目有點難搞了,更是看出員工被搞得有些急躁,大都有了想要離開的想法,特意壓工資。
想走的人,可不僅僅只有我們,打魚期間,從身邊人瞎聊的情況看,都接受不了草草這種壓榨方式,計劃等到發工資就走人。
因此不用想也能看得到,工資一發,隔天就會有不少員工離開。
不想員工離開,那就只能是拖延發工資,一直拖延到後半個月甚至是月底,很多員工一看這又幹了將近一個月,工資不少,乾脆就再等一個月,等工資拿到手再走。
員工即便被草草抽調去聊天,但原先負責的手機一樣有小組長照看,只要是做出了業績,還是一樣算給員工。
不拿工資就走,基本都是知道離開後等發工資的日子聯繫老闆要,老闆可能都不搭理,而這邊跑來跑去的代價和難度一點也不小。
沒能如期領到工資,胖子和小雙牢騷不少,我直接告訴兩人,暫時不要抱有幻想,工資可能要到二十號之後才發得下來。
兩人一聽問我為何,我就將推測說了出來,兩人聽後覺得確實是有這種可能,因為和其餘小組員工坐在一起時大家也有閒聊,好幾個都表示等拿到工資就要走了,這樣下去幹不了。
然而,我們終將還是將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原以為,二十號後工資怎麼都能發下來,一直到二十六號,還是沒任何動靜。
不少員工都很急躁為何不發工資,所有老闆的回應都是回款還沒回。
錢掌握在老闆手中,不發工資員工除了牢騷幾句,什麼都做不了。
小白等人沒錢用了,開始找豹哥預支。
我一看乾脆也發消息給豹哥說家裡有點事,需要用錢。
不預支,工資萬一到了月底之前還是沒發,等我們走之後直接不給,可就虧大了。
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想著能預支到最好,預支不到也就算了,但沒想到豹哥這次倒挺爽快,隔天就拿著三沓現金來,直接扔給我一沓,其餘的扔給小白等人,讓他們六個人分了。
小雙和胖子都沒想著預支的事,一樣分到預支,對於送到手的錢,沒人會說不要。
這期間,啊K也發來消息,問我決定得如何。
樂樂那邊的消息石沉大海,也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看到了不想回,難於確定。
色勒沒辦法去,我只能回應阿K可以去,但身邊的兩個員工涉及到賠付,每人大概一萬左右。
這理由自然是我瞎編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幫小雙和胖子搞一筆收入。
因為我知道阿K現在很缺人,這個時候搞錢最輕鬆,也是最好的藉口。
能搞到最好,搞不到算球。
阿K有起疑心,問我怎麼還需要賠付,而且現在賠付才一萬塊?
目前過來一個人,基本都要五六萬一個,賠付一萬明顯不對頭。
開口要錢之前,我確實沒多想這些問題。
但轉念一想,我就想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理由,說實際上是五萬一個人,但兩人在這裡目前還有兩個月的工資沒發,抵扣了四萬,還需要自己補一萬。
還沒去南鄧之前,阿K就和這公司有些人認識。
兩個月工資沒發本就是事實,這樣解釋他即便是去問其餘人有沒有這麼一會兒事,得到的結果和我說的一樣。
阿K還是很雞賊,擔心給了我們錢而不下去,就說讓我先墊付,等人到了小勐拉科技園,就會補給我。
本就是藉機套錢,最終補還是沒補,無所謂。
能得到最好,沒得到也不虧。
確定月底能走後,阿K表示到時幫我們聯繫車送我們下去。
惶惶度日轉眼到了月底最後一天,見豹哥還是沒叫人來接手,我心想他難不成是忘記我要走的事了?
明天就計劃離開,為了能順利走人,不被豹哥因為沒叫人來交接,導致沒人管理手機不給走,我直接發消息給他,問他交接的人呢。
「一會兒會有人去找你!」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其餘小組的一個員工來到我旁邊,說豹哥讓他來找我進行交接。
有人交接,離開就不成問題。
我當即就將相關的事交給對方,比如保號的團隊,以及微信綁卡的人,聯繫方式完全推給對方。
同時,還將那個手機上的某個客戶目前是什麼情況,進了多少錢,正在打哪一槍等等的,很詳細地告知對方。
晚上下班,想到明天就能離開,心情大好。
「走,去賭場溜一圈!」胖子忽然提議。
我幾乎沒遲疑,立馬就同意了這個提議,然後三人風風火火地衝到賭場,想著走之前撈他一筆。
然而,錢沒撈到,三人還都下水了。
小雙和胖子各自輸了五千多,我輸了一萬多。
半夜三點多,眼見繼續在賭場玩下去還要輸更多,我們只能不甘心地起身離開。
狀態依舊還有些亢奮,丁點不感覺到困,路過一樓娛樂廳,此時裡面只有兩三個人在玩,我們又鑽了進去。
靠打魚想要將在賭場輸了的錢搞回來不現實,我們就玩其他的。
一直干到天快亮,終於是將賭場輸了的給幹了回來,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宿舍睡覺。
一覺睡到十二點多,阿K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出發,好安排司機到賭場外面的關卡外接我們。
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說半個小時後,然後就起床將胖子和小雙兩人叫醒,開始收拾東西。
基本的弄好後,我們拖著行李箱就走。
到崗亭旁,裡面安保就走了出來,問我們要幹啥,我們說不幹了,要走了。
「回去!」
「去賭場門口左邊的屋子裡進行登記!」
我們只能又折轉回去,找到安保說的小屋。
裡面有兩個男人正坐著聊天,見我們探頭就問要做啥,我們說不在公司幹了,準備離開。
「要去什麼地方?去別的公司嗎?」
一個男人問,我心想這管得有點寬了吧,不是進行登記嗎,問這麼多幹啥呢?
心頭儘管感覺奇怪,但我還是回應說要回國了。
男人笑呵呵地說:「回去幹啥呢,在這邊多好賺錢,我下面也有公司,要不到我公司去干一段時間?」
不認識,誰都不敢去,我搖頭說不想幹了,想回家了。
可能是沒有如願,男子臉色明顯不好看,拿起對講機就喊了一聲,很快就來了一個安保。
「登錄一下他們的信息,按照正常操作走。」
安保當即將我們帶到隔壁小房間,拿出一張表詢問我們叫什麼,屬於哪一個公司,老闆代號是什麼。
登記完,見安保起身,我想著應該可以走了,剛抓住行李箱拉杆,安保就走出小房間,順道將門給帶上。
嘭……
看著被關上的門,以及從聲音看,還從外面上了鎖,我們三人瞬間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