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楚家老爺子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程父旁邊的程楓浩。
程楓浩本能回復，「是的，楚爺爺，物理競賽監考嚴格，無法作弊。」
楚家老爺子再次低頭，看到「程夜」名字後面100分的滿分成績。
無法作弊？那就是說，100分是程夜的真實成績了？
楚家老爺子思緒翻轉。
第二名才是程楓浩，考了72分的成績。
第三名是自家孫女楚溪顏，成績是69分。
班上最後一名是姜眠，因缺考記零分。
楚家老爺子看到「姜眠」名字的時候，心臟大為震動。
可細想，又意識到不應該是姜家的千金。
先不說姜家人住在海外，幾乎不怎麼回國內生活。
而且根據上層名流透漏出的內部可靠消息。
姜家千金六歲起便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半年內自學完小學初中課程。
七歲學完高中內容，參加高考成為高考狀元。
八歲時學習編碼，組裝個人電腦，攻克了某知名黑客網站。
當時引起了巨大的新聞報導，不過後來姜家父母將自家女兒保護了起來，網絡上再也沒有流傳過天才少女的信息。
也就是說，姜家千金很早之前便完成了高考，不可能還在讀高中。
楚家老爺子情緒波動逐漸恢復到穩定水平，看來只是同姓而已。
程父見楚家老爺子表情停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禮貌開口道：「楚老爺子，是成績單有什麼問題嗎？」
他預想中的是楚家老爺子會大大誇獎楓浩，但是等了半天，並沒有從對方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讚許之色。
程父不免有些疑惑，內心隱隱感到不安。
楚家老爺子回過神，將手機歸還給程父。
常年身居高位，楚家老爺子不露聲色，他豁然起身，拄著拐杖道：「傭人備好飯菜了，我們先吃飯吧。」
沒提一句楓浩的物理成績。
程父和程楓浩身軀突然變得僵硬。
程楓浩差點沒控制住龜裂表情，他一把奪過程父的手機，點開文檔放大，看清楚成績和名次後，他心情瞬間跌至了低谷！
怎麼可能？！
程夜第一？還考了100分？！
注意到楓浩臉色蒼白，程父心中大駭，他連忙查看物理競賽成績。
程父瞳孔驟然收縮，該死的程夜！作弊壞他的好事！
他完全不相信程夜能夠考滿分！肯定是作弊了！！
難怪楚家老爺子表情看起來不怎麼高興。
剛才岔開話題說先吃飯，只不過是沒有當面揭穿，給程家微薄的顏面罷了！！
但是程夜成績又不是真材實料，他怎麼可能允許楚家老爺子產生這麼大的誤會？！
飯桌上，程父斟酌了會兒用詞，終於決定解釋原因，「楚老爺子，是我沒有教育好程夜，這才讓程夜考試作弊。」
程楓浩低頭沉默地吃飯，這個時候，多說容易出錯。
楚家老爺子銳利威嚴的眸子淡淡地掃過程父和程楓浩，他反問了一句，「剛剛楓浩不是說了，物理競賽監考嚴格嗎？」
聞聲，程楓浩臉色微變，手指緊緊捏住筷子，硬著頭皮聽話回應，「是、是的，哥哥他應該是靠自己實力考上滿分成績的。我還有很大進步空間，需要多多向他學習。」
程楓浩以退為進，向楚家老爺子表露出自己謙虛好學的一面。
楚家老爺子表情有了稍許的緩和。
程父心中將程夜罵得狗血噴頭！
楚家老爺子夠給他們面子了，如果自己繼續強調程夜是考試作弊的話，反倒顯得作為一家之主的他有點兒小家子氣。
總之這頓飯吃得程父和程楓浩都不是滋味。
來之前應該先查詢物理成績，早早預防意外，而不是現在這種憋屈煩悶的狀況。
上了私家車，程父氣憤地猛捶車門，「行，既然他不仁，那麼我就不義了！這學我非退了不可！」
說完發泄狂怒的話，程父又立即去安慰座位上眼睛泛起淚花，特別委屈可憐的程楓浩。
「沒事兒，以後有得是機會，在楚家老爺子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多著呢，不急於這一時。」
「他也沒有夸程夜，說明對程夜印象一般般。」程父耐心安慰道。
「爸，你不要怪哥哥，都是我的問題，是我的不對。這場婚約本就是溪顏和哥哥的。」程楓浩抽泣哽咽。
「哥哥他不喜歡我，都是我活該，畢竟沒有誰希望自己18年的人生，被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子占有。」
「他當眾欺負我，打我罵我，我都認了。」程楓浩哇的一聲，難受委屈地大哭了起來，「可是，哥哥他考試作弊欺騙了楚爺爺。」
「第一次還能矇混過去，次數多了，楚爺爺會發現端倪，到時候哥哥就是破壞程楚兩家友好關係的罪魁禍首。」程楓浩用紙巾擦拭瘋狂湧出的眼淚，「爸，我們必須將事情的嚴重性，鄭重嚴肅地告知哥哥。」
「但、但是，退學就大可不必了，哥哥他會改過自新。我們要相信哥哥。」程楓浩一副為程夜著想的態度說道。
然而，這些話聽到程父耳朵里，愈發覺得，程夜妄圖通過作弊來營造學霸形象，從而博取楚家老爺子的好感，如此惡劣手段，是有多麼的低俗噁心！！
「程！夜！」程父咬牙切齒。
他極力收斂暴躁情緒，心意已決，「楓浩，我知道你善良。可是你的善良，讓他一次比一次過分。」
「你不用再為他說情了，這次他破壞我們和楚家老爺子的赴約，下次也許就會動手殺人，搶奪程家的財產了！！」
程父臉色難看，「高中，他退定了！」
「爸，我......」程楓浩欲言又止，還想為程夜求情。
程父合眼休息，擺手道：「就這樣吧。」
程楓浩眼底閃過欣喜若狂的情緒。
呵，程夜，你三番五次讓我當眾難堪，如今你和程家斷絕關係，再從雅華高中退學，未來前途只會是無限黑暗。
你有什麼資本，跟我爭奪程家繼承人身份和楚溪顏這樣的絕色女子？！
這樣就完了嗎？
不！
我受了那麼多恥辱，怎麼可能這樣就完了！！
等程家人對你徹底忽視的時候，我再暗中派殺手將你丟到國外餵鯊魚。
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