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韓煜是行道者？
靈石成為修士界的貨幣？
這豈非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靈石固然對於修士來說有用，但也僅限於藥師培育靈藥，亦或者以墨家為代表的新興器道流派，以靈石驅動法器。
除此之外，靈石並不能被修士吸收。
所以一直以來，靈石的價值一般都是在大型宗門身上體現，他們需要大量的靈藥煉製出丹藥資源來供給修士輔助修煉。
對於一般的散修，或者稍微小一些的宗門，靈石的作用就沒有那般大了。
「如果朝堂能夠讓這些修士都離不開靈石呢？」
高楓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盪起一道巨大的水花。
修士如果真的離不開靈石的話，那靈石的價值就不敢估量了。
而朝堂到底在其中做了什麼多少布局，才能做到這般地步？
「老夫估計時間不會太遠，所以，這靈石往後的用處可就大了。」
高楓眯著眼睛，笑言道。
這能不大嗎？靈石如果真的成為了修士界的貨幣，那豈不是以後修士手中的東西就不再以物易物，而是能直接用靈石購買。
真的讓朝堂做成的話，那就不是在修士界立足那麼簡單了。
說不得一躍成為九宗之外的龐然大物都是輕的。
游離他們說過朝堂有所圖謀，只怕都還不知道朝堂的圖謀如此之大吧？
那九宗知不知道？
韓煜越想越遠，直到……
「你是不是傻了，你一個散人關心他們這些彎彎繞繞做什麼，這與咱們贈丹施藥的主旋律不符合。」
識海中的器靈突然沒好氣地開口說道。
韓煜這才恍然回神，器靈說得倒是沒錯，這些大宗門大勢力之間的謀劃的確不應該是自己一個孤家寡人能操心的。
高楓已經將令牌再次放在了他的手上，韓煜面色躊躇了片刻，到底收不收？
對方要的條件對於自己來說並不難，反正都是丹藥，給誰不是給。
「收！」
器靈在識海中不斷雀躍的攛掇叫道。
「那行吧！」
韓煜最終是將令牌給收了下來。
「我有件事情很好奇，你是不是在行道？」
高楓長看著令牌被收下後，這才露出一陣長笑，然後一臉好奇地模樣開口問道。
韓煜旋即一愣，行道？
「我曾見過伽藍寺的僧人行道過，他們或為領悟慈悲之道，或為領悟寂空之道……他們會行走世間，不斷貫徹自身的道來領悟更深的層次。」
高楓看著韓煜悠悠開口，監察司始終無法猜出韓煜的意圖，這麼多丹藥不要錢的往後送，到底圖的是什麼。
但如果是聯想到行道上面，高楓覺得或許能說得通。
正常來說，其他宗門弟子也會行道，只不過他們大多數只是紅塵歷練行走一番。
伽藍寺那群僧人則是將行道當作修行的一部分。
根據早期監察司收錄的消息來看，伽藍寺的大慈悲法就是需要領悟慈悲之道才能修行。
如果把韓煜一路白送丹藥的行為當成是在行道，或許就能解釋這些行為。
但送丹藥能行什麼道，能修什麼法，這些高楓還真就摸不著頭腦了。
肯定摸不著頭腦了，韓煜自己都還摸不著頭腦。
怎麼好端端就變成行道了。
「這個解釋真不錯，起碼以後不會有人懷疑你的動機。」
器靈在識海中開口建議道。
這都能說得通？韓煜不禁佩服起高楓的想像力。
「嗯！確實是行道。」
韓煜臉色古怪的點了點頭，至於行什麼道他沒說，因為編不出來。
得到其肯定的答覆，高楓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不出意料的話，這段對話後面肯定也會成為卷宗上面的資料。
如此關於韓煜信息上的這段空白就能填補上去了。
「若是不急的話，你可以在懷州府多呆兩日，算上這一次你是兩次破壞煉屍一脈的好事了，對方敢不敢找朝堂麻煩老夫不確定，但肯定是要找上你的。」
關於煉屍一脈的事情，高楓覺得應該還是要好好提醒一番。
兩日的時間足夠監察司把白不分所知道的事情全部挖出來了，到時候將能給韓煜知道的情報傳訊過來，多少也算是監察司對他的一份態度。
韓煜點了點頭，這群東西一直神出鬼沒的，能多了解一些不是什麼壞事。
一個時辰後。
一架飛梭載著一行人離開了懷州府的時候，白不分咬牙切齒對著韓煜一陣怒罵。
當然，除了咒罵之外，還順便留了一地的花瓣……
——
「你給多少？」
全曉通站在一群超脫境老頭身前，笑容款款。
無雙樓大長老臉上一副肉痛之色，抬著手比劃著名一個指頭。
其他人紛紛也是一樣比劃著名。
臨了到了一個老僧的時候，他雙手合十，誦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方外之人實在不合適出任地方鎮守。」
此話一出，瞬間同時遭遇七道白眼。
扯淡，啃參須還有燉參頭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出家人。
不過全曉通卻是不介意，他笑吟吟地看著老僧開口。
「大師說的在理，若不，伽藍寺給一張金剛丹配方即可，意下如何？」
老僧臉上一陣犯難，可一想到自己那些出醜的事情，只能嘆息著點了點頭。
全曉通臉上已經樂開了花，不外乎封存一份卷宗而已，換了六個窺神大圓滿的弟子為朝堂鎮守，更是換了一張丹方。
就這份買賣，待會兒崇明樓的車大炮和瑤光樓的胖子都得過來求著我。
在一群人的目光中，關於韓煜的卷宗被取了過來，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全曉通將關於參王的那部分取了出來，另外封存了一處，並貼上了絕密的貼條。
