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輩子
姜澄與沈奶奶坐在炕上，正聽沈奶奶說對門新搬來的人。
「你走後兩天他們就搬過來了，那男的是運輸隊開車的，女的沒有工作，家裡四個孩子，三個姐姐一個弟弟。」
沈奶奶努努嘴道：「重男輕女的挺多，但不拿閨女當人的少見。」
「這家的那個男孩…..嘖嘖嘖….你見了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的沈奶奶搖搖頭道：「其實那三個女孩也挺可憐的，我本來還有點心疼！可誰成想那天，對門的二姑娘哄沈月，讓沈月偷家裡的東西給她！」
「呸！」
「沒一個好東西！」
沈奶奶生氣了。
姜澄肯定的道：「月月不能聽她的。」
「那當然！咱們月月在你身邊這麼長時間了，可沒以前那麼傻了。」
沈奶奶的話讓姜澄哭笑不得。
「行吧，我覺得您在誇我！」
沈奶奶板著臉。
「那肯定是誇你啊！你咋能懷疑自己呢，這可不像你。」
一老一少哈哈大笑，繼續聊天。
姜澄問了問林家最近幾天咋樣，畢竟是書中的男女主角，萬一劇情力量過於偉大呢？
「林家？最近可消停了。」
「不過我聽李春香她媽說，林誠遠最近在機械廠過的不咋好，好像是被排擠了。」
「他之前太得瑟，以為自己能當上主任，得罪了不少人。」
姜澄聽見沒啥事，就不太關心了。
沈奶奶叮囑差不多後，讓姜澄自己歸攏東西，她出去把晚飯弄一弄。
姜澄在屋裡收拾行李，再把這次帶回來的禮物準備好，一會給沈奶奶幾人。
晚上七點，沈家吃飯。
沈確在機械廠還沒有回來，沈奶奶把飯菜給沈確留出來了。
「姐姐，這衣服真好看！」
沈月穿著姜澄給她買的新棉襖，高興的轉圈圈。
轉的差不多後，沈月小心的脫下來，她想等過年的時候再穿。
姜澄見狀阻攔的道：「過年了我們再買，現在不穿過一陣就穿不下了，你長得很快的。」
沈月又開心又捨不得，糾結著把衣服迭好道：「那我過兩天穿。」
「好！」
姜澄笑著點頭，又看向一旁的沈星。
她給沈星買了新的書籍。
沈星早就迫不及待的打開新書在看了。
「好了！都收一收吧！」
「吃飯了！」
沈奶奶端著一大盆手擀麵條過來，姜澄去幫忙。
沈星和沈月也抓緊時間把新書和新衣服收起來。
四個人正忙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沈星去開門。
「那個……我家裡沒鹽了，想借點鹽。」
門外是一位穿著藍色衣服的婦女，手裡端著一個碗，一雙眼睛不老實的四處飄，最後盯著一盆麵條和一碗雞蛋醬挪不開了。
「哎呀，吃飯了？我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姜澄不用問，就知道這是對門新來的鄰居了。
「確實挺不是時候的，鹽我們正好吃完，沒有了。」
婦女的假笑客氣在臉上凝固半秒，隨即開口道：「哪能這麼巧，你不是不想借我吧？」
「我們街坊鄰居的，借點鹽….」
姜澄不願意聽的打斷道：「你愛咋想咋想，反正沒有。」
「星，關門，吃飯了！」
「哎！」
沈星應聲就要關門，葛大花第一次碰見這麼不講情面的。
「哎哎哎——」
碰的一聲，門關上了。
葛大花剛想張嘴罵，可一想到自家男人說這家是廠長，心有不甘的咽下去了。
「一個大廠長，還小氣吧啦的！」
嘀咕著的葛大花，腳步一轉去了孫家。
嘩啦！
一盆水被孫大娘先一步潑出來了。
葛大花的腳步硬生生轉到了隔壁李家。
敲門，借鹽。
不到一分鐘，院子裡就聽見了李春花親媽嘹亮的罵聲。
「借借借！」
「你家是揭不開鍋了！成天借來借去的，你欠我的兩個雞蛋你啥時候還！」
「要不要點臉，占便宜的心思都刻在你臉上了！你咋舔著臉出來的，呸！」
李春花親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院子裡其他人家聽的笑笑呵呵。
就得這樣！
這葛大花來了沒幾天，每家都借過東西了。
一個雞蛋，一點鹽，一把柴，幾根火柴。
說多不多，可誰家的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葛大花那點小心思誰看不明白。
葛大花就是打著借的東西少又不太重要，她壓根沒想過還。
葛大花無功而返，回到家的時候還念念有詞。
「都一個大院住著，他們咋好意思不借給我呢？」
之前的鄰居都不好意思拒絕的。
葛大花不知道的是，整個大雜院欣賞了幾次姜澄斗林家，多少是有些心得的。
沈家，四個人一人端著一碗麵條，趴門縫聽著李春花親媽罵葛大花。
「孫大娘那一盆水潑的好！」
沈奶奶十分贊同的道：「下次我也這麼幹。」
四個人聽的心情舒暢，一大盆麵條都被他們吃光了。
飯後沈星去刷的碗，姜澄被沈月拉著去看她最近畫的畫。
姜澄一頓誇讚後，沈月眼睛都笑沒了。
姜澄雖有夸的成分，但沈月進步真的非常大。
而且自從畫畫後，沈月越來越自信了。
想到這裡，姜澄乾脆拿來一布料，讓沈月再上課的時候送給趙老師。
沈月接下。
「姐姐，我有早去幫趙老師幹活的。」
「不錯，繼續保持。」
姜澄又和沈星聊聊學習上的事情，看沈星是否需要幫助。
結果就是不需要。
姜澄覺得沈星在學習上絕對是有天賦的，當然他也非常努力。
與兩小隻溝通一番後，姜澄回了隔壁。
晚上十一點多，腳步聲傳來。
還未睡的姜澄打開門的一道縫兒。
「沈確？」
「是我！」
本想小點聲的沈確，興奮的應了一聲，朝著隔壁走過去。
姜澄拉開門，笑盈盈的看著沈確。
屬於姜澄的專屬笑容掛在沈確臉上。
姜澄在台階上，沈確在台階下，兩人正好對視了。
沒有擁抱，沒有親密的動作，只是簡簡單單的對視。
她的眼裡含笑，嘴角微揚。
他的雙眸盛滿溫柔，雙唇上揚。
周遭溫度似有上升，心跳是此時唯一的音樂。
不知過了多久，姜澄笑著問：「我們還要對視多久？」
沈確突的上了一個台階，距離很近的低下了頭。
「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