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叔在這邊開店,我過來幫忙打下手。」
原來不是搞那一行的,我心頭一松,繼續打探道:「你叔叔的店在哪兒呀?」
緬北這地方魚龍混雜,儘管我也不願意質疑阿青,但為了後續能擦出點火花,且擦出的火花能長久,我必須將具體情況搞清楚。
因為阿龍說過,這邊的人不能光看表面,說白了十個人出來能有九個半是騙子,都是滿嘴瞎說,不謹慎會死得很慘。
所以想要確定阿青有沒有說假話,必須各方面問清楚。
阿青抬手指向街尾,說:「就那邊的一個GG圖文,我主要操作印表機複印文件等等。」
仔細想了想,街尾好像確實是有一家GG圖文店,我開心地笑了起來,對阿青不再有質疑。
「你呢?」
阿青忽然抬頭盯著我,問:「你過來是做什麼呢?專門過來賭博嗎?」
被阿青那兩隻黑黝像葡萄一樣的眼睛給盯著,我不由得有些慌,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描述當前正在做的事。
直接說實話,我擔心她很反感那些事,起身走人。
但說假話,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早晚要知道,知道後可能會因為欺騙而產生爭吵。
「你難道是在公司上班?」
可能是見我遲遲不回應,阿青繼續猜測。
公司,是這邊外人對做灰產行業的統稱,有些人詢問你做什麼,都會說在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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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阿青還知道公司,但都這樣說了,繼續隱瞞毫無意義,只能咬牙點頭說是。
為了讓阿青不對我產生隔閡,我趕忙跟著解釋說我其實剛到這邊來一個星期左右,還不太清楚公司里具體做什麼。
阿青頓時表情認真地說:「那你可得小心了我聽叔叔說公司裡面搞的事都不正規,可別那天出事了。」
見她知道公司是做什麼的,神情上也沒反感的樣子,我心弦一松,點點頭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的,稍有不對頭立馬撤走。」
之後,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基本就是相互打探對方情況。
阿青的老家在四川,父母在她三歲時就離婚了,之後她跟著母親改嫁到貴州,成年後獨自在外面打拼,叔叔得知她工作不是很順心後,將她弄到這邊來幫忙,一個月工資八千塊。
阿青還說在這之前她從未接觸過賭博,至多也就是看別人打麻將,曾經也想學,但根本學不會。
聽到她這樣說,我忍不住問:「那你今晚怎麼會去維加斯呢?」
阿青說到這邊來快三個月了,今晚是她第一次進入維加斯,原因是和在國內的男朋友吵架分手了,心情很鬱悶就出來走走。
奈何這邊幾十米就一個搞特殊服務的店,看著男人們進進出出,她本就鬱悶的心情更為煩躁,想要到偏僻的地方去坐會又不敢,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維加斯門口。
早就聽說維加斯是個賭場,但從未進去過,好奇心驅使下她就走了進去,然後正好坐在我旁邊,之後就有了現在這些事。
我也告訴阿青,我今晚其實也是第一次到維加斯,她來的時候我正準備走。
「啊,真的嗎?」
「哈哈,咱們還真是有緣分,來,干一個!」
仔細想想,我們的相遇確實有緣分,當即抬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我本以為阿青的酒量很好,但一瓶啤酒下肚,我還沒什麼感覺,她就明顯有些醉意。
見都三點多了,再吃下去阿青估計就要失去意識。我趕忙問她住什麼地方,準備送她回去。
因為孟波這邊不像國內,賓館酒店遍地,隨時都有房間。
孟波的賓館就幾家,貴暫且不說,時間晚了根本開不到房,我也不可能將阿青帶到全都是男人的宿舍內。
她說在后街租了房子,我不知道后街在什麼地方,只能攙扶著她並讓她指路。
后街就在縣城邊緣位置,零零散散有一些房子,由於比較偏,基本見不到人。
進到房間裡,我正準備將站不穩的阿青給弄到床上躺著,她忽然一個轉身雙手勾在我脖子上,頭也湊了上來,非常主動。
說實話,這一瞬間我著實被驚了一下。
心中本來就有想法,人家都這樣主動,我不可能還裝純情小男生。
第二早,要起床前我們又互動了一次,結束後她疲憊地靠在我懷中,忽然問我:「阿東,你說我們這算什麼?一夜情嗎?」
「我不要一夜情!」
我搖了搖頭,很認真地說:「你單身,我也單身,該發生的也發生了,自然是算情侶,你覺得呢?」
她嗯了一聲,小聲說:「那以後你得對我好,不能欺負我,什麼都要聽我的。」
我緊緊的抱著她,湊到她耳邊說:「我一定會對你好,什麼都聽你的。」
這時候的我,只以為天上掉下來一個女朋友,絲毫不知這將我是恐怖人生經歷的源頭與開端,後續的很多事兒,都與阿青脫不開關係。
由於我們都要上班,十點多就一起出門。
到公司剛坐下沒多久,阿龍就來到旁邊問我:「你昨晚沒回宿舍?」
我很詫異,心想他都不會去我們宿舍,怎麼會知道我昨晚沒回宿舍呢?
就在我疑惑時,瞥見山雞正好朝這邊看,我瞬間就反應過來肯定是這個雞毛告訴阿龍昨晚我沒回宿舍。
儘管說這不是什麼大事,但有個間諜在身邊,心頭不由得很不爽。
同時說昨晚在外面過的夜。
「你包夜去了?」
阿龍一臉壞笑,說:「這邊快餐倒是不貴,但包夜可不便宜,你小子還真捨得。」
「沒有!」
我搖了搖頭,想到已經和阿青確定關係,今後估計大部分時間都會去她租的房子裡住,因為板房又臭又髒,很不好住,乾脆現在就說清楚,免得阿龍隨時問行蹤,就說:「昨晚出去閒逛認識一個在這邊圖文店裡打工的女孩,之後一起吃了燒烤,喝了點酒,最後就去了她租的房子裡。」
「臥槽,始終是我東哥,真不簡單,剛到這邊才多久就能被人看上帶回去。」
阿龍滿臉羨慕的在我肩頭上捶了兩下。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下一刻,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嚴肅的說:「東子,你狗日這是再玩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