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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烏龍事

2024-11-24 14:31:36 作者: 只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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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烏龍事

  冷氏聽完了盧夫人的話,便笑道:「這溫鳴謙最是個有心機的,依我瞧著她多半是在誆夫人您呢!」

  「這話是怎麼說?」盧夫人問,「我都跟她說了,只要她肯開口要個價錢,我絕不還價。她又不是男人,捨不得美色,拿了錢再買多少丫鬟買不到呢?」

  「若是長公主真想要這丫頭,她早巴巴地送上去了。又何必還自己帶在身邊?」冷氏道,「難道長公主就不能調教這丫頭學規矩?她的規矩教得能比宮裡的還好?」

  「可我還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盧夫人已經想了一路了。

  「一來她就是不想讓夫人稱心如意,平日裡,她就對你們府上頗有微詞。我知道這個,所以一直不與她親近,誰知那個二丫頭竟鬼迷了心竅,偏偏往她跟前湊。」冷氏鼓動唇舌,搬弄是非,「此外,我猜著她還別有所圖。您想呀,她和離了,身邊又收著個美貌的婢女,占住了尼庵,別是想要以此來勾搭人吧?您忘了多年前有個妖婦叫陳雲喬?不也是這個路數嗎?」

  一句話提醒了盧夫人,陳雲喬被世人稱作妖婦,她的出身不低,後來也算高嫁。

  只是與丈夫感情不睦,成親不上幾年之後就和離了。

  之後她便以清修之名住進了尼姑庵,因為樂善好施又精通棋琴書畫,所以頗有名聲。

  與之交往的三教九流都有,堪稱長袖善舞。

  有許多不滿父母安排親事,或是因別的事情心灰意冷的女子,都上門去投靠她。

  她基本上來者不拒,將這些女子收留下來。或是剃度,或是帶髮修行。

  她也因此被人們認為是救人出苦海的善人,後來更被那些追捧她的人稱之為「菩提娘子」。

  她頂著這個名頭十幾年,後來才被人揭發出她收容這些孤命無依的女子,實則都是出於一己之私。

  她利用這些不諳世事的女子籠絡那些好色的達官顯貴,繼而權色相交換,為那些買官鬻爵的人牽線搭橋,自己從中賺取高價回報。

  這些醜聞被披露出來之後,陳雲喬服毒自盡。可即便如此,因為罪孽深重還是被暴屍三月。

  多少年過去了,她的事還是偶爾會被人提起。

  只因實在太過聳人聽聞,讓人難以忘懷。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那也太嚇人了。不過那丫頭實在美貌,就連我這老婆子見了都移不開眼睛。」盧夫人說,「而且溫鳴謙的容貌身材也是一等一的。」

  「說的就是啊!」冷氏笑道,「這麼兩個美人兒又不是沒有錢租了宅子住,為什麼非去住尼姑庵呢?還把我們家的二丫頭勾引得出了家。

  無求庵的靜虛根本是不管事的,這些年那裡何曾有過什麼香火?所以我說姓溫的到那裡根本就不是躲清淨去了,根本就是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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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只是你的猜想罷了,就算她真的藏著這份心思,眼下什麼都沒做,咱們也奈何的不得呀!」盧夫人有些無奈。

  「夫人到底想不想把那個丫鬟弄過來?」冷氏這個人極善鑽營,她揣摩到盧夫人的心思,對症下藥。

  「我怎麼不想呢?你有什麼辦法?」盧夫人問她。

  「她不是說長公主看上了這丫鬟嗎?那咱們就把她們的名聲弄臭,長公主還會再要嗎?」冷氏這幾天雖然沒出門,可是也絕不閒著,光是盤算怎麼害溫鳴謙了。

  「你接著說。」盧夫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一聽說她有害人的法子,就忍不住要往下聽。

  「夫人,我若是幫您辦成了這事兒,您可要也拉我們一把才是。」冷氏趁機說道。

  「那還用說,我不會虧待你的。」盧夫人沒有猶豫。


  「咱們不如這樣……」冷氏附在盧夫人的耳邊,嘰嘰喳喳說了一大篇。

  盧夫人的眉頭先是皺緊又漸漸鬆開,仿佛褶皺的衣料被烙鐵熨開了。

  隔了一日,溫鳴謙帶著桑珥出門。

  昌榮侯府的大奶奶方氏約了溫鳴謙在香靄茶社相見,大約是因為溫鳴謙剛剛合和離不久,方氏怕她到府里有些尷尬,故而約在了茶社相見。

  到了茶社門前,溫鳴謙讓桑珥把寫給宮長安的信和衣物寄出去,自己上樓。

  這間茶社是新開的,她還沒來過。

  方氏打發人告訴她定的是三樓名叫「偷閒」雅間。

  茶社的生意很好,十幾個茶博士居然都忙不過來,掌柜的只好陪著笑臉,讓溫鳴謙自己上樓去。

  溫鳴謙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她順著樓梯到了三樓,看著南北兩溜雅間,依次尋找起來。

  誰想才走了幾步,手上戴的那串白玉手串,忽然間就斷開了。十八顆玉珠四散開來,滾落得遠近都有。

  溫鳴謙蹲下身去撿,卻只找到了十七顆。

  若是尋常的手飾還罷了,偏偏這手串對她十分重要,這最後一顆無論如何也要找到。

  她仔細地尋覓著,好在兩側雅間的門都關著,她只需要在過道里找就行。

  她是從東邊上樓的,自然往西邊找去,不知不覺就到了最裡邊。

  過道的盡頭放了兩隻花架,溫鳴謙蹲下身去,看到最後一顆珠子滾落到花架底下去了,而且是在最靠著板壁的里側。

  她只能夠把臉貼在板壁上,再把手順著縫隙塞進去才有可能夠到。

  就在她費力夠珠子的時候,旁邊雅間的門打開了。

  一雙眼睛冷冰冰地瞧著她,帶著審視。

  溫鳴謙本能覺得後頸發涼,她猛地回頭,與那雙眼睛四目相對。

  「偷聽?」那人冷笑一聲,傾身向前,居高臨下,「不怕死麼?」

  溫鳴謙這個姿勢很彆扭,她費力地抽回手,回了一句:「這位爺出言要謹慎,我不是來偷聽的。」

  「不是偷聽,幹嘛貼牆這麼近?」那人當然不信,又往前靠了些,他的呼吸都噴在了溫鳴謙的臉上。

  溫鳴謙不禁慍怒:「這位軍爺請自重,退後些,容我站起來。」

  「你怎看出我是軍?」那人眉頭皺了一下,語氣更不善,「可不是不打自招麼?」

  他把溫鳴謙逼在角落裡,像審犯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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