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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被顧南夕將了一軍!

2024-11-17 10:58:11 作者: 北海游
  第387章 被顧南夕將了一軍!

  年輕皇帝面沉如水,握住報紙的手情不自禁地顫抖。

  在明道宮的宣誓,昨夜的暢想,都好似一個個巴掌重重摔在自己臉上。

  「好!真是好極!」

  年輕皇帝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句話後,甩袖而去,絲毫不顧及因自己的動作而摔落在地,疼得嗷嗷大哭的皇長子宋以安。

  皇后心疼地抱著兒子,望著憤怒離去的年輕皇帝背影:「秋桐,本宮身體不舒服,今日起,閉宮,不見外人。」

  「遵命!」

  年輕皇帝大步走回書房,把門關上,摒退眾人,獨自坐在椅子上,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只聽見嘩啦一聲。

  年輕皇帝把書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尤其是那份《雲州周報》,徹底散落開來。

  年輕皇帝仍然還不解氣,用腳在【大捷】兩個字上重重踩下幾個腳印,然後又把報紙撕了個粉碎。

  年輕皇帝喘著粗氣,雙目赤紅,呢喃自語:「我才是天下之主!是我給了你出仕的機會,是我給了你權利,你怎麼敢如此打朕的臉?!」

  書房外,太監和宮女們縮著脖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個個的,就像那個木頭樁子似的,恨不得老娘沒給自己生一雙眼睛,兩隻耳朵!

  無論是年輕皇帝如何不願意,雲州大捷的消息,還是隨著《雲州周報》傳遍整個大周。

  京都那些瞧熱鬧的百姓們,望著《雲州周報》上大捷兩個字,語塞不已。

  這該作何反應?

  

  昨日還在罵顧南夕沒有作為,要累得身聖上御駕親征。

  今日,雲州就有消息傳來,草原各部早就在顧南夕的談笑間灰飛煙滅。

  這是夸還是不夸?

  福全茶樓,茶客們默默喝著茶,相互打著眉眼官司。

  大堂靜悄悄的,就連二樓的包廂也是窗戶禁閉。

  從永昌侯府學習歸來的小滿,好奇地掃一眼眾人,抬頭問福全茶樓部的東家:「爹爹,大將軍橫掃草原七部,界碑往北推進五百里,這不是一件大好事嗎?昨天還有人在茶樓里哭訴,家人要隨軍北上,現在聖上不用再親征了,他為何還不高興?」

  福全茶樓的東家咳咳兩聲:「興許,他們是為錯失建功立業的機會而感到傷心難過吧。」

  小滿像大人似的搖著頭,無奈道:「師傅說過,要想功成名就就得付出努力。武官想要建功立業,就得上戰場廝殺,不懼生死。文官想要青史留名,高居內閣,就得勤奮苦讀,為國為民。哪有那種什麼都不做,就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熟悉的茶客訕笑道:「小滿說的可真好!看來跟著宋大郎沒少學東西。」

  小滿驕傲地挺起胸脯:「我師父是最厲害的!」

  「小孩子不經夸,莫要再誇了。」福全茶樓的東家支開小滿,讓小滿回樓上包間做作業去。

  小滿上樓後,福全茶樓又恢復成死一樣的寂靜。

  在京都吃八卦吃久了,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政治嗅覺。

  大將軍顧夕行這事乾的實在是太漂亮了。

  戰果是輝煌的,打臉也是啪啪的。

  想來,年輕皇帝此刻的心裡肯定很難受,估摸著要給顧南夕再記上一筆。

  「你們說,真的是草原的那些部落先挑事的嗎?」一片寂靜中,突然有人小聲問道。

  良久之後,才有人悄悄回答。

  「大冬天的,不讓賣鹽過去。再加上北上和西行的商路有九成,要經過雲州。雲州對這些商隊略微為難一番,這些商隊便不會再去跑草原這條線。去年,雲州和草原貿易往來頻繁。他們今年想必也沒有做很多物資準備,全是靠商路做補充。」

  「這種情況下,以草原人的性格,肯定會要報復雲州的!」

  有茶客發出質疑:「你怎麼知曉這麼多?」

  「因為我們家以前就是跑商的!」

  大堂西北角的一個角落,一個學子模樣的儒生輕輕道:「所以,這一切都在大將軍的掌握之中,她是故意逼得草原部落挑釁,然後她才會動手。大家再想想,她為何要這樣做?」


  打草原部落而已,打就打了!

  顧大將軍顧南夕身為雲州刺史,主管邊防,只要不是大規模開戰,這種小型戰鬥完全就是想打就能打,為何還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這點就很耐人尋味了。

  大堂的茶客們面面相覷,心裡對這個問題都有了答案。

  這是大將軍為了堵朝堂百官和當今聖上的嘴呢!

  大將軍這是在說,不是我們雲州挑事啊,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們只是在自衛反擊。

  「唉。」不知從哪兒發出的一聲輕嘆,嘆出無限的愁緒。

  明明是大好的局面,整個京都卻像被一個巴掌死死摁住,就像一個裝滿炸藥的火藥桶,隨便一點火星子就能引起爆炸。

  所有人都在等等著皇椅上的那位會做出什麼反應。

  永昌侯府,崔三論和蘇玄明溫了一壺酒,一邊喝酒一邊下棋。

  「聖上已經停了四日的早朝。」崔三論嘴角上揚,嘲諷之意思不作一點掩飾。

  蘇玄明一心三用,右手和崔三論下期,左手拿著一本書,棋盤旁還擺著一杯酒。

  「聖上這是是沒臉見人了。」

  崔三論隨意下了一顆子,端起小酒杯,愣愣地看著窗外。

  春節已過,京都卻久久沒有銀行開春天,依舊一派蕭瑟。

  崔三論抿口酒,似乎在評價當今聖上,又好像是在教導蘇玄明。

  「拖得太久了,若是在得到消息的當天或者次日,暢暢快快地進行封賞,那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他拖得越久越是叫人看出他的搖擺不定,以及毫無容人之量!即便後續再施恩,也會大打折扣。」

  崔三論轉過來,視線落在棋盤上:「你阿娘這人,最好拿捏,只要一個誠,再加一個信,那就會是大周朝最高的城牆,最鋒利的刀!」

  蘇玄明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崔三論。

  崔三論卻好似沒有注意到蘇玄明的詫異,繼續道:「當今世上犯的最大的錯,就錯在沒有認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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