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打賭
「佟大嬸,我現在如果學做生意還能來得及嗎?」陸昭昭忐忑的問道。
陸昭昭不是不想做生意,也不是不想走出家門。
她只是按照爺爺的要求成長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遵守爺爺的要求了,又怎麼會喜歡上谷驚蟄呢。
做世家婦的第一要素不就是隱藏自己的喜好,像個雪人一樣剔除所有的情感。
這一點上她就不符合世家婦的要求。
可見陸昭昭骨子裡天然帶著叛逆。
韓氏和佟華瓊的話當了催化劑,初步催開了陸昭昭的蠢蠢欲動想要做生意的心思。
「咋不能的,你看你佟大嬸到了這把年紀才開始做生意,不做的挺好,你佟大嬸之前都沒有本錢呢,你好歹有本錢有自家現成的鋪子。」韓氏急急的說道。
韓氏一聽陸昭昭的話就知道陸昭昭聽進去了。
佟華瓊:「.」
什麼叫這把年紀。
好吧,誰讓這個時代已婚已育的早,身為祖母的她確實可以被定義為「這把年紀」的人。
「韓大娘說的對,你瞧我和大嫂,孩子都那麼大了不也才跟著婆婆做生意。做的不也挺好。」劉月娥說道。
陳素芬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劉月娥的話。
陸昭昭第一次來谷家時,劉月娥很羨慕陸昭昭千金大小姐的日子。
十指不沾陽春水,穿最好的,用最好的,凡事有爺爺和哥哥頂著。
現在劉月娥出去見了世面,她依然羨慕陸昭昭,但也看出了陸昭昭的困境。
劉月娥想如果是她有陸昭昭這樣的家世和銀子,她高低得自己當東家,那豈不是很爽。
「佟大妹子,你說呢?」韓氏就問佟華瓊。
韓氏看出來了,陸昭昭願意聽佟華瓊的話。
佟華瓊說道:「沒錯,只要你想,啥時候開始都不晚。」
陸昭昭問道:「我可以嗎?我對生意一竅不通。」
佟華瓊說道:「怎麼不行的。更何況你會撥算盤,你腦瓜子不笨,你家裡有經商的氛圍,只要學總能學會。你看我和你表姑母,我之前可是連清河灣都很少出,硬著頭皮去做生意不也經營出來了;你表姑母當年不也去縣裡給人洗衣裳把你表哥供出來了。人的韌性很強,只要你願意你就能扯出一番天地。」
韓氏看向佟華瓊的眼神充滿欽佩。
就沖佟華瓊這見識,陸昭昭都要聽才對。
陸昭昭得到佟華瓊的肯定,眼神閃了閃,忽然又一黯,說道:「爺爺不會同意的。」
谷桃花在一旁逮著機會開口了,說道:「他不願意你就不能鬧嗎?反正你是他孫女,他那麼疼你,你絕食你離家出走,我就不信他不心疼你。他一心疼,不就答應了。」
陸昭昭一臉詫異,她可從沒想過讓爺爺傷心啊。
佟華瓊和韓氏笑了。
谷桃花說的法子不是不可行,只能說是非必要才能使用。
韓氏說道:「節前你爺爺回府城,我也該去看看他,我給他好好說一說。還有你哥哥,只要你哥哥答應,就能說服你爺爺。」
佟華瓊說道:「昭昭,你的目的是做生意,而不是對抗你爺爺和你哥哥。你既然想做生意,就要拿出決心,更要拿出行動力,讓你爺爺和哥哥對你做生意這件事有信心,這樣你才能說服他們。」
「你要循序漸進,不能急。要不這樣,你先說服你哥哥,你就說你到了我家和桃花拌嘴了,桃花仗著鋪子管的好就諷刺你是對生意一竅不通的大小姐,你氣的和桃花打賭你也要學著管鋪子且能賺銀子桃花就給你低頭道歉。先拿下一間鋪子試水再說,一來撕開你做生意的口子,二來你也試試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做生意。」
這個法子好。
小女孩之間的嬉鬧,想必疼愛妹妹的陸昭陽肯定會答應。
可別小看一間鋪子,有時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本來佟華瓊想說她即將在府城的糕點鋪子要開業了,陸昭昭可以出些銀子入股。
想了想,還是別過早牽扯到一起。
陸昭昭入股她的鋪子,能賺錢,但不會參與經營,不又回到無法直立行走的模式。
谷桃花在一旁興奮的拍手,說道:「做戲做足,我也可以給你寫信挑釁你,你把信拿給你哥哥看。」
陸昭昭眼神閃閃發亮。
以她對哥哥的了解,哥哥不僅會答應,還會派家裡最精銳的掌柜的輔佐她。
陸昭陽的妹妹怎麼會落人後呢。
韓氏看向佟華瓊的眼神愈發熱切了,說道:「佟大妹子,到底是你做生意的腦子,法子真多真巧。」
這一做法不會讓陸老爺子反彈。
一切不過是小女孩鬥法罷了,等到他反應過來,估計陸昭昭已經在鋪子裡紮根了。
到時候他再想反對也該晚了。
「桃花,你就是我哥哥眼裡欺負我的惡人了,我要好好送你禮物補償你,你想要什麼?」陸昭昭拉著谷桃花的手問道。
谷桃花笑著說道:「我一直都是惡人,不在乎再當一回。我不要禮物,你要想回報我,就好好學做生意。我娘總說大多數鋪子都不是男人獨自撐起來的,更多的是女的躲在幕後操勞,但得到名聲的是男人。我不要那樣,我要站在台前,我要當大當家的。我不是給你開玩笑,我是真的給你打賭,看看以後在生意場上,到底是你陸昭昭厲害,還是我谷桃花厲害。」
陸昭昭被激起了鬥志,說道:「行,那咱就走著瞧。」
佟華瓊被谷桃花和陸昭昭的小女兒行為逗笑了。
上輩子陸昭昭和谷桃花兩個女孩子都是不幸的典範,一個比一個戀愛腦,一個比一個把男人視作天,倆人最終的結局一個比一個悲慘。
希望這一輩子兩個人所走的路一樣的寬廣,人生結局一樣的圓滿。
「昭昭,你可千萬別覺得我和你佟大嬸慫恿你做生意慫恿你忤逆你爺爺。我和你佟大嬸都想讓你以後日子更有底氣,人有底氣可以靠家人,最重要的是靠自己。你別看我現在靠你表哥,你表哥那也是靠我供出來的。哪怕你表哥現在是一方父母官,我也在老家置辦了田產祭田寫在我名下,說句難聽的哪怕你表哥官場有了波動,我也是不怕的。」
韓氏怕陸昭昭現在一切都說的好好的,回頭再糊塗了整出個不識好人心的怨氣出來,埋怨上她和佟華瓊。
因此,她不惜透露自己的後路。
佟華瓊有點佩服韓氏,論理說陸昭昭只是她的表侄女,有必要為了表侄女而費盡心思讓她學做生意以後掌管自家生意嗎?
若不是佟華瓊自己對陸昭昭的一片真心,佟華瓊都有點懷疑韓氏是不是有啥目的。
否則哪有人對著親戚家的孩子如此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