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再帶兩包泡麵回來!」
當陸晚吟打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岳秦山朝著她的背影又喊了一聲。
陸晚吟把門帶上的瞬間冷哼了一聲,而後門口響起了少女的嘀咕。
「還什麼跑路費......根本就沒有想給我留。」
等到陸晚吟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之後,岳秦山才轉頭看著姜槐。
而他這一轉頭,眼神已經完全和剛才大不相同。
「小子,現在我們談談吧。」
他的聲音低沉且有一絲威脅的意味在裡面。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解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岳秦山也算是老覺醒者了,他參加過抗擊獸潮的戰鬥,也知道獸的可怕。
別說深淵級,就算是領主級,那力量也不是一般的覺醒者能匹敵的。
而昨晚那隻白骨巨人,即便是岳秦山自己也不能說有把握可以將其拿下。
「我真的不知道。」
姜槐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還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我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嘿嘿,這他娘的可真是奇了怪了。」
岳秦山把吃完的泡麵放到一邊,而後仔細打量了一番姜槐。
「那丫頭和我說了你的情況,我自己也去上面兒打聽了一下你的情況。」
他一邊說,一邊從那又老又破,聲音還賊大的冰箱裡拿出了兩罐冰鎮啤酒。
「你被名為寄生蟲的感染者襲擊,丫頭救了你,她的報告上說,你有著超乎常人的恢復力,對吧?」
岳秦山將一罐啤酒遞給了姜槐。
雖然姜槐沒有一大早就喝啤酒的習慣,但還是接了過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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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屁!」
岳秦山一拍桌子,聲音嚴肅地說道:「恢復力就算再強大的覺醒者,也不可能在心臟被挖出來之後還能活著!你要搞清楚,恢復力和再生力的區別!」
「抱歉,我對覺醒者並不是很了解。」
姜槐叩開啤酒,喝了一口之後看著岳秦山說道:「所以我到底是什麼,你有眉目嗎?」
岳秦山嘆了口氣,也灌了一口啤酒。
「你真要我說嗎?」
「我應該有知情權。」
猶豫片刻之後,岳秦山點了點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估計也不相信這種操蛋的鳥事,你他娘的……」
「是一隻獸。」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姜槐的腦子裡炸開。
他雖然知道的不多,可昨天是親眼見過獸的。
自己是那種怪物?
「你先聽我說完再震驚,你昨晚化作的那副白色骸骨的確是獸,但你現在身上卻沒有半點獸的氣息,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類。」
說到這裡,岳秦山不爽地掏出煙盒,點起了一根煙。
「這才是讓老子最不明白的事情。」
然後他又是想起了什麼,看向了姜槐:「你能控制那種力量嗎?現在變一個給我看看?」
姜槐覺得他有些強人所難了,自己那是在極度憤怒的絕境下才......
可就當姜槐有了這個念頭,並嘗試去調動那種力量的瞬間,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同時也看到了對面岳秦山嘴裡叼著的菸頭掉在了他的褲襠上。
「哎喲我去!!」
岳秦山一邊彈掉褲襠上的菸頭一邊站起了身指著姜槐喊道:「你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啊!?」
「......」
已經化作了白骨巨人的姜槐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然而下一秒。
咔擦——
椅子直接碎裂,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然後又是一聲咔擦,地板也被坐出了裂縫。
「抱歉......」
白色骸骨用低沉且含糊的聲音說道。
他扶著桌腳想要站起來。
咔擦。
桌面應聲碎裂。
白色骸骨撓了撓頭,他站起來之後超過兩米的身高又頂破了吊燈,整個屋子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而後就是一頓乒桌球乓的聲音。
「行了!夠了!收了神通吧!趕緊變回去!」
三分鐘後,岳秦山給吊燈換上了備用燈泡,當客廳再次亮起來的時候,他長嘆了口氣。
「等下丫頭回來,你就說進賊了。」
「岳老師,陸晚吟不是弱智。」
岳秦山欲哭無淚,但能怎麼解釋呢,死馬當活馬醫唄。
「你的情況真的很特殊,所以你也記不清你是怎麼把我的徒弟救活的,對嗎?」
木桌沒了之後,兩人只能坐在了那張破舊的沙發上。
「是的,當時就像是一種本能反應。」
說到這裡,岳秦山的目光又冷了下來:「我昨晚在她昏迷的時候給她檢查過身體,她的心臟的確已經破碎,但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簡直就和你的情況一模一樣。」
說完岳秦山慢慢拿出了手機,他瞥了一眼姜槐繼續說道。
「按理來說,我現在應該將你的情況報告給上級,畢竟你的確可以變成一隻獸,這種情況我們從未見過。」
姜槐略微有些緊張。
他聽陸晚吟說過。
這個名叫夜魔巡遊的組織雖然不算龐大,但和國家有合作關係。
所有的夜魔巡遊成員都不會對感染者和獸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憐憫。
自己如果落到了他們手中,也許只有兩個下場。
往好了想是直接給自己一個痛快。
往壞了想,可能自己會被切片拿去研究。
畢竟岳秦山也多次強調,自己的情況非常特殊。
「就算我放過你,不代表別人也會放過你,你昨晚所釋放出的氣息太強大,可能已經驚動了所有凌羽市還有凌羽市周圍城市的組織。」
姜槐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
「既然我躲不過,那能否麻煩岳老師引薦我加入夜魔巡遊。」
岳秦山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子,你膽子不小啊,不想著遠離,反而要加入,但加入夜魔巡遊是需要測試的,你一旦化作那副骸骨,就立刻會暴露。」
「不,岳老師,我不用化身骸骨,您忘了嗎?我為什麼被監管。」
姜槐的這句話點醒了岳秦山,他用一種別樣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你小子......有點兒意思啊,你是想說,自己是有著超強再生能力的覺醒者?」
「是的。」姜槐點了點頭。
岳秦山吸了一口煙,而後將煙霧吐出。
他另一隻手捏著手機,笑著看向姜槐:「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不把你賣給組織的理由。」
姜槐沉默片刻之後說道:「為了你的徒弟。」
岳秦山的眼中透射出了一絲寒意:「威脅我?」
「不是威脅,岳老師,我雖然不清楚是怎麼讓陸晚吟活過來的,但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死了,陸晚吟也活不了。」
這一次,換姜槐用逼視的目光看向岳秦山了。
「所以,岳老師,您要不要賭一次我的感覺。」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只剩下菸頭燒灼的滋啦聲。
良久,岳秦山冷笑一聲:「你小子,沒有看上去那麼老實。」
這句話讓姜槐的內心有些愧疚。
的確,不管說得多漂亮,他這就等於是在用陸晚吟的命在要挾岳秦山。
可他別無選擇,陸晚吟也沒有選擇。
而現在選擇的權利,在岳秦山手中。
「老子這輩子都沒這麼被動過。」岳秦山直接在手掌中熄滅了菸頭,而後看著姜槐,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唉,真他媽虧慘了,把你交出去,老子不知道能拿到多少錢,就為了一個以前撿回來的小丫頭,嘿嘿.......」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說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