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這一刻我真的懵了。
自從到公司來，這還是虎哥第一次如此罵我，心頭不由得一陣發堵。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導致虎哥要這樣說。
心頭雖然難受，但我還是強忍著問：「虎哥，我…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
虎哥朝後靠在沙發上，大馬金刀的看著我繼續說：「你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嗎？」
「身為盤主，一個小小的組長都不敢明面收拾，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知道不？」
「阿東，你應該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很看好你，也希望你能趕快成長起來。」
「知道我的計劃是什麼嗎，我的計劃是明年讓你們所有盤主，每一人都開一個集團，全都當老闆，也就是我現在的角色。」
「一個小員工你都不敢收拾，怎麼成大事嘛。」
擔憂半天，原來是虎哥對我恨鐵不成鋼。
我懸著的心落下，心頭難受也瞬間消散乾淨，很無奈地說：「虎哥，我一直都不是喜歡爭的人。」
「這次當盤主，純屬於沒人來接手，否則我真不會當。」
「對於下面的員工，我不是不敢收拾，而是覺得不好收拾。」
虎哥不屑地笑了一聲，直接說我：「你不是不好收拾，你是擔心被記恨，遭受勒索。」
「算了，你始終接觸這一行的時間太短，擔憂這些倒也正常。」
「但阿東，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在這邊，只要有錢就什麼都不用怕。」
「敢勒索你，回到國內又如何，有的是辦法弄死。」
不同的地位，眼界不同，說出來的話自然不同。
在虎哥等大佬眼中，弄死一個人感覺和殺一隻雞區別不大，但要是真讓我花錢去將一個人給搞死，我是真做不到，心頭是真的不忍。
面對虎哥這個老闆的教訓，我只能是回應明白。
因為山雞的事，虎哥緊跟著就讓部長發出通告。
安放到各個盤口的本地女孩，是用來輔助開業績的，而不是給員工睡的，嚴禁公司員工和新招的本地女孩談戀愛，發現就電擊療養。
電擊療養，很多員工儘管沒嘗試過但卻見過，誰也不敢嘗試。
這通告一出，再加上山雞被收拾時不少員工都有見到，那些對組上女孩有想法的員工立馬就收斂了，丁點不敢再和對方嘻嘻哈哈瞎聊。
山雞挨了一頓收拾，也徹底老實。
可能是為了月底不進水牢，他上班時非常專心。
以前面前就只會有一兩個手機，多數還是裝樣子瞎聊，出去抽菸上衛生間基本都是十多分鐘才回來。
現在，五六個手機齊齊的擺在面前，忙個不停。
上衛生間抽菸，五分鐘內必然能見到他回來。
這情況，看得我非常滿意，覺得這人就死賤，對他好的時候不珍惜，還蹬鼻子上臉，自以為有點本事就狂得能上天似的。
敲打一頓後，瞬間乖得可愛。
安靜的日子，才過了一天就又有事了。
阿龍那邊，手機再次丟失五部。
虎哥得知這情況後，當即就將阿龍叫到辦公室一頓臭罵，問他到底能不能管好，不能管就早說。
繼續這樣，整個盤口的手機估計都沒了，全部員工像傻逼一樣呆坐在原位。
對於盤口手機為何會丟失，阿龍也很懵，一臉無辜。
因為他說，自從之前手機丟了，這兩晚每天晚上他都有清點手機數量，清點好數量確定沒少後才准喜鵲等人下班。
等到上班，員工忽然就反應說手機不見了，一清點少了五部。
見虎哥明顯有些不信，認為阿龍是在為自己的玩忽職守狡辯，我立馬站出來替他說話，告訴虎哥確實是這樣，昨天晚上下班時，我就在他旁邊看著他清點，數量全對後才讓下班。
