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你要還當我是你大哥，心頭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
「咱們可是兄弟，啥時候如此見外了？」
「明明看出你有事，問你，你又說沒事，你這樣搞得我很難受知道不？」
「你是我叫過來的人，我可不想你有什麼想法。」
從阿龍凝視我的眼神，我知道不說清楚他不會罷休，就看著遠處正離開的山雞說：「真沒啥，只是我不喜歡和山雞這個背後捅刀的人相處。」
聊到這話題，想到今後的情況，我接著說：「以後只要他在的地方你不用叫我，因為我不能保證什麼時候忽然就想干他一頓。」
阿龍吃飯都帶上了山雞，那山雞小弟的身份不言而喻。
緬北這邊，阿龍除了跟集團老闆虎哥比較熟外，剩下的人就只有我。
我可不想他來找我的時候，山雞也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
因為只要一見到那小子，我就會下意識想起麥克斯昨晚那悽慘的樣子。
記恨山雞，除他背後捅刀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我覺得他斷了我的財路。
阿龍儘管說了接下來將會給我八個點的主管提成，但白天仔細了解他公司近幾個月的業績後，我覺得一個月想要拿到十萬以上，沒他給我洗腦時說的那麼簡單。
最近四個月，業績最好的一個月也才做了六十多，最差的時候才三十多，別的盤全都是幾百。
換成在別的盤，每個月那麼高業績，我不會有任何想法，肯定是卯足了勁干他丫的。
但阿龍這盤口，慘澹的業績讓我不亂想都不行。
這情況讓我不由得想到，假若麥克斯成功跑路，去到他朋友那邊，錢也真的很好賺，那我不想在阿龍這邊干就可以過去。
現在好了，這條路因為山雞而斷了。
目前，我除了好好待在阿龍這邊，根本就沒其他選擇，不論他這邊業績好還是業績差，我都得乖乖待著。
一個月只賺兩三萬塊，這不是我的期望。
阿龍是一個聰明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摟著我的肩頭晃了兩下，說：「東子，至於嗎？」
「我怎麼說也是一個盤主，身邊總得有個馬仔替我跑腿不是？」
「我……」
「那是你的事！」
我直接打斷阿龍，語氣很差的說：「反正我看他很不爽，你少帶他出現在我面前。」
想起昨晚被帶走的麥克斯，加之不想和阿龍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我就問他：「麥克斯怎麼樣了？」
阿龍似乎沒想到我話題會跳得那麼快，怔了一下後說：「他的傷看著嚴重而已，都是些皮外傷，死不了！」
「上面最終會怎麼處理他呢？」
集團高層的心狠手辣我是見過了，我很想知道等麥克斯恢復得差不多，他們會如何對待他。
「該打的也打了，他既然想走自然是要給他走，但需要他將費用補回來。」
「走吧，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你還是先將你自己的事情弄好，賺到錢再說。」
敞開心的交談，似乎並未徹底解決我和阿龍之間的隔閡，反而讓我們之間多了一絲說不清的陌生。
之後一個周，日子和往常沒太大區別。
由於我接下來將要接手主管一職，也就去沒加人聊天，主要就是了解什麼階段的豬仔該怎麼忽悠和處理。
這期間，其餘盤的盤主陸續來找我去幫忙。
他們招來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對於電腦方面一竅不通，出現問題就停下或者是扔到一旁，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我對電腦則比較熟悉，基本的問題都能解決，不知不覺間就成了各個盤主都客氣對待的小兄弟。
剛開始，對於這些順手就能解決的事，我還樂此不疲，想著能與各個盤主混熟不是壞事。
可是每一天，每個盤都有問題叫我去處理，漸漸的次數多了以後，弄得我不由有些煩躁。
幫助別的盤口解決問題，我認為沒多大問題，畢竟都是一個集團的，幫了別人也能讓他們欠我人情。
可隨著接觸加深，我發現他們好像將我當成了集團的小工，需要就差人來叫我，根本沒丁點客氣，好似在他們眼中我必須得去幫他們一樣。
原本，我可以閒著什麼都不干，現在卻要跑來跑去，這讓我忍不住我想：憑什麼？
他們給我發工資了嗎？
給我發工資的是阿龍，說白了我就是他的員工，而不是其餘盤口的免費小工。
這天早晨上班，剛到辦公室坐下，戰神盤口的主管阿奇就來我對面，趾高氣揚的說：「阿東，我們盤的一台電腦又出問題了，走過去處理一下。」
昨天晚上睡著的時候，我就告訴過自己，從今天起不再像之前那麼聽話。
沒事做，我甘願閒著也不想被呼來喚去。
所以，我沒搭理阿奇，繼續坐在原位上。
等了幾秒見我沒動，阿奇臉色明顯變得不好，朝我喊道：「阿東，沒聽到我叫你嗎？」
我抬起頭，回說：「聽到了，我有事要忙，等不忙了再說。」
阿奇盯著我看了幾秒，最後什麼也沒說就轉身走了。
沒過多久，另外一個盤口的主管又來找我，問我：「阿東，網上能不能找一找定位軟體，我們正在用的定位軟體崩了。」
什麼雞毛事都來找我，搞得我好像什麼都會似的。
心頭莫名煩躁的我，很不耐煩的說：「不會找，自己百度去。」
對方愣了一下，之後就走了。
打定主意誰也不再幫後，之後不論誰來，我都甩臉說做不了。
「東哥，咋了？今天看上去好像是不太高興呀！」
山雞湊了上來，笑呵呵的很關心我的樣子。
「大姨爹來了，心情不好，你最好別來招惹我！」
山雞被我一句話說得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轉眼到了下午，感覺悶得慌，我就到外面抽菸室去抽菸，正抽著，一個同樣抽菸的哥們問我借火。
將火還給我後，他忽然問我：「兄弟，聽說你們盤跑路又被抓回來那哥們死了，是不是真的？」
什麼？
麥克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