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出啥事了嗎？」
阿海緊張的樣子，搞得我也下意識緊張。
「走，先去辦公室再說。」
事情看樣子很急，阿海忽然摟住我肩膀，強帶著我沖向大辦公室，雖是走，但差不多是被他帶動著小跑。
辦公室內，阿龍和光頭等盤主都在。
「來，阿東，快坐！」
虎哥朝我招手，隨後讓我在他身邊坐下，也抬手摟住我的肩頭，親密的我很不適應。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此刻身邊的老闆以及其餘盤主看我的眼神，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
怪異的氛圍，弄得我很緊張，小聲問：「虎哥，啥事呀？」
「不要緊張，不是壞事！」
虎哥抽出一根灰狼遞給我後，說：「具體是這樣的，阿海這邊出了一條大魚，目前已經進了兩百個，接下來還要進三百個。」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方現在忽然要求視頻，想要確認這邊到底是不是本人。」
「你也知道，我們的人設都是網上找來的，以往面對客戶要求開視頻，都是找藉口避開。」
「但這次，對方說必須要開視頻，否則不會再進錢。」
阿海盤口進了大客戶的事我知道，聽到這裡我也明白將我叫到辦公室來目的大概是什麼。
很明顯，面對客戶要求開視頻才繼續進錢這事兒，虎哥他們解決不了。
可問題是，我雖然懂一些東西，但也沒辦法將一張照片弄了和對方開視頻，就問：「那…需要我做什麼呢？」
「AI換臉，你聽過嗎？」虎哥說。
我點了點頭，說見過類似的視頻，那技術確實厲害，完全可以利用一張照片就將一個人的臉給換了。
「你會嗎？」阿海問我。
對此，我很無奈地笑了笑說：「海哥，我還沒那麼全能，什麼都懂，不過這東西可以研究，前提是有足夠的時間。」
「恐怕來不及了，這邊已經盡力拖延，至多能拖延到明天晚上。」阿海很無奈地說。
只是一天時間就將AI換臉研究透徹？
雖然對那東西不是很了解，但想來也不簡單，而且涉及幾百萬進帳，不是兒戲，要是搞砸那我就是集團的罪人，因此我很乾脆的搖了搖頭，說這麼點時間恐怕研究不透徹。
「阿東！」
虎哥語重心長的說：「阿海他們這個客戶是一條真正的大魚，資產好幾千萬，三百萬要是能進來，之後就由不得他選擇了。」
「所以你應該知道，這三百萬進來不進來，關乎到集團今年能不能出一個千萬大魚。」
什麼意思很明顯，集團能不能出一個千萬大魚，能不能放禮炮，關鍵掌握在我手上。
但自己有多大點本事，我很清楚。
面對虎哥的凝視，我很無奈的說：「哥，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這東西真不好操作。」
正解釋，我忽然就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更具有說服力，趕忙說：「即便我能明天晚上就將AI換臉研究透徹，也沒辦法解決這問題呀！」
「你們想想，AI換臉，換的是視頻內人物的臉。」
「開視頻，是通過微信實時交流，相當於直接就對著手機，AI換臉怎麼運用起來呢？」
「微信這麼大一個軟體，我可沒技術將其參數改了。」
這些話一部分是瞎扯，一部分是猜測，目的就是想告知眾人，我可沒那麼萬能，什麼問題都能解決。
我的胡扯，讓大家都意識到這確實是事實，利用AI換臉根本就不能完成開視頻。
現場頓時陷入安靜。
我沒將問題說清楚前，大家顯然一致認為AI換臉是萬能的，能解決客戶要求開視頻驗明真身，將希望寄托在AI換臉上。
現在希望破滅，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阿東，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們對電腦的了解沒有你深，這事還得你幫忙想想辦法，你說是不是？」
之前要是沒出事，對於這種要求我必然推辭。
但現在我推不了，只能點頭說：「我可以去找找看，但不能保證說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做事情，做不做暫且不說，態度最少得拿出來不是？
當然，也要提前打好預防針，免得最終解決不了又打自己的臉，遭受怪罪。
虎哥很滿意的點點頭，拍著我的肩頭說：「這就對了嘛，說再多，不如嘗試做一做。」
「阿東你這邊盡力去找能解決開視頻的軟體，我也問問其餘公司，我就不信他們進的那些大客戶沒要求開視頻。」
頓了一下後，虎哥接著和我說：「阿東，這事也不能讓你白忙活，我看這樣，你只要能解決開視頻這事，這個客戶後續進的錢，你提百分之五。」
「阿海你沒意見吧？」
阿海立馬搖了搖頭，笑著說：「阿東，只要能解決這問題，客戶後續三百萬進來，我單獨拿出五萬獎勵你。」
提百分之五，外加五萬獎勵，聽得我的心頓時就熱了，心中想法也發生改變。
原本，面對這事，我很清楚難以置身事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想的是裝裝樣子算了。
但現在，我覺得必須認真搞這事。
剛才虎哥也說了，對方資產幾千萬，後續三百萬隻要進來，總投五百萬，絕不是最終結果。
因為整個項目發展到現在，各方面的套路已經非常成熟。
客戶不進錢，確實掌握主動，這邊很被動。
但客戶只要進了錢，且錢進得越多，越沒主動權，必將被這邊牽著鼻子走。
就當前所了解到的情況看，十個客戶，九個都是被這樣榨得傾家蕩產。
因此，三百萬之後必然還會進不少，假若能衝上一千萬，我可以提相當於七百萬的五個點，外加獎勵，能最少拿到四十萬。
即便進了三百萬就熄火，那也能拿二十萬。
機會這東西，不是天天能碰上。
因此，我覺得有必要認真對待這事，且速度還要快。
虎哥在這邊的關係不淺，要是在我之前從別的公司找到辦法，那損失可就大了。
時間就是金錢，我一刻也坐不住，當即和大家招呼一聲就離開辦公室，回到電腦前去搜索如何解決開視頻換臉。
網絡上各種說辭都有，一直研究到快十二點，阿龍才從辦公室出來。
「咋樣？」
我搖了搖頭說暫時還沒結果。
「明天再研究，下班！」
想到難得的機會，我遲疑著問：「晚上不可以在公司嗎？」
阿龍一愣，明白我是準備通宵大幹，他說：「可以到是可以，只是留的話就一整夜都要在這裡面，因為保安要將門從外面鎖了。」
不想回去，是因為用手機不好操作。
我想了想說：「那就不回宿舍了，回去不好操作，困了就在這裡睡也不是不行。」
阿龍搓了搓臉，忽然扯過一個椅子就坐了下來。
我詫異的看著他，說：「你要回宿舍就回呀，我一個人在這裡就行。」
阿龍搖了搖頭：「回去也是玩手機，在這裡陪你一晚。」
之後，阿龍玩手機，我則專心找辦法。
虎哥等人得知我要通宵大幹，都很開心，說了些客套話後相繼離開。
「東子！」
凌晨一點多，阿龍忽然喊我。
我嗯了一聲後，他說：「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