之後，我們還坐著聊了會，等人走得差不多要鎖門才離開。
我的話，虎哥相信，他很疑惑地說：「媽的，難不成還能是半夜鑽進來偷了？」
怪異情況，促使我們都很想搞清楚手機為何會丟失，開始激烈發表自己的意見，說了不少都沒能找出問題所在。
最後，虎哥讓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等晚上再好好觀察看看。
與此同時，虎哥也讓部長抽時間到外面街上的手機店去走走。
公司一個月要訂購好幾百部手機，與手機店老闆非常熟。
手機店還裝有監控，只要一問最近有沒有人去賣手機，就可以根據監控找到是誰將手機偷走。
晚上，我那邊的員工走完後，我照常到阿龍這邊，看著他清點手機，確定數量沒問題後才讓喜鵲等人下班。
「媽的，明天來手機要是再不見，可就真是見鬼了！」
阿龍一邊說一邊給手機插上充電線，我也動手幫忙。
正擺弄著，手頭一個手機忽然給我感覺不對，我抽出來一看，問阿龍：「這是你盤口的手機？」
被我抽出來的手機磨損非常嚴重，屏幕還是裂的，感覺就像是從外面撿的一樣。
而我記得，阿龍盤口的手機由於剛開盤，全是新手機。
阿龍看了眼搖頭說不是，跟著就接過去看。
我快速掃視整齊擺放在盒子裡的手機，很快又發現四個磨損很厲害的手機，全部拿了出來。
看著幾個差不多快要報廢的手機，我心頭一動，朝阿龍很激動的說：「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腦袋是真的很聰明。
喜鵲下面的某個員工，知道每天晚上都會清點手機數量，同時也將阿龍的習慣摸清，知道他只會快速清點數量，而不會注意手機是否是新手機還是舊手機。
只要下班前手機數量清點沒問題，隔天來發現手機丟失，阿龍即便想找下面員工的麻煩都沒底氣。
為此，對方搞來五個不知道是幾手的舊手機，將新手機偷藏起來後，用舊手機充當數量。
等到明天來上班，就將舊手機全部藏起來，等阿龍發現手機丟了，由於不知道具體原因，只能吃癟。
「媽的，這一招還真是高！」
明白原因的阿龍當即就聯繫虎哥，將貓膩告訴他。
虎哥聽完後讓我們不要慌，明天提前到公司來，看具體是誰將舊手機給拿走，這樣就能確定是誰偷手機。
因此第二天，才九點多我和阿龍就趕到公司，考慮到我們要是露面，對方可能不敢操作，阿龍就拿了一個手機打開攝像藏在角落，對準擺放在盒子內充電的手機。
同時，他還用另外一個手機打開視頻，進行遠程觀看。
快要上班時，員工陸續進入辦公室，喜鵲下方一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員工率先進入辦公室，他衝到擺放盒子的手機旁，快速將五個舊手機從盒子內找出，然後用一個黑色的垃圾袋裝好藏到牆角各種雜物中間。
有了證據，接下來就是處罰了。
等虎哥他們都來後，阿龍走到那員工身邊，一巴掌拍在他肩頭上，笑呵呵的說：「小黑，走，虎哥找你！」
叫小黑的員工明顯緊張，但還是起身跟著我們進了辦公室。
喜鵲可能也意識到有事要發生，跟了進來。
得知盤口手機是被小黑給偷了，他還幫說話，說手機不可能是小黑偷的。
小黑也死不承認，說自己沒拿手機。
對此，阿直接龍將偷錄到的視頻擺出，並出去將藏在雜物中間的舊手機也拿來。
小黑臉色徹底白了，喜鵲也不敢再開口。
「喜鵲，你不信，那你自己看！」
虎哥將手機扔到桌上，裡面是一段視頻部長發來的視頻，視頻里是小黑去賣手機的視頻。
證據確鑿，喜鵲臉色很難看，轉身就一腳踹在小黑身上，同時說：「虎哥，小黑年齡小不懂事，我這就去將手機找回來，保證他以後都不會這樣做了！」
身為老大的喜鵲，開始為小黑求情。
虎哥不屑一笑，遞給阿海一個眼神後，阿黑就起身去辦公桌裡面，拿出一把西瓜刀。
來真的？
我看得喉嚨下意識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