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匯商場門口,秦世明同等待許久的孔聽秋等人匯合。
「嫂子,讓你們久等了,旁邊有一個休閒餐廳,我們過去坐會兒,好好聊聊,你看成嗎?」秦世明儘量讓自己臉上堆滿笑容,又逗了逗在孔聽秋懷裡,逐漸有了笑容的圓圓。
孔聽秋一直很喜歡小孩子,最近小草跟秦世明都不親了,就喜歡跟孔聽秋在一起。孔聽秋的溫柔善良,很快贏得圓圓好感。
「不行,我,我還在上班呢,剛剛主管還打電話詢問我去哪裡了,要不,我去跟主管請個假,你們看行不行?」
劉素清捏著衣角,心裡很糾結。
她不能丟棄這份工作,求爹爹告奶奶找到的保潔工作,一個月各項福利到手,能有三千多塊錢,而且還有比較充足的時間帶孩子。
但,劉素清又怕等下班後,秦世明跟孔聽秋走了,自己又上哪裡打聽老公的信息?
「別請假了,回頭我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孔聽秋搖搖頭,顯然對孔家這份家業極其失望,商場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前前後後持續半個小時之久,負責人連個照面都不打。
如果不是自己與秦世明及時趕到,治住囂張跋扈的張蓉,圓圓極有可能受到更大的傷害,這對母女將會遭受更多屈辱。
「啊,這,這不好吧?」劉素清嚇了一跳,不過她也看出孔聽秋的言行舉止不像普通人。
「沒事,百匯商場就是她家開的,一個電話的事情。」
為了打消劉素清顧慮,秦世明只能搬出女朋友的「富婆」身份了。
「那,那豈不是我們的大小姐?」
聞言,劉素清嚇得不輕。
「什麼大小姐?走吧,去前面的休閒餐廳坐會兒,正好我中午沒吃飽。」孔聽秋嫣然一笑,不由分說,抱著圓圓就走。
秦世明與劉素清連忙跟上。
到了休閒餐廳,孔聽秋要了一個環境優雅的包間,又點了一些清淡的飯菜,以及糕點之類的小零食。
「別拘束,圓圓,想吃就吃。」
秦世明把糕點推給圓圓,看到圓圓半張依舊有些紅腫的臉,心中無比自責,一會兒談完正事,自己非得給張蓉那臭娘們兒一個教訓不可!
畜生,怎麼下得去手?
「秦醫生,你,你到底是醫生,還是當兵的?你真的有我老公何建國的消息嗎?」
劉素清緊張的搓著手,雖然一桌子飯菜格外香甜,可她沒胃口去吃,滿腦子都是自家男人。
「當然,不信你等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著,秦世明從兜里摸出一張照片,照片用塑料封好,雖然有些褶皺,但仍舊清晰。
照片上就是秦世明與何建國的訓練合照。
「建國,真的是建國,他還好嗎?他還好嗎?他為什麼不回來看我們母女?」
劉素清哭了,仿佛要把心中所有委屈全部倒出來,眼淚如決堤一般止不住。
「嫂子,你別哭,別哭,聽世明好好跟你講。」
孔聽秋連忙上前安慰,幫忙擦拭眼淚。
「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我,我已經有五年沒見過他了,所以……」
劉素清好不容易止住眼淚,一想到身邊的女兒,眼淚又忍不住了。
圓圓也有五年沒見過男人了,也不知道她是否還能想起男人的樣子來。
「嫂子,我理解你的心情。」
秦世明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悲慟,「我與建國雖然是戰友,但其實又是不同的兵種,我是軍醫,而他在一個極其特殊的部門。」
「別說他不能跟你們聯繫,如果我不是退役的話,我也一樣見不到自己的家人。不信你可以問我女朋友,我從軍三年,我父母,我女朋友多次通過各種渠道找我,都杳無音訊。」
「是什麼部隊?這麼神秘?」
劉素清有點懵。
「嫂子,是真的。」
孔聽秋也跟著點點頭,「當初我們都找過他,還以為他失蹤了呢,這三年伯父伯母差點急瘋了。」
「嫂子,我不能告訴你建國所在的部隊,這是機密。當然,即便我告訴了你,你也找不到他的。」
秦世明繼續道:「這是國家機密,同時,也是保護你們母女。建國兄弟從事的兵種多次與敵人交戰,如果身份一旦暴露,你跟圓圓就有性命之憂。」
「所以,我真的不能說,希望你能理解。」
話是這麼講,可秦世明心裡很納悶兒,建國戰死沙場,是有一筆不菲撫恤金的,怎麼就沒發到劉素清母女手裡?
他所在的北境戰部,條件極其艱苦,是用生命在守衛疆土,退伍費至少一百個W起步,金陵雖是盛會城市,但足以讓劉素清將圓圓撫養成人。
可現在的情況是,這對母女過得並不好。
圓圓身上的褲子甚至還打著補丁……
「哦,原來是這樣。」
劉素清點點頭,臉上卻難掩失望。
有了男人的消息,可依舊見不著。
「嫂子,我很好奇,你跟圓圓怎麼又跑到金陵了?」
秦世明看女人興致不高,很從容的轉移話題。
「我跟圓圓本來就是金陵人,上一次去江海是聽我初中同學講,那邊好找工作,便過去看了看,可後來才發現,他居然讓我去洗浴中心上班。」
劉素清嘆息道:「我肯定不會去的,就帶著圓圓在江海找了幾天工作,可惜都不怎麼合適,要麼工錢低,要麼就是特別忙,根本沒辦法照顧孩子。剛好圓圓摔了腳,還要感謝秦醫生您呢……」
「嫂子,千萬別說謝。」
秦世明連連搖頭,「那一次我就覺得圓圓很面熟,可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剛剛在商場聽到你叫她小名,我一下子就想起建國了。」
「是啊,還真是緣分。」
劉素清滿臉感激道:「上一次在江海,要不是秦醫生你,圓圓這隻腳恐怕就廢了……」
說著說著,劉素清眼淚又要滑落。
「嫂子,帶孩子很辛苦的,公婆不能幫你看一下孩子嗎?」一旁的孔聽秋皺眉問道,她見不得人間苦難。
「建國參軍不到三個月,公婆就去世了,留下一個不聽話的小叔子,這些年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哎!」
劉素清滿臉苦澀。
「要不,跟我們去江海,我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秦世明主動開口,他不可能讓自己兄弟的家人,在都市中漂泊,過著無依無靠,沒有未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