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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哄不好怎麼辦

2024-11-17 10:32:51 作者: 若初寧
  第78章 哄不好怎麼辦

  「承良,我放不了手。」

  周聿白的嗓音低沉又寡淡,可說出口的話卻讓宋承良不由為之一震。

  宋承良雖深知周聿白對桑南溪的愛意,但到這一刻還是感到不可置信。

  先不論從他跟著周聿白開始他就是個性子涼薄的人,但凡他有想要的東西,若是留不住他也從不強求。

  就像當年桑南溪的離開,他寧可自己熬著,習慣了便也就過去了。

  可這些日子看下來,一直到此刻。

  宋承良才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哪怕過了這麼些年,桑南溪或許依舊是他此生都無法越過的坎兒。

  周聿白深吸了口煙,尼古丁的氣味深入肺腑,原本深藏在心底的欲望卻逐漸在擴大。

  他放手過一次,被工作堆積的夜晚裡,也曾一閃而過那樣的念頭,在那五年裡,她愛上過別人,也曾為別人流淚,為別人動情。

  那時,光只是停留片刻的想法都覺得是那般錐心刺骨的痛。

  現在卻一字一句分外清晰地聽入耳中。

  周聿白勾著唇瓣輕笑,自嘲意味十足,他的溪溪,那麼的,拿得起又放得下。

  這些時日,他原本是想等的,等到一切有了結果,再堂堂正正地走向她。

  可……似乎來不及了。

  他每進一步,她就退十步。

  想到這,他的骨節不由攥緊,剛包裹上的白紗布又重新被血色浸透,煙霧繚繞下,連帶著那雙眼眸都一同蒙上了一層嗜血的紅。

  他不在意那五年她究竟和誰在一起過,那些過往他統統不在意。

  只要她還在他身邊……

  即便是用些手段,哪怕是卑劣些。

  他將煙叼在了嘴上,原本被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拆開,仍舊隱約有血珠在滲出。

  菸灰簌簌地飄落,有些許落到了桌上,下一瞬,一聲脆響,連帶著菸灰都被一同振起。

  酒杯碎裂,玻璃渣細細密密地刺入他的血肉。

  宋承良驚呼:「先生!」

  周聿白微眯著眼,語氣未有波瀾:「承良,給她打個電話。」

  

  *

  桑南溪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兒呆才去了浴室,剛打上沐浴露,還沒來得及沖乾淨,房內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急促的鈴聲,響了又響,讓人心緒不寧。

  桑南溪索性裹了浴巾去接,「餵。」

  「南溪。」電話那端的嗓音有些急促。

  桑南溪心不由一沉,宋承良一般少有這麼火急火燎的時候,她的語速加快:「怎麼了?」

  「先生……他的手受傷了,有些嚴重,醫生被暴雨擋住了,我得去接,能麻煩您先找照看他一會兒嗎?」

  其實事後想來,這話中的邏輯不算嚴明。

  他身邊不會缺人照顧,更不會找不到一個司機去接醫生。

  偏偏她被那句有些嚴重沖昏了頭腦,那一刻,她只是急迫地想知道他是否安然無恙。

  桑南溪看了眼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伴隨著大風,雨呈傾盆之勢而落。

  手機上已經發來暴雨預警的提醒。

  桑南溪微咬下唇,到底還是猶豫了片刻才應道:「你等一下,我換件衣服。」

  身上的泡沫沒來得及沖乾淨,她隨意套了T恤短褲就出了門。

  過去的時候門開著,一股濃重的煙味飄了出來。

  桑南溪輕敲了兩下門,屋裡傳來陣陣輕咳,這才有人啞聲道:「進來。」

  只有門口開了一盞小燈,桑南溪輕帶上了門,開了燈,卻摸不清楚他在哪個房間,她低聲喊:「承良?周聿白?」

  越往裡走,煙味就越濃重,連她都忍不住開始咳嗽。

  桑南溪拿手揮了揮,不見效果。

  直到她她穿過會客廳,周聿白的身影這才映入眼帘。

  茶几上的碎裂的酒杯還沒收拾,他站在窗前,那隻受傷了的手垂在身側,血順著指尖往大理石地面上滴。


  滴落的血液在燈光的映照下漾出一種類似於水光的透亮,桑南溪的呼吸猛地一滯,瞳孔微縮。

  她隨手拿了桌上的紗布,快步上前,只覺得鼻頭在發酸,語氣中的著急難以抑制:「怎麼弄成這樣?」

  她想要幫他裹住傷口,可走近了才發現,還有不少細小的玻璃渣扎在他的手心。

  周聿白任由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的手腕,看著她為自己蹙眉的模樣。

  射燈下,她的眼睫快速地輕顫著,周聿白心中微動。

  他試探著問:「你心疼我,是不是?」

  桑南溪沒功夫回答他,牽著人在沙發上坐下,把燈都打開後,才仔細檢查起他的手掌來。

  不只是手掌,手背還有擦傷,她一言不發地去藥箱裡翻找鑷子,輕吹著氣幫他一點點拔出手上的玻璃渣。

  一些大的碎片還好,只是還有些細小的嵌在肉里,周聿白雖不喊痛,但稍微使點勁兒就有血滲出,她的額頭沁出汗珠,呼吸聲也漸漸加重。

  桑南溪被那幾個玻璃碎片煩得不行,忍不住呵斥道:「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得把自己弄成這樣,周聿白你歲數越過越小了是不是。」

  周聿白輕笑了聲,嗅著她近在咫尺的發香,問她:「我說了,她不聽怎麼辦。」

  桑南溪一本正經地教育他:「那也沒有把自己弄成這樣的道理。」

  她好不容易夾出最後一個碎片,又怕有遺漏,不敢替他包紮。

  只拿著紗布替他吸了吸血水,又用碘伏幫他的傷口消了遍毒。

  周聿白還在一旁問她:「不然你教教我,我要怎麼講,她才能聽?」

  桑南溪沉默片刻,低聲問:「男生女生?」

  問出這話的時候,連桑南溪自己都覺得大概是被這煙味給熏暈了,真在這給他出謀劃策起來。

  周聿白嗤笑了一聲,那聲笑意聽著讓人並不舒服,有些刺耳,甚至感覺是在埋怨。

  他說:「女生。」

  桑南溪突然覺得喉嚨有些乾澀發癢,連帶著嘴唇也有些發乾,她輕舔了下唇,放下了他的手。

  她的眼神略微放空,只是木然作答:「女生的話,你不要跟她硬碰硬,好好跟她說清楚,好好……哄哄人家。」

  說到最後,桑南溪覺得自己的嗓子跟被刀片劃了似的,泛著陣陣的血腥味,痛得厲害。

  「那要是,哄不好,怎麼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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