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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破賊兵,聞虎侯

2024-11-17 16:54:35 作者: 周府
  第144章 破賊兵,聞虎侯

  「君侯!」

  主簿庾疑走進大帳,稟報導:「諸部追擊葛陂寇,賊寇四散而逃,據各部兵馬匯通,兩役相加,斬首兩千三百餘級,降者八千五百多老弱,錢糧眾多,尚還不及統計。」

  斬殺葛陂賊的戰果放在尋常漢將身上值得吹噓一番,可在擁有斬破匈奴單于戰績的張虞面前,似乎不太值得稱道。

  畢竟那時候,張虞可是受任敗軍之際,將土人心渙散。而他今時統率四千步騎,其中還有千名甲士,擊破流寇的葛陂賊是為應當之事。

  兩日前,葛陂賊為扭轉戰局,眾賊首竟率精銳夜襲張虞大營,先是從夜襲到強攻,而漢軍從防守到反擊,僅一個時辰之間。

  當黃部身死兵敗之後,劉辟、何曼二人雖取得成績,但面對氣勢洶洶的騎兵時,劉、何二人不得不率部撤軍。

  二人撤軍之後,遭到馳援而來的騎卒衝鋒,以及路、徐二人所率的郡兵的反政,二人所部兵馬同樣是發生潰敗。

  三部精銳潰逃二十餘里,漢軍一直追殺至賴鄉,賊兵死傷慘重,被斬俘近千。

  當晚,賴鄉葛陂賊自料不知漢軍對手,在降與戰的矛盾之下,眾賊首趁著夜色昏暗,留下老弱,分成多部逃竄。

  天明之後,張虞得聞消息,乾脆讓漢軍分散追擊逃亡的賊兵。賊兵被殺得七零八落,大量老弱婦孺歸降,而漢軍追擊所斬獲的成果,今通過庾上呈至張虞手上。

  當下葛陂賊的大部已被張虞擊潰,余者殘寇需豫州兵馬征討或安撫,可以說張虞已完成了討賊之任。

  張虞瀏覽了下戰報,謂左右說道:「斬俘過萬,賊將黃邵授首,賊兵大部消亡,余者潛逃賊寇,非我軍所能一一征剿,需豫州諸郡自我征撫。」

  鍾笑道:「恭賀濟安再建新功,官爵更進一步。」

  張虞笑了笑,說道:「今能征平賊寇,多虧元常獻策,以及子衡為大軍指引道路。」

  鐘擺手謙讓,說道:「些許小計,未能料到賊兵夜襲,安敢言有立功。」

  頓了頓,鍾看向呂范,說道:「倒是呂君指引道路,為大軍破賊立有功勳7

  「不敢!」

  呂范朝張虞拱手,說道:「君侯所將強兵,是謂得勝之關鍵。」

  張虞微微而笑,語氣溫和說道:「我觀子衡頗有才略,今屈任縣吏實屬可惜,有意徵辟為君為令史,與元直同掌軍中錢糧何如?」

  聞言,呂范欣喜不已,起身而拜,說道:「今承蒙校尉賞識,范豈敢不從2

  

  呂范雖自恃有才,但見到張虞輕鬆擊破葛陂賊,已是心悅誠服。且今能從縣更驟遷至禁軍校尉屬吏,對呂范而言可謂大躍遷,怎會妄自尊大去拒絕。

  另外呂范心中渴望成功,他家境貧寒,因承蒙妻子劉氏欣賞自己,說服了母親,否則他安能娶得上妻子。故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說為了對得起妻子,他必須抓住向上躍遷的機會。

  見呂范應了下來,張虞滿意而笑,說道:「我今有二喜,一喜破賊兵,二喜得子衡。」

  「恭喜君侯再得賢才!」庾疑拱手道。

  張虞笑道:「勞邵然多多照料子衡!」

  呂范神情謙遜,說道:「往後有勞庾主簿指教!」

  「同勉!」

  見有人能入軍為自己分擔軍中雜事,庾疑歡喜不已,向呂范回禮。

  鍾沉吟少許,問道:「今下大軍擊潰賊眾,不知濟安有何打算?」

  張虞說道:「豫州牧今在州治譙縣,我欲先至譙縣,與黃豫州會面,之後若無意外,虞應會率部回京,向朝廷復命。」

  眼下時間已至中平六年,張虞不敢在外耽擱太久,準備早點歸京。而張虞之所以想儘快歸京,實因陽內出現了變故。

  前日蓋勛命人送書信而來,在信內蓋勛語氣中充滿了憂慮,表示他被宦官們聯手排擠出陽,今至京兆出任尹守。所幸雖說出京,但劉宏依舊器重他,每日手書不絕,以來諮詢國家大事。

