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只是因為你
蜥菲收回視線,高深莫測的笑笑,「沒什麼,我們繼續。」
天下大奇觀,王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了。
……
螭桀趕到後花園的時候,鳳姒背對著他正在勤快的摘取辣椒扔大袋子裡,一旁的蟒長白也是手指大袋子的同款造型和動作。
清晰的陽光從天空之上灑落下來,將湖邊雌性周圍照亮的髮絲可見。
螭桀落在蟒長白身上的眸光像是火焰般,上下掃過他新換上的宰相侍衛服裝。
手指尖捏住一根辣椒,蟒長白突然僵死住,背脊突如其來的從尾巴骨爬上來一層冰冷的寒意。
他不用回頭去看也知道,這股氣息無比的熟悉,是王!
螭桀向湖邊走過去。
鳳姒注意到旁邊的蟒長白這個動作維持了許久,怕他哪裡不舒服,直起身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他犯了在有雌性的場所里裸露身軀的重罪。」
鳳姒聽到熟悉的聲音,似乎猛然間被踩到尾巴受到驚嚇的小貓,飛快的扭過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她張大的眼眸中倒映出一個身影。
螭桀……
雖然早就做好準備會遇見,可還是免不了猛然見到本人的時候心虛直直的上竄,鳳姒感到有些奇異的心慌。
黑髮雄獸慢條斯理的向著這邊走過來,脖頸白皙修長,肩膀寬厚有型,腰間的森白蛇骨在行走的勁腰間,顯出微微滑動的弧度。
它優美的抬起只剩骨骼的蛇頭,看上去冰冷而幽深,無聲且空洞的落在鳳姒的身上。
它的主人那雙比天上兩輪太陽更耀眼的金色眼眸,意外的落在旁邊的蟒長白身上。
螭桀漸漸走近,鳳姒站在原地跟蟒長白一樣不敢動。
等到螭桀走到身側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鳳姒還沒回過神來,被盯上了的蟒長白咬牙把手中的袋子放下,低頭下跪。
他能感受到王身上的怒氣,那種戰場上無數血腥積累起來才有的殺氣,令他完全無法走動。
律規關於雌性的事一向十分嚴苛,他剛才也是腦子發昏了頭,才會就近選了棵樹,而不是再往森林裡走遠些。
蟒長白低著頭,拉開的肩線瑟瑟發抖著,冒出來的求生欲讓他想要解釋開口:「屬,屬下在樹後面轉換人形態,她應該什麼都不會看到……」
還想要她看?
螭桀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安排近身保護雌性的雄獸,咬字冰冷:「嗯?看來你需要重學一遍雄獸守則。」
「……」蟒長白他能清晰感受到獸王對自己雌性的占有欲,以及更加洶湧澎湃的殺意。嘶,完了。
求情似乎找錯藉口了啊!他老老實實認罪不好嗎?按照調戲雌性的罪,也就被關三月加一百棍刑,要不了蛇命的啊。
螭桀抬起手輕握住腰間的泰坦蟒蛇鞭,在這一瞬間,微風似乎變成了暴風將空氣攪的呼吸困難。
這時候,鳳姒反應了過來。
很快,她手中裝了半滿的辣椒袋子掉在地上,幾乎小跑著來到螭桀身邊,抬起手急急的按在了那隻白皙好看握著蛇骨的手背上。
不同上次,這次接觸到他的手背肌膚有些微涼,如一塊浸在冷水裡的白玉,絲絲涼意傳到手指尖,讓她無意識的往下又按緊了些。
她抬起眼,這個視線出現雄獸優美清晰的下顎線,有絲不近人情的冷意。
這……不是在吃醋了吧?
鳳姒抓緊了對方的手,「你說的沒錯,他犯了律規是他不對,但是我根本就沒注意到他,也不算在場啦,不如就罰他去抄寫三遍雄獸手冊好了。」
她的眼神坦蕩,即使替旁人開脫也是帶著公正語氣。
聽到鳳姒的話,蟒長白不由得動了動低埋的頭,小心朝面前的王看過去。
——他知道只是罰抄寫有些異想天開不可能,但是他願意接受的雌性保護院處罰司里的刑罰。
螭桀偏過頭,看向鳳姒,聲音沉沉:「你對他倒是不錯。」
「不是你說的這樣。」鳳姒抬起眼,認真凝視著對方的那雙烏黑的眼眸在日光中顯得清透,給人一種只看著他的感覺:
「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我看重他也是因為你,他是你派到我身邊我才留下他,不然我壓根不會允許一個雄獸跟在我身邊。」
這倒是實話。
螭桀的眼底的冷意漸漸地消融:「雌後對雌性保護院擁有最高決策權,既然你開口了,就按你說的懲罰只抄寫。」
下一秒,他收回視線後眼眸陰冷,看了眼能開口被她求情的下屬,唇邊揚起一抹笑意:「去領罰。」
「是,多謝雌後開恩。」僥倖逃過一劫,蟒長白機靈的補了一句,不敢多待幾乎飛快的逃離了這片草地。
鳳姒聞言怔愣了下。
什麼什麼雌後!她和螭桀根本還沒到結契的地步啊!
按在對方手上的指尖顯得有些微燙,指尖下意識的微微動了動,顯示出了主人的想要抽離的前兆。
泰坦蛇骨抬起腦袋,一雙黑洞般的眼孔盯在鳳姒那截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它立即遊動了起來,仿佛一根輕飄飄的腰帶,猛然間絲滑地圈住鳳姒的手腕間。
它的尾尖抵在螭桀的手中,一邊用森白的身軀繞著鳳姒的小手臂圈緊對方,纏的極緊,像是綁人的結繩。
小手臂微沉的鳳姒:「……」
我不跑。
她被這條骨頭蛇救過,相見的幾次它對自己表現的都是極為親昵的行為,像是一條可愛的小寵物,讓人害怕不起來。
螭桀眼眸微閃,反手握住鳳姒按著自己的手,聲音低沉:「它很喜歡你。」
泰坦蛇骨腦袋蹭了蹭她的小手臂,森白蜿蜒的骨頭蛇身跟著扭動了下,似乎是開心的抬起腦袋,用那雙空空如也的暗色骷髏眼眸看向她。
鳳姒有些驚奇,忘了收回手,任由螭桀牽著她。
不知道這種只剩下骨頭為什麼會變大變小,還有自己的意識?
趴在鳳姒肩頭的雲螭也有些好奇,一覺醒來感受到旁邊熟悉的強大氣息,雲朵十分快樂的從媽媽的肩頭領口那裡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