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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怎麼哭了

2024-11-17 06:31:19 作者: 若初寧
  第19章 怎麼哭了

  好不容易把人扶上了車,桑南溪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子卻犯了難。

  「后座有運動鞋,全新的。」周聿白坐在副駕上,扶著太陽穴輕揉著閉目養神。

  桑南溪垂下眼眸,看著后座的鞋子不由一愣,和她最近穿的那雙是同款,正好是她的碼數。

  「去哪兒?」

  周聿白緩緩睜開了眼,晦澀莫名地看著她:「去西山吧。」

  桑南溪愣怔了片刻,轉過頭繫上了安全帶,嗓音又平淡了幾分:「我不太記得路了,你自己看好。」

  周聿白聞言低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充斥著譏諷的意味。

  這條路比預想的要好開很多,其實桑南溪已經很久都沒碰過車子了。

  想來當年剛拿到駕照的時候,她興致沖沖地就買了輛車,不過那時候她車技還不太好,陳枳夏坐了她一回車,等到下一回,生拉硬拽都再不肯上車了。

  周聿白那一陣剛好忙著參加什麼競賽,下飛機的時候,她親自開車去的機場。

  一見到人,她猛地就朝人撲了過去,周圍傳來同學起鬨的喊聲,桑南溪笑得愈發恣意。

  她那輛粉色的大G實在是顯眼,再加上他們兩人實在出眾的容貌,更是引得周圍人不由側目。

  桑南溪摟著周聿白的腰,臉上就差沒寫著我要使壞了這幾個字。

  「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姐姐呀!上次給你的錢夠不夠花呀。」這下周圍看向周聿白的眼神瞬間複雜了起來,更多了幾分不知是羨慕還是鄙夷。

  周聿白掐了掐她的臉蛋,用的力氣不大,但一個紅印瞬間印在白嫩的臉蛋上顯得格外駭人,他語氣中威脅意味滿滿:「欠收拾了是不是。」

  桑南溪捂著剛剛被捏得通紅的臉頰,佯裝生氣:「對金主姐姐這麼凶,咱們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周聿白失笑,揉了揉她的腦袋,絲毫沒在意那些意味十足的目光。

  一上車,桑南溪卻跟蔫了似的,也不開玩笑了,一本正經地看著前方。

  倒是周聿白被她這模樣逗得一愣,「怎麼了?」

  桑南溪正色看他:「周聿白,你不害怕嗎?」

  周聿白一臉疑惑:「害怕什麼?」

  「夏夏都不敢坐我開的車!」桑南溪仰天長嘆,沮喪兩個字都寫在了臉上。

  「開唄,總之我就把自己託付給你了,你說對吧,金主姐姐。」

  桑南溪甩開周聿白放在她腿上沒安好心的手,嗔怪道:「我開車呢,你少耍流氓。」

  周聿白坐她車的時候大多很安靜,倚靠在椅背上,絲毫不見陳枳夏那種有些誇張的緊張感,很是氣定神閒。

  大多時候都是她認不清路的時候,周聿白在旁邊說上一兩句往左還是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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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他所說的,他對於桑南溪的車技,是完全的信任。

  他是真把自己託付給了她。

  後來車子開多了,桑南溪雖說不再像之前那樣繃著神經,但只要車上坐著周聿白的時候,她總要更安心些。

  轉了個彎,車子穩穩地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或許是因為五年前這條路走了太多回,出乎意料的,她連一個岔路口都沒走錯。

  桑南溪解了安全帶,沒看他,淡淡道:「到了,我就不送你進去了。」

  周聿白自從上了車之後就沒再說過話,像是已經睡熟了。

  桑南溪本想把他推醒,但借著路燈看了他一眼,心中一驚。

  她摸上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周聿白,醒醒。」她拍了拍他的臉。

  男人攥住了她的手,放在心窩處,像是夢魘般呢喃了一句:「溪溪,別鬧。」

  她從來都是嘴硬心軟,在這件事上,對周聿白尤甚。

  「承良,是我。」

  宋承良把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仔細確認了一遍,來電號碼顯示的確是周聿白的沒錯。

  他走到一旁,避開人群低聲回道:「桑小姐,您有事。」

  「聿白髮燒了,我看西山這屋子裡也沒有藥,他這麼一直燒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你看看能不能叫個醫生來,或者讓人送點藥來也成。」


  桑南溪又幫周聿白換了一遍敷額頭的毛巾,溫度還是沒退下去。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很快回道:「在車子扶手箱裡有備好的藥,您看看先生吃了之後有沒有好轉,我馬上過去。」

  桑南溪突然想到:「他喝酒了,那些藥能吃嗎?」

  宋承良:「我問一下醫生,把可以用上的藥告訴您。」

  良久,宋承良甚至看了眼手機,電話還沒掛斷,只是有些細細碎碎地聲音傳來,大約是在車裡找藥。

  桑南溪看著藥箱裡那一大堆的藥,胃藥、止痛藥、退燒藥……什麼都有。

  每一種藥都拿小袋子封好了,一包包迭起來,有好幾包只剩下個塑膠袋,隨意地被扔在扶手箱裡。

  桑南溪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一眼,上面開藥的時間離現在也沒過多久。

  不知怎的,她握著那幾個小塑料包,手就開始抖,眼眶泛出一種極酸澀的感覺,想要開口,卻又跟堵住了似的都哽在了喉間。

  桑南溪的聲音極輕,她問:「他……這些年,總是生病嗎?」

  宋承良自知失言,或許是他見證了周聿白這一路以來的不易。

  面對桑南溪,他怎麼也撒不了謊,只支支吾吾地答:「先生這幾年身子是比先前要差一些。」

  他作為局外人,終究是勸不了太多。

  最終,宋承良還是沒去西山。

  桑南溪緩了一會兒才說:「承良,你先好好過年,我這兒先給他吃了藥看看情況,有需要再給你打電話。」

  拿了藥回房間的時候周聿白已經醒了,半倚靠在床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床頭的燈。

  周聿白見她進來神色微頓,卻又有些失而復得的驚喜:「你沒走?」

  桑南溪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我怕在明天的早間新聞上看到你。」

  周聿白對於她夾槍帶棒的話也只是一笑置之。

  接過桑南溪遞過來的藥和水,他隱隱覺得她的面色有些不對。

  周聿白扣住了她原本要抽走的手腕,將她拉近了幾分。

  桑南溪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扭過腦袋喃喃說了一句:「你又發什麼瘋?」

  周聿白輕觸了觸她有些微微發腫的眼皮,「怎麼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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