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陰損計
2024-11-17 10:12:04
作者: 只今
第16章 陰損計
「這溫氏真是顆災星!」崔寶珠低聲咒道,「連小夫人這樣的賢惠人都容不得,有她在,必要把這家攪亂的。」
「我的二小姐喲,還是你看得清。」楊婆子一拍手嘆氣道,「我們小夫人現在過的日子那叫一個憋悶,你是知道她的,不但沒有半點兒害人的心,連防人的心也少有。如今那位回來了,明里暗裡的讓小夫人難做。
偏偏小夫人一味忍著挨著,雖然主君也嫌棄那位,可男人家又不能終日待在家裡,內宅的勾心鬥角他們哪裡管的過來?」
「這溫氏也未免太霸道了,就不能再把她趕回老家去嗎?」崔寶珠說,「左右這裡也沒人待見她。」
「唉,這可不是我們小夫人說了算的。」楊婆子搖搖頭,「除非她闖下什麼禍來,在京城無法安身。」
崔寶珠聽了不再說話,暗暗在心底籌划起來。
因為她覺得自己一生的指望都要靠宋氏來幫她成全,那自己也應盡力幫宋氏,也算的上是有情有義了。
楊婆子送完了崔寶珠,又返了回來向宋氏笑著說道:「這崔二姑娘倒是願意為小夫人出力。」
「她便是再有心,能出的力怕也有限。」宋氏端詳著崔寶珠送的團扇,下半部繡的是並蒂荷花,上頭則繡了一柄玉如意,取「和合如意」的彩頭。
「若是叫她自己去辦自然是小打小鬧,」楊婆子眯起眼似笑非笑,「可若咱們點撥點撥,未必不能成事。」
宋氏聽了微微一笑,沒再說話,只是輕輕搖起了扇子。
崔家沒有爵位,但崔父如今在吏部任五品官,還算有些手腕。
崔寶珠又是個眼大心空的,宋氏樂得讓她做個馬前卒。
因此就算明知道宮予安看不上崔寶珠,卻還拿這個吊著她。
可惜崔寶珠分不清真假人,竟把宋氏這個笑面虎認作了活菩薩。
「昨兒那位的確是會周家大奶奶去了,還逛了香粉鋪子和南貨鋪子。」楊婆子說起了溫鳴謙昨日的行蹤。
「那劉翠依就是個軟柿子,她可幫不上溫鳴謙。」宋氏毫不介意,「她們兩個到了一處也不過是敘敘舊罷了。」
「那倒是的,不過昨天四少爺可是用風箏把咱們少爺引過去了。」楊婆子有些擔心,「老爺也跟著過去了,在那裡待了好半日。」
「那個小崽子想奪寵,」宋氏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凌厲起來,「真是自尋死路!」
「小夫人,這可不能不防啊!你也知道老爺是最疼孩子的,那個孽種不管怎麼說也是老爺親生的。」楊婆子噓聲下氣地說道,「老爺雖然恨姓溫的,可虎毒不食子啊。這一來二去見得多了,難免就有了情分……」
「你說的我都明白,」宋氏打斷她的話,「不過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那個小崽子好對付,要緊的是先把溫鳴謙弄離了這裡。」
「那小夫人可想到好法子了沒有?」楊婆子忙問。
「過幾日她既然要大宴賓客,那隻好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乖露醜了。」宋氏用團扇輕輕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頗有深意的眼睛,「馮國公家的小夫人不是從東都回來了嗎?她最愛熱鬧的,咱們該把她請來。」
馮國公家也有位小夫人吳氏,凡是能被這麼稱呼的妾室自然都是有資本的。
馮國公今年已經六十大多,而這位小夫人也不過才二十出頭。
「母憑子貴」這句話真真兒地印證在了她身上,當初馮國公年過半百卻沒有兒子,全家上下為此憂心忡忡。
有勳爵的人家最怕的就是無子,因為這就意味著會被奪爵,世代的富貴都將終結。
馮國公白白有三十幾個女兒,又哪裡頂用?
這麼多年納的姬妾足有十幾二十房,每年生下的孩子也有好幾個,可所生的兒子每一個都撐不過滿月就夭折了。
直到將一個家生女兒收入房中,才一年就生下了個兒子來。
這孩子不但平平安安地過了滿月百天,甚至三歲之前一場病也沒生過。
這小妾可就成了國公府的頭號功臣,別說國公爺把她捧在手心裡,就連夫人對她都要高看一眼。
國公爺甚至特意為她討了一紙誥命,這可是極為少有的。
這位小夫人吳氏與宋氏交情極好,一方面是宋氏善於逢迎,更重要的一層是她們兩個都身為妾室,卻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上一次的牡丹宴她之所以沒來,是因為不在京中,而是去東都禮佛了。
當初國公爺曾在東都的觀音廟裡許願,若是能叫他得個兒子,便年年來燒香還願。
「他們府里的小夫人同您最好,只要您去請,沒有不來的。」楊婆子說。
「我自然會親自去請的,還要連同他家的小世子一同請來。那孩子有宗毛病你是知道的,咱們不在這上頭做文章可惜了。」
楊婆子立刻瞪大了眼睛,拍手道:「妙,妙,妙!小世子是他們家的命根兒,又有癲病,若是被溫鳴謙給惹出來,那可就得罪了國公府。」
馮家這孩子長到五六歲,看著都還好,只是被嬌慣得無法無天。
誰想有一次高熱不退,竟留下了病根兒,一旦氣極了,或是受了驚嚇就會抽搐發癲,特別嚇人。
「光這一個還不夠,既然決定動手就做得徹底些。」宋氏收起她那副和善面孔,露出毒牙來,「溫鳴謙回來那一日,江夏侯夫人對她很是友善,既然如此,她就該投桃報李才是。」
「小夫人的意思是……」楊婆子一時沒解過來。
「是人都有心病,江夏侯夫人也不例外。不過溫鳴謙多年不在京中,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倘若她當眾戳中了江夏侯夫人的心病,你說……會怎麼樣呢?」
「老奴知道了,」楊婆子恍然,「說話不揭短打人不打臉,江夏侯夫人是最要臉面的,若是被當眾揭了短,可不是要恨死了。」
「溫鳴謙第一次請客就把最有頭臉的兩家客人給得罪了,你說這府里還能容得下她嗎?」宋氏笑著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