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群情激憤!

2024-11-20 01:37:18 作者: 北海游
  

  第441章 群情激憤!

  「大將軍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

  顧海和顧十三四目相對,然後一起苦笑。

  大將軍哪裡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她總覺得其他人跟她一樣聰明。

  奔馳的快馬帶來京都的消息。

  這一刻,整個雲州上層都為這條消息震驚。

  「什麼?!完顏兀朮竟然敢讓我們把雲州界碑後撤五百零一里?!」

  「我去宰了他們!」秦伯淮抄起佩刀,就要往外沖,被顧十三攔了下來。

  「大將軍還沒發話呢!」

  秦伯淮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滿目赤紅:「大將軍,他們這是在故意侮辱我們呢!」

  顧南夕當然知道這一點:「皇上還沒有下決定,你急什麼?」

  這句話像一盆涼水,把眾人潑了個清醒。

  是啊,這已經不是雲州能管得了的事了。

  如果皇帝真的下聖旨,雲州難道還能抗旨?

  王不喜藏在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攥住,尖銳的指甲插進肉里,只有疼痛感,才能讓王不喜保持冷靜。

  顧南夕:「我們先耐心等一等。」

  這話雖然讓人很無奈,但這就是現實。

  王不喜等人,不得不忍氣退下。

  出了刺史府,秦伯淮終於還是沒忍住,憤憤道:「那小皇帝肯定會同意的!雲州界碑後撤五百零一里,打的是我們大將軍的臉面,損的是我們大將軍的威信!他既能和談,又能打擊我們大將軍,怎麼可能不同意?」

  王不喜也覺得這件事兒八九不離十。

  顧十三捏得手指關節嘎嘎作響:「大將軍果然說對了,這韃子靜悄悄,準時在作妖!」

  王不喜詫異地轉頭:「大將軍竟然連這事兒都預料到了嗎?他還說什麼了?」

  「啊?!」顧十三記起自己的疑惑,「大將軍還說了一句,起風了。」

  聽到這句話,王不喜的眼睛瞬間就亮起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原來如此!」

  秦伯淮被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沒耐心聽王不喜打啞謎,催促道:「快些說,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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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不喜哈哈大笑兩聲:「你們忘了?雲州的界碑是怎麼北移的?」

  秦泊淮拍了拍自己的刀鞘:「當然是我們一路殺過去的!」

  顧十三似乎也懂了,雙眼幾乎能亮瞎人眼:「不,明明是風吹過去的!」

  「你胡說什麼呢?!」秦伯淮話語一頓,也明白過來。

  「所以大將軍讓我們先等等。」

  「對,先等等!」

  一群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其實也沒有等很久,不過是等了兩日,最新的消息就來了。

  不出眾人所料,年輕皇帝當然同意了完顏兀朮的這個要求!

  他在朝廷上直接下旨,要求雲州在接到聖旨後,十日內把界碑撤退五百里!

  王不起勾著唇角,冷笑:「從京都到雲州,按照他們的速度,最起碼要走上半個月,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

  「目標是多少?」

  一群人商量了下,最後把目標定在一百里。

  邊界線太長,雲州不可能在一整條邊界線上都設立界碑。

  僥倖沒有參與上次鬧事的草原部落,為了避免被雲州方面找茬收拾,無論是在轉場,還是在春季放牧時,都很自覺地離雲州戒備二十里遠。

  有更加謹小慎微的,更是直接離五十里遠,生怕被雲州方面碰瓷兒。

  所以,這一次王不喜等人把目標定在一百里,這個目標應該很容易達到。

  在王不喜等人忙著暗戳戳吹起南風的時候,《雲州周報》最新一期則把完顏兀朮要求雲州界碑後撤五百里的消息放了出來。

  當然,文鈺並沒有說接到聖旨的事,但在遣詞用句之間,把這件事描述的是板上釘釘,並且暗戳戳地暗示,這事沒有受到朝廷上下的反對和阻礙。


  《雲州周報》一出來,瞬間就賣脫銷了。

  當初顧南夕把界碑往北挪五百里,取得重大戰果,是何等的激動人心,何等的鼓舞士氣?

  這事才過去沒多久,眾人依舊記得當初那喜極而泣的心情。

  如今為了和談,為了一個成國公世子,雲州就要把那麼大的戰果拱手相讓,這如何讓人接受得了?!

  百川書院內,得到消息的牛錦一等人連課都講不下去了,一個個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朝廷怎麼可以軟弱至此?!他們是來和談的,不是我們戰敗,請求他們和談!」

  「那五百里,撒了多少英雄的血!怎麼可能他們說撤就撤?!」

  課堂上的夏樂知,格爾朗也感受到夫子們的屈辱和憤怒,胸口像被壓了塊大石頭一般,沉甸甸的。

  因為夫子們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完全沒有辦法進行正常的教學,所以乾脆給書院的孩子們放了一天假。

  恰好次日是季休,有三日假期,夏樂知和格爾朗都決定回家去。

  夏樂知和家住懷朔鎮的同窗們,拼了一輛三輪車。

  他們坐在車斗里,提起這件事也是義憤填膺。

  「難怪夫子總讓我們好好學習,爭取考上秀才,日後站在他朝堂之上也能為雲州說話!」

  「等我長大了,終有一日會教這群韃子知道,什麼叫做犁庭掃穴!」

  「唉,當初界碑往北挪了五百里,我爹娘還給祖先們燒香,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若是讓他們知道這個消息,不得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

  前面的車夫吭哧吭哧踩著三輪車,聽到這群小娃娃們如此氣憤,不免好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娃娃們你一言我一語,終於叫車夫聽明白了。

  車夫的腳一頓,整個人就像一座壓抑的火山,腮幫子咬得繃緊:「他們說撤就撤?他們知不知道這五百里,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麼?!」

  夏樂知沒有說話,那些人也許知道,只是不在意罷了。

  車夫眼眶通紅,低著頭,像頭老黃牛一樣踩著三輪車,沉重的呼吸裡帶著些哽咽,一顆顆水滴砸落在土水泥地上。

  也許是汗水,也許是淚水。

  到了懷朔鎮之後,夏樂知回到自己的夏家食肆。

  原本熱鬧的食肆,此刻靜悄悄的。

  雖然坐滿了人,桌子上也擺著咕嚕嚕,冒著熱氣的燜羊肉,但客人們神色各異,顯然心思都沒在吃食上面。

  夏樂知找了一圈,這才在後門那裡找到了夏掌柜。

  他正蹲在門口,抽著早已戒掉的旱菸。

  阿娘沉默地在廚房裡剁肉,菜刀重重地砍在菜板上,好似切的不是肉,而是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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