  然僅是離開陽,蓋勛倒不會特別擔心,而是他得知劉宏在過冬時,不幸患上風寒,今下因生病之故,被董太后接到嘉福殿內照料,因此蓋勛深憂陽會生變故。

  而張虞深知劉宏死亡,便是東漢滅亡的倒計時,今下自是不願離京師太遠,


  以免分不到雒陽動盪的蛋糕。

  張虞內心所深思之事,鍾自然不知,其微吟了下,似乎想到什麼,問道:「濟安可記得袁永寧乎?」

  「你我與永寧在尚書台共事,我怎會不記得?」張虞問道:「元常怎突然談起永寧?」

  永寧為袁秘之字,袁秘則是張虞幾年前所結識的友人。其出自汝南袁氏,父親為名士袁忠。

  鍾笑道:「濟安有所不知,今永寧在沛國任國相,濟安若至譙縣,你我或能與永寧會面!」

  得聞袁秘升遷為沛國相,張虞頓時驚訝了下,他可是靠軍功拼搏,才爬到兩千石。而今袁秘僅憑在地方任職,在幾年間快速升遷,不得不讓人感嘆。

  但念及袁秘的家世,張虞心中倒也釋然,有名士作為父親,背靠四世三公這根大樹,加之自身才華出眾,升遷至沛國相,倒也不是不可能。

  張虞微微頜首,笑道:「既是順道,虞當好生拜會永寧。」

  說著,張虞吩咐左右道:「來人,讓各部離散兵馬聚攏,今向譙縣開拔,與黃豫州交割老弱降民。」

  「諾!」

  張虞雖有心將老弱降民遷到人煙稀少的邊境,但出於距離、沿途補給,以及管轄權限關係,僅能將近萬降民交於豫州牧黃琬。

  畢竟豫州牧擁有轄區內所有的監管權,若張虞私自處理,以黃琬剛直的性格,一封彈劾張虞的奏疏便會送至陽。今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至於并州及北疆稀少的人口,僅能說要指望動盪的河北。畢竟河北若是戰火四起,而彼時并州太平的話,便會有大量的人口前往定居。

  且不言張虞部下打掃戰場,並向中軍聚攏,準備前往譙縣。

  今時劉辟比張虞更早至譙縣邊界,其僅有數百名殘兵跟隨,為了口糧不得不劫掠鄉野百姓。

  劉辟坐在林中休息,望著帳下垂頭喪氣的黃幣兵,他亦是無奈而嘆。

  幾年前,他便因張虞之故,打得離散而逃,幸逃至葛陂得以安生。今他與眾人在葛陂起兵,然不料又遇見張虞,和上次一樣,張虞再次將他打得大敗。

  「天使,今下我軍歸降官府否?」侍從問道。

  劉辟輕端了腳,悶聲說道:「降官府,僅能得一夕之安。長久以來,你我還是要將遭惡吏、豪強欺壓,今怎能降官府?」

  若劉辟不在賊首名單上,他或許會考慮投降,但今下他被官府通緝,他若歸降官府,豈不是自尋死路。

  「那怎麼辦?」

  侍從滿眼的茫然,說道:「今漢軍追擊,各部已是離散,不知眼下能往何方?

  劉辟沉吟少許,說道:「汝南郡內江陂眾多,地域廣,其中有不少義士,

  如龔都便是我交好之人。其輕財好義,今下可往汝南郡尋他。」

  眾人見劉辟有了安穩去處,今下僅能聽命從事。

  又聊了片刻,劉辟頓感飢腸,問道:「散出去找糧的兄弟還沒回來嗎?

  侍從看了眼天色,說道:「應是快回來了吧!」

  話音未落,便見一名賊兵在林間倉皇逃竄,見到劉辟與眾人才勉強平靜下來。

  見是找糧的人獨自回來,劉辟疑惑問道:「今怎你一人歸來?」

  身材瘦弱的賊兵喘氣,惶恐說道:「天使,剛剛我與眾人至村落找糧,不料遇見數人。其為首之人,身形魁梧,力大無窮,一見我等,便與左右持刀砍殺,

  若非我跑得快,怕不是會被那人剁了。」

  劉辟眉問道:「那人可是漢軍,亦或是周圍豪強部曲?」

  「我僅知他姓許!」賊兵說道。

  「姓許?」

  侍從反應過來,說道:「莫非是之前所掠許氏豪強,其部曲悍勇,子弟許褚更是力大無窮,所向披靡。」

  「許褚?」

  聽聞許褚之名,劉辟頭疼不已,念及上次萬餘人奈何不了許氏,以及考慮躲避漢軍追兵,咬了咬牙。

  「今且離開此處,向南而行,暫避許氏鋒芒與漢軍追兵!」劉辟吩咐道。

  「諾!」

  殘兵見又要跋涉而逃,個個怨聲載道,但為了生存,眾人不得不得再次起程。

  而今時葛陂賊口中的許褚從被他們擒獲的賊兵口中,得知了葛陂賊被漢軍擊潰的情況。

  「仲康,漢軍校尉張虞大破葛陂賊,葛陂賊被擒者眾多,今多有殘部潰逃。」許定說道:「那賊首劉辟離我等不遠!」

  許褚咧嘴而笑,說道:「那張虞果真厲害,對得起其斬破匈奴單于之名。」

  許定指著被俘獲的兩名賊兵,問道:「那今下該如何是好?」

  許褚冷眼看著賊兵,說道:「兄長,今念他二人提供情報,可暫饒性命。眼下你我需先回塢堡,帶上族內部曲,追殺葛陂賊殘寇,以免亂兵禍害鄉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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