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了。
車上空間密閉,絲焉實力本就不弱,那兩女道士即便不如她,也不會相差太多,手機里的對話,自然瞞不住她們。
「一百零八個喇嘛,會不會……弄錯了?」一個女弟子惴惴不安,眼神中滿是彷徨。
另一個女弟子同樣失魂落魄。
至於絲焉,她的俏臉逐漸緊繃起來:「不會弄錯的,顯神師兄的父親所言,必然是真的,喇嘛雖強,但我四規山,並非沒有應對的本事。」
我點點頭道:「沒錯。」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喇嘛的實力強過於普通長老,卻比不上何憂天。
不過長老配合弟子,用道法也能殺死他們。
我先前便推斷,他們的實力和身體素質有關,得到了我爸的肯定,以及更詳細的細節,譬如,淬蓮。
那所謂的蓮塔,應該是類似於四規山雷神崖?
淬蓮等於問心,或者是頓悟?
我爸說的始終還是太少了,使得我只能推斷。
黑城寺這個地方,算是一股勢力的大本營。
他們的對手,就是五喇佛院。
同比,就好像天壽道觀,對手是各大道門?
這樣來看的話,只要雲錦山,句曲山,古羌城,各大道觀的高手全部集合在一起,黑城寺並不能翻起多大的風浪。
何憂天牽頭,就能生擒七個喇嘛,數量再翻一倍,也是手到擒來。
再加上各大道觀,每一個都有三真人的配置,孰強孰弱,便有了分曉。
唯一的不確定因素,應該就是辛波?
那辛波的實力,若是真人的話……就要看其數量有多少了。
分析到這裡,我才稍稍放了些心。
怪不得我爸叮囑我讓何憂天注意後,他就又告訴我不用太擔心。
整個陰陽界的道教鐵板一塊的話,黑城寺的確做不了什麼。
且不說,達縣還有五喇佛院。
我爸所說的辦法,會不會和五喇佛院的天藏師,阿貢喇嘛有關?
思緒至此,我將自己的分析和絲焉說了一遍,只是關於阿貢喇嘛,我沒有多提,只講了我爸認識黑城寺敵對競爭的正派勢力。
絲焉還沒開口,便有一女道士小心翼翼的說:「小師叔,您忽略了一個點,這群喇嘛不和我們打呢?他就默默的躲在某個角落裡,招出來先前那般恐怖的鬼物?」
我再度沉默。
這東西,就不好界定了。
片刻後我說:「按照實力劃分,道門真人數量足夠碾壓黑城寺,他們能招來鬼物,或許又能平衡實力。」
一時間,車內再度恢復了安靜。
我叮囑徐禁,該休息的時候,便休息休息。
徐禁很聽話,三四個小時必然進一次休息區。
天色從清晨到正午,再從陽光熾烈到暮色將晚,算一算時間,我們返程多花了四五個小時,深夜時分能回到四規鎮,這恰逢吻合老龔的算計。
當然,這件事情我就不可能說出來了。
期間我們都正常吃過服務區的飯菜,我也會閉目冥想,恢復精力。
午夜,過了子時,車回到四規鎮上。
不同於我們走時的寂靜,四規鎮夜晚都亮著燈火。
並非鎮上的居民,喇嘛們逃走的時候,為了拖延時間,混淆四規山的注意力,散布了屍毒,鎮民死傷的數量極大。
這些燈火來自於室外,是許許多多的道士正收拾著殘局。
我們車停下來後,近前立馬有幾個道士走過來。
其中倒有幾張熟面孔,他們對我們都十分恭敬,行了禮。
遠處再有兩人走來,是兩名長老。
四規山的長老數量著實偏多,我隱隱記得,他們應該是十二長老,十三長老,兩人相較於其餘長老都比較年輕。
十三長老先前還對二長老翻臉,何憂天扇耳光後,他還想要持劍殺之。
「十二師弟,十三師弟。」二長老咳嗽了一聲,才說:「我算是不負大師兄所託,將小師弟,以及絲焉等弟子帶回來了,雖然少了一人,但那兩名喇嘛,被全殲。」
十二長老,十三長老的臉色,並沒有多緩和,顯得冷冰冰的。
弟子們的眼神多少有些不自然,不解。
很明顯,關於二長老的事情,何憂天還沒有通報出來,事情沒有落定,便沒拿出來影響弟子情緒。
「嗯,我介紹一下,這位陶志,是武陵的好友,也是一名陰陽先生,我們能滅殺那兩喇嘛,陶志居功甚偉,呵呵,我打算帶上山門做客。四規山若是多接觸一些陰陽先生,還是不錯的。當年的雌一祖師,就和天機神算相交莫逆,這麼多年來,我四規山卻沒有出現第二個雌一祖師這般的人物了。」
「武陵的人脈,很好,對眼下的四規山來說,十分有利。」二長老一副唏噓感嘆,並看好的模樣。
「師尊言重了,我哪兒能和雌一祖師相提並論?」武陵趕緊搖搖頭。
十二長老和十三長老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
本身看好武陵的,就不只是二長老一人,是四規山所有長老,是因為武陵的血脈。
武陵先借勢二長老,穩住腳跟,此刻二長老又借用了武陵,這兩人一唱一和,讓場間的弟子們都暗暗點頭。
「呵呵,我聽武陵說過天機神算這個名號,典籍上我也見過數次,的確是名留青史的大先生,陶某是沒有資格做比較的,武兄的人脈的確很廣,呵呵,我只能算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陶志恰逢其時開口,給武陵和二長老的雙簧,加了一場戲。
頓了頓,他又說:「其實,應該多找幾個有名望的先生來看看,是不是四規山最近的風水出了問題,總導致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更令十二長老十三長老點頭,其餘弟子更心生驚喜。
老龔出現在我肩頭,陰陽怪氣地說了句:「把你老龔爺當空氣了不是?四規山能有什麼問題,我看不出來?小子,你不懂的地方,少開腔。」
弟子們瞟了一眼老龔,沒有人搭腔。
這時十二長老才抬手,做了一個制止的舉動,說:「莫要爭執,陶先生和玄齒金相先生,都是為了我四規山考慮,武陵和小師弟,都是我四規山的心腹弟子,毋庸置疑,二師兄,你們是要解決武陵身上的隱患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