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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榮國府塌了天

2024-11-17 19:06:38 作者: 喜歡喝豆漿
  第29章 榮國府塌了天

  榮國府,

  榮禧堂上,賈母穿著一新,一身棕青色的對襟長衫,內迭象牙色的內襯,以金色雲紋為裝飾,頭上戴的是鎏金鑲寶石的頭冠,氣度雍容,華貴非凡。

  連日來,榮國府從未進一件好事,反倒是遭了幾回氣受,令賈母心底一直氣鬱難平,紆鬱難釋。

  為了舒緩些心情,今日賈母盛裝出席,邀請四王八公十二侯各家勛貴內眷,來府中做客賞花。

  入夏,正是賞花的季節,賈母也想就著這個由頭,再聯絡一下諸多府上的感情。

  出大堂,在庭院之間,綠蔭草地之上,背靠落地大屏風,兩側鋪設了一眾筵席。

  早有瓜果水酒備在其上,一切打理的齊整,只待來客。

  賈母望著遠處湖面,不少荷花冒出了花骨朵,心情也有些飄飄然。

  「好景致,正是該以此為題,以詩詞助興。」

  賈母杵著梨木鳳頭拐,另一側鴛鴦攙扶著,徐步走下石階。

  適時,忽得從外面跑來一個小丫鬟,撲倒在賈母腳下便道:「老祖宗,鎮國公老夫人傳信來說身子不適,退回了請柬,改日再來登門。」

  聞言,賈母眉頭一皺,面上生出些不悅來。

  退回請柬,也不知補些禮來,實在太不知禮數了。

  鑑於大家都是將門出身,行事或許不如自己一般處處想得周全,賈母便也不再挑理,淡淡道:「也罷,只少了一家,無礙。」

  話音落下沒一刻,又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老祖宗,理國公老夫人傳信說身子不適,退回了請柬,說改日攜著府中一眾女眷一同來。」

  賈母眉間隆起,都皺成了一個川字,「也是就傳了信來?」

  小丫鬟慌張的點了點頭。

  賈母坐鎮榮國府幾十載,何時被人如此看輕過,心底已隱隱冒出火氣。

  與此同時,外面又接連跑來了許多小丫鬟,也如之前兩位一般,齊齊跪倒在地。

  

  丫鬟們還未吭聲,賈母便怒道:「都是退請柬的?」

  跪倒的一眾小丫鬟,皆是點頭如小雞啄米。

  賈母沉住一口氣,沒當眾發火,轉身便要回房裡,還未等邁開步子,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哭鬧聲。

  哭的還不是一個兩個,是哭進來了一眾人。

  為首的賈赦續弦邢夫人,王夫人並一眾管家媳婦,還有賈政帶著一眾府上的男丁,也在隊伍里,皆是哭喪著臉。

  若是這些人換身行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來給她哭喪的。

  賈母怒氣直衝腦門,重重杵了幾下拐杖,大聲呵斥道:「都哭什麼哭?老婆子我還沒死呢!」

  賈政上前來,悲痛道:「老太太,老太爺那邊出事了。今早朝會上說,老太爺打了敗仗,已經被北蠻俘虜去了,生死不明啊!」

  說罷,賈政也難忍心中悲痛,落下兩行熱淚來。

  賈母腦中轟隆一聲,似是平地響起一聲驚雷,眼睛翻白,膝蓋一軟,打了趔趄。

  若不是鴛鴦眼疾手快,便就要仰倒在地。

  鴛鴦急著喚道:「老祖宗,老祖宗!快來人,扶著老祖宗進屋!」

  賈母這一暈,更是加重了府上的哭聲。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賈母抬進房裡,而後在床榻下跪倒了一片,盡皆抽噎。

  沒了老公爺,賈府沒一個人有官身,沒一個能頂起門楣來,四王八公自然不會勤趕著來攀交情了。

  半晌,賈母被餵了幾口甜水,才恢復了神智。

  靠躺在床榻上,有氣無力的說道:「都別再鬧了,回去肅靜的關了房門,打理好自己個的事。未見到老太爺他本人,一切都有變數。老太爺他是身背大福祉之人,寺廟裡還有給老太爺替身擋災的,賈家又捐了那麼多香火,自然能逢凶化吉。」

  邢夫人痛哭著爬到賈母的床沿,緊攥著賈母的手道:「老祖宗,大爺他才被派去了邊關,老太爺出了事,他如何給康王殿下交代,他可怎麼辦啊……」

  「若是他死了,我便也不活著了……」

  賈母望著這個粗鄙的大房媳婦,心裡一陣無力,「康王殿下不是短視之人,不會隨意動用私刑的。好了,都先回去吧,等大爺回來再說吧……」


  賈寶玉一樣痛哭著上前,伏在賈母身上,「老祖宗,我不走,我在這陪著老祖宗,照看老祖宗。」

  賈母一臉慈愛,搓了搓寶玉的後脖頸,「你當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好,好,留下來吧,老祖宗也捨不得你……」

  外表富麗堂皇的榮國府,此刻有如風雨飄搖,眾人也再沒了貴氣。

  ……

  大同府,

  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將賈赦送走之後,一連數日康王的心情都難以平復。

  他踏上的是一條不歸路,但也是最接近皇位的路。

  一日清早,議事堂,

  康王最信重的幕僚杜恪,依舊在為他出謀劃策。

  「此次正如吾等所料,陛下並沒奪了殿下的兵符,便也給了吾等喘息的機會。」

  「陰陽相生,相成相剋,正所謂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如今雖是敗勢,可其中亦有優勢。」

  康王打起幾分精神,問道:「先生此言何解?」

  杜恪侃侃而談道:「殿下輸了一陣,損失了些兵馬,其中兵甲不能盡知其數。而殿下所欠缺的亦是兵甲。秦王府的勇士固然驍勇,可也是建立在他們有一身全甲的基礎上。」

  「殿下也需屯兵養士,增強自身在京中的力量。」

  康王猶豫道,「兵甲並非常物,此事還需細細斟酌。」

  適時,堂上來人通傳,使者帶到。

  康王與杜恪眼神示意,便轉去了堂後暖閣,獨留杜恪一人招待來使。

  由親衛引領,一壯漢褪下身上斗笠,顯露出皮毛所制的外衣,露出半邊身子。

  須臾之間,一股羊膻味傳遍廳堂。

  杜恪揉了揉鼻尖,強忍著笑與來使道:「這位壯士,還未請教姓名。」

  來人環視了下周圍,咂了咂舌,大馬金刀的坐於主位,端起茶盞品了口茶,又吐了回去。

  「漢人就喜歡喝這淡出鳥的玩意,沒個滋味。真別說,這大宅子不錯,比大汗住的營帳可好多了。果然做生意只能讓漢人越來越富,來搶漢人,才是對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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