「你就不能毀了它嘛！」
無雙樓大長老氣憤不已地開口，身後幾名老人眼前同時一亮。
全曉通一陣搖頭，神色肅穆。
「監察司永遠只能是純粹的情報機構，銷毀卷宗是不能碰觸的底線，這一點當初建立的時候，就明確下來的。」
幾人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全曉通將那一份關於參王的卷宗封存絕密，理論上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朝堂那位至尊才能看到。
可凡事不都是怕個萬一。
都是那個該死的臭小子，越想越是生氣，無雙樓大長老突然開口道。
「那如果我要那個小子的行蹤，你們怎麼說？」
全曉通一愣，這幾個老傢伙看來是真的要為難韓煜了。
這就讓他為難了，這要是早些時候倒是無所謂，可如今監察司可能已經欠了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這就不方便把人家給賣了不是。
至於為何說可能？
因為他也不確定高老一行到底順不順利，丹藥是不是誇大。
「實話說，監察司跟他做了樁買賣，所以他的行蹤我們不能給。」
全曉通只能如實說道。
「放屁，我也能與你們做樁買賣，你把人在哪告訴我，條件你提。」
無雙樓大長老一陣氣急，旋即大聲說道。
「那你讓葉黑加入我登闕樓監察司，我承諾你會重用他如何？」
全曉通狡黠地目光一閃而過，提了一個對方不可能答應的要求。
果然無雙樓大長老的聲音一瞬間就沒了，他嘴角微微抽搐後就緊閉上嘴。
這買賣打死也不能做，葉黑那是無雙樓當作未來高層培養的，說句難聽點的，若是再沒有更加出彩的弟子出現，葉黑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未來宗主。
這種人給你監察司辦事？
想的倒是挺美，大長老一邊腹誹一邊回頭，卻是發現同行的老傢伙們一個個目光炯炯地看他。
「不用看我，想要的話你們宗門也有好的弟子。」
大長老氣呼呼地說了一句然後便甩了甩手負氣走了，然後全曉通再笑吟吟看著其他幾位。
對於這幾位，他自然也有同樣難以答應的條件來應對，只是這群老頭倒是一個個緘口不言。
不久後，登闕樓內這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送出了一行人之後，全曉通重新回到桌案上緩緩鬆了口氣。
跟這群老妖精打交道也不容易啊！既不能得罪了，還不能吃虧。
「哈哈，我聽著大長老罵罵咧咧出去，你這是訛了人家太狠了不成。」
車大炮朗聲長笑著大步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路左顧右盼的風長老。
「你倒是好靈通，我這邊才剛訛人了，你就來占便宜了。」
全曉通笑罵著起身走了下來。
他只以為車大炮是過來惦記剛剛換來的鎮守人員，誰知道對方卻是搖了搖頭。
車大炮左右四顧看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高老派人過來稟報說要借這姓風的用一用，據說是抓到了煉屍一脈的高手，我這剛好得空，跟過來瞧瞧。」
全曉通不由地一愣，人回來了？
不是去取丹藥的嘛，怎麼還跟煉屍一脈扯上了？
這才剛念叨著，樓外就有數道身影走了進來，正是高楓一行人。
「高老，怎麼樣？」
全曉通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丹藥。
無他，這顆丹藥對於監察司的意義太大了，否則也不至於讓他咬死不吐露韓煜的蹤跡。
高楓點了點頭，微微笑過之後，便將懷州府一行娓娓道來……
半個時辰後，全曉通看向高覺的眼神已經閃著異樣的光。
竟然比他預想之中的效果還要強大，如此的話，只要高覺再接受一套系統的學習，學會常人說話。
不用多久便真的能夠達到百里之內獲知一切的能力。
不出意外的話，高覺肯定要成為登闕樓最為重要的人員去培養。
然後全曉通這才有閒情去看白不分。
此時的白不分臉色一陣慘白，一路經過十二城來到此處，朝堂展露出的實力讓他膽顫心驚。
如此固若金湯的一塊地方，他日後還能怎麼逃出去。
「哀哉，不僅我逃不出去，恐怕無常府想要救我也不可能了。」
白不分突然一愣，這是他的心裡話，可他媽沒說出來啊！
這時候他順著聲音看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道人，此時正一副愁苦的臉色看著自己。
「我理解你此刻彷徨無助的心情，朝堂展露的實力太大，此地根本難以逃脫，無常府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人暴露出來。」
「如今哪怕對方用酷刑對你，你也絕不敢暴露出無常府三字，你會推脫自己只是祝由宗的人而已。」
風長老用著驚慌的語氣不斷開口。
白不分此時的臉色已經驚駭欲絕，而隨著無常府三個字說出來了，更是面如死灰。
你他媽的把不該說的都替我說完了，我還推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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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