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沈萬山踏前兩步,神情複雜的看著葉天賜:「葉先生,你……你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仿佛這一年你都在我父親身邊生活一樣!」
葉天賜指著沈蒼雲,淡然道:「你去摸摸你父親腦後,看是不是有一條淺淺凸起?」
沈萬山再無遲疑,快步上前在老爹腦後摸了摸。
「哎呀!」
沈萬山怪叫一聲,觸電一般倒退,臉色已然大變!
他不僅摸到老爹腦後有一條淺淺凸起,那條凸起還像心臟一樣跳動著!
「爸,怎麼了?」
沈瑩詫異的問。
沈萬山沒搭理女兒,鄭重的看著葉天賜道:「葉先生說的對,敢問我父親這是什麼情況?」
葉天賜唇角一翹,指著盧展元道:「可以讓這位盧神醫告訴你緣由。」
「對了,有兩句話我剛剛忘說了,你父親原本還有幾個時辰可活,被這位盧神醫扎過針後,五分鐘之內他就會滿臉淤青,全身痙攣。」
「十分鐘內,停止呼吸和心跳。」
「而當他眼中有青色血液流出時,將徹底無救!」
他剛說完,沈瑩就氣沖沖的嚷嚷:「太過分了!你到現在還詛咒我爺爺死?」
「爸,趕緊轟他走啊!」
沈萬山眉頭深鎖,不知如何是好。
「噗!」
卻在這時,床上昏迷著的沈蒼雲忽然毫無徵兆的噴出一口血,從床上坐起來。
沈家人紛紛上前。
「爺爺,你感覺怎麼樣了?」沈瑩關切的問。
沈蒼雲喘了一大口氣,道:「瑩兒,我剛剛是不是昏迷過去了?現在感覺好多了。」
「我餓了,想吃肉。」
聽到他的話,沈家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沈瑩瞟了一眼葉天賜,哼道:「聽見沒有,我爺爺餓了,想吃東西了,那就代表他身體好了。」
「沒錯,沈老有了胃口,說明身體開始恢復了。」
「是我的鬼門十三針治好了沈老,小子,你剛剛的話純粹是危言聳聽!」
盧展元示威的盯著葉天賜,一臉得意。
「迴光返照而已,這都看不出?」葉天賜聲音淡然。
沈瑩剛想發火,沈蒼雲忽然怪叫一聲,手臂猛然伸直,滿臉痛苦之色的喘著氣:「萬山,萬山……」
沈萬山急忙撲到床前:「爸!」
「萬山,我……我要交待你幾句,啊!」
沈蒼雲想要交待遺言,卻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大喊一聲,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他蒼老的身軀像觸電一樣痙攣起來,臉色轉瞬之間遍布淤青!
和葉天賜說的一模一樣!
「爸!爸你怎麼了?」
「爺爺!」
「老爺子!」
沈家人紛紛驚呼,圍攏到床前。
沈蒼雲很快停止痙攣,安靜下來,沒有了呼吸,也沒有了心跳。
「爺爺!」沈瑩哇的一聲痛哭出來。
其餘沈家人紛紛跪地,跟著哭出聲來。
沈萬山如遭雷擊!
家人的哭聲讓他回過神來,他冷冷盯向盧展元:「盧展元,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把我父親治好了嗎?這怎麼回事!」
盧展元嚇的面色發白,忍不住發慌:「沈總,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這,這,怎麼忽然會這樣的?」
沈家雖不是蜀城四大家族,可沈萬山是蜀城南財神,一呼百應,沈老爺子真被他治死的話,他這輩子都完了!
「啪!」
沈萬山怒不可遏,一巴掌將盧展元抽倒在地。
「我父親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全家陪葬!」
盧展元坐在地上,捂著臉,嚇的腿都軟了。
沈萬山走到葉天賜身前,鄭重一鞠躬:「葉先生,之前是我沈萬山不知好歹,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先生海涵。」
「爸,你求他幹什麼?他明知爺爺身體不好,不趕緊救爺爺,還幸災樂禍的說這說那。」
「他一點醫品都沒有!」
沈瑩一邊落淚,一邊刁蠻的說著。
「沈二小姐,你說話最好帶上腦子,你不是說葉先生昨天就提醒你們了嗎?怎麼現在又埋怨起他來了?」
「你可以任性,但不能如此刁蠻無禮!」
薛懷素忍不住呵斥。
雷洪也冷冷道:「老沈,溺女如害女,你該管管了。」
沈萬山臉色陰鬱的瞪了女兒一眼:「你給我閉嘴!」
「如果不是你刁蠻任性,詆毀葉先生,我豈能輕信你的話,以致得罪了葉先生,害的你爺爺如此地步!」
齊閒幫腔道:「沈叔叔,瑩瑩又漂亮,又可愛乖巧,你怎麼能當眾呵斥她?」
「齊閒,我教訓自己女兒,還輪不到你插話!」
「我看你完全不識大體,又請了一個庸醫來害我家老爺子,你和沈瑩訂婚之事暫且不用想了!」
沈萬山冷冷擺手。
「沈叔叔,你……」
「再多言,別怪我不給你齊家面子,轟你出去!」
齊閒鬱悶的閉嘴了,臉色很是難堪。
見父親動了真怒,沈瑩也不敢再刁蠻開口。
沈萬山朝葉天賜深深一鞠躬:「葉先生,都怪小女無知任性,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
葉天賜負手而立,神色淡然:「我應老虎和薛神醫邀請前來,你是非不分,以貌取人,我為何要委曲求全,聽你吩咐?」
「這……」
沈萬山啞口無言,神情尷尬。
他是蜀城南財神,從來都是別人求他,他從未求過別人,巨大的反差讓他一時間慌亂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爺爺!爺爺眼角好像有血液在凝結,是青色的!」
「大哥,葉先生剛剛的話全都應驗了,爸現在沒有呼吸,心跳也停止了,眼角在凝結青色血液。」
「萬一青色血液流出來,爸就真的死了!」
……
沈家人紛紛驚呼。
沈萬山看了一眼床上的老爹,不再猶豫,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葉天賜身前!
「葉先生,沈某真的知錯了,求葉先生大發慈悲,救我父親!」
「祈請葉先生大發慈悲!」沈家眾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沈瑩楞了楞,流著淚走到葉天賜面前,低下了她高傲的頭,聲音弱弱:「葉天賜,我,我錯了!」
「我給你道歉,求你救救我爺爺吧。」
她哭的梨花帶雨,柔弱模樣讓任何男人看了,都想把她擁在懷裡呵護。
葉天賜卻面色平淡的看著她:「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道歉?」
「我……」
沈瑩語塞。
看著家人們臉上的焦急之色,她咬了咬嘴唇,道:「一切都是我的錯,爺爺如果離世,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你了!」
「只要你能救我爺爺,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哪怕你讓我做你的丫鬟、女僕或者女朋友。」
「我全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