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牛仔這話，說得我心頭一跳，問：「出啥事？」
「還能什麼事，就不是我表哥和猴子打麻將這事，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牛仔因為睡不著，有跟著去觀望了兩個小時。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坐在桌上的阿龍和在旁邊一起研究的猴子，心思完全沉浸在牌上，根本就沒注意到其餘三個小盤總的臉色，但牛仔卻注意到了。
由於牌運很好，每一次胡牌，猴子和阿龍都很激動，聲音很大，顯得非常的張狂，看得三個小盤總臉色非常不好。
牛仔說，他從饕餮，也就是猴子老闆的眼中看到了恨意，有那麼幾秒鐘，惡狠狠地盯著阿龍，好似恨不得抓起麻將就砸在他臉上，干他一頓。
對於這些細微之處，牛仔說他不知道阿龍和猴子是沒有注意到，還是注意到了卻又裝作沒注意。
但個人直覺告訴他，這樣一次兩次還好，再來幾次，可能真會因此而鬧出什麼事。
猴子老闆的小心眼，我早就見識過，就笑著說正常，那饕餮完全就是一個輸不起卻又愛玩的人。
不過，我還是讓牛仔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好好勸勸阿龍，差不多見好就收，不要想著利用這東西發家致富。
搞得太多，確實是要出事。
讓牛仔去提醒而不是我自己開口，主要還是知道嘗到甜頭的兩人，對於我的勸告根本就不會放心上，之前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兩人雖然沒有親口說，但我知道，要不是我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他們是真不會搭理我。
在兩人的意識里，我多半就是一個小人，膽子小，做什麼事都縮手縮腳，怕這個怕那個，根本就沒一點擔當。
但這些我都不在意。
因為我一直都很清醒，很清楚腳下這片地界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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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我來這裡是來賺錢，當前，我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搞出什麼事也沒有大哥能一句話就幫我解決。
我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那麼做任何事都必須謹慎。
否則，一步錯，就有可能被徹底留在這邊。
所以，我不表現得很低調，不任何事都想很多，我難不成還仗著是個小組長，就像那些個小盤總一樣狂？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事，這一點我很清楚。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在這個地方，過於惹人眼，可不是什麼好事。
「東哥，要不還是你去說吧，我說了毛用沒有，我表哥可不會聽我的話！」
牛仔語氣中也滿是為難和無力。
對此，我也很無奈地說：「兩人要是能聽我的勸就好了，我說了一樣沒什麼用！」
「事在人為，提一提你看到的情況，兩人聽就聽，不聽也就管不了那麼多！」
牛仔點點頭，表示回頭提一句看，至於阿龍這個表哥到底聽還是不聽，他也管不了那麼多。
當天晚上，兩人照常去打麻將，也是贏了，比昨天晚上贏的還多，贏了八萬。
兩人贏的錢是平分，兩個晚上總的搞了將近十四萬，一人分到七萬。
和之前引流時一樣，好似找到生財之道的兩人，狀態又恢復到引流還沒出事之前，走路都帶風，臉上笑容洋溢。
特別是阿龍，手頭沒錢的時候衰得像是一個孫子，說話都小聲小氣的，看上去極為猥瑣。
但手頭只要一有錢，張狂的本性就出來了，搞得整個公司好像都是他的，他才是大老闆，嗓門比誰都大。
休息的時候，阿龍來我們這邊閒逛，看他神情自得，我不由問他：「你找李老五借的錢還了？」
之所以說這話，是想著那可是高利貸，既然搞到錢那趁早還了，因為我感覺就他當前的樣子，手頭這些錢要是不拿去還了，不要多長時間就會被花光。
這還是因為碼頭這邊沒多少可以花銷的地方，換成在孟波或者是小勐拉，他多半會直接去搞個小姐來長期包養。
因為就在昨天晚上，牛仔還提到說，阿龍想去小勐拉菜市場繞一圈，詢問猴子能不能找到車，猴子表示因為疫情封鎖的原因，現在不好離開，費用很高。
而且身為組員，除非是病得起不來，否則不要想曠工，饕餮和囚龍等小盤總等人可不會給員工任何休息的機會。
「不急！」
阿龍神色從容，接著說：「現在才分到手六萬多，等再搞兩個晚上，湊夠十萬後我就還他。」
既然有這計劃，我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想到牛仔之前說的事，我問：「牛仔和你說了沒有？」
「什麼？」阿龍問我。
「就是猴子老闆惡狠狠盯著你的事。」
「說了！」
阿龍一臉不以為然，接著說:「不僅僅猴子老闆，昨天晚上我們老闆一樣看我的眼神也很不好，我早就注意到了，但我就是要狂給他們看！」
「這些狗幾把的，是我們的老闆又咋了？」
「在工作上沒少擺臉色，我們身為員工即便心有不爽，也不敢表露出來，但是在麻將桌上就不同了！」
「那是另外一個戰場，各憑本事，我……」
不得不說，每個人都會對不爽的事存在怨恨。
在工作上，阿龍沒少被老闆囚籠數落怒罵，身為員工的他每次都被說得抬不起頭。
換成在麻將桌上，極好的運勢，成了他反擊這些小盤總的手段。
雖說，這確實是各憑本事，即便囚龍和饕餮等人心中很不爽，也不好貿然表現出來，但人家的權勢擺在哪裡。
微微遲疑後，我說：「人在屋檐下，你始終是在人家手底下做事，別做得太過！」
「否則，他可能會找馬腳收拾你！」
阿龍一臉無所謂，說：「怕個球！」
「他要真敢沒事找事，我也去找火雞，搞得好像只有他認識火雞，我不認識火雞一樣！」
有些話，說多了都是廢話，我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當天晚上，兩人繼續打麻將，我們正在娛樂廳消磨時間，牛仔就來了。
「咋樣？」我問。
「差不多，還是很旺！」
「對了，你們老闆今晚也在！」
豹哥也去玩？
這情況我到沒料到，但也沒多想，繼續玩我自己的。
隔天早上，剛上班，猴子就笑呵呵的來我身邊，說：「你們老闆昨晚被收拾了！」
和豹哥雞毛關係沒有，收拾就收拾，我笑了笑問：「搞了多少？」
「你們老闆十萬，其餘兩個一個五萬，一個六萬，一直干到四點多才散場！」
「媽的，今天可有些難熬了，肯定困得不行！」
想到豹哥那臭脾氣，以及他輸了十萬，我問和猴子：「豹哥沒擺臉色吧？」
猴子很不屑的說：「不就那逼樣，隨時黑著臉，管他的，願賭服輸，難不成還能搞事？」
簡單聊了兩句後，猴子就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豹哥就給我發來消息。
「來我房間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