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豪橫的外祖母

2024-11-24 18:31:51 作者: 偏方方
  第363章 豪橫的外祖母

  荀相國死死地盯著一劍刺穿自己的陸沅,目光里閃過無盡的殺氣,以及一絲無法掩飾的震驚。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料到,陸沅會給了自己如此致命一擊。

  他一掌拍向孟芊芊。

  陸沅一把將孟芊芊拽到身後,用自己的胸膛硬生生接下了他這一掌。

  二人齊齊朝後退去。

  陸沅手中的長劍,自荀相國的胸腔抽出,他的胸腔頓時血噴如柱。

  他立即封住了傷口周遭的大穴,不讓自己失血過多而亡。

  陸沅一手握劍,一手摟住孟芊芊,在雪地里滑退了足足一丈,才堪堪穩住身形。

  由此可見,荀相國那一掌的內力究竟有多深厚。

  孟芊芊忙轉身看向陸沅,眉道:「明明中了蠱,內力散了七七八八,還能打出這麼厲害的掌力——你受傷了沒?」

  陸沅低頭扯了扯被震碎的外衫,看著裡頭閃著金光的軟甲,順手擦去嘴角的血跡,漫不經心地說道:「有天蠶甲,死不了。」

  孟芊芊眨眨眼:「天蠶甲?」

  陸沅道:「我娘的,外祖母給她防身用的。你別看我娘這麼凶,習武時總是偷懶,她又愛闖禍,外祖母就給了她天蠶甲,以免她哪天被人打死了。"

  孟芊芊無言以對。

  

  她給陸沅把了脈,陸沅確實沒大礙,肋骨也沒斷。

  她稍稍放下心來。

  要不是有天蠶甲,剛剛那一掌真是沒命了。

  婆婆不僅多金,裝備也很豪橫啊。

  主要是外祖母厲害。

  「真想快些見到外祖母。」

  給不給見面禮的沒所謂,主要想給她老人家請個安。

  陸沅不動聲色地說道:「外祖母喜歡小孩子,她會催生的。」

  似是猜到孟芊芊想說什麼,陸沅立即補充道,「寶姝一個不夠,她就時常後悔只生了我娘一個,早知道就不那麼早把老頭兒攀走,多生幾個再的。」

  孟芊芊:「..——

  孟芊芊隱隱覺得這話聽著有哪裡不對,只是眼下忙著對付相國,暫時沒往深處想。

  她伸手去摸他的天蠶甲。

  陸沅捉住她的手:「別碰,有毒,是巫山的奇毒,無藥可解的。」

  孟芊芊眸子一亮,有毒啊,更喜歡了!

  「放心,我有金蠶。」

  陸沅鬆開她的手:「忘了你有它了。」

  金蠶蠱是蠱王,它的毒性可比天蠶甲厲害多了。

  毫不誇張的說,有金蠶護體,可保百毒不侵。

  孟芊芊摸了摸他的胸膛:「手感真好。」

  陸沅眯了眯眼。

  孟芊芊面不改色:「我是說天蠶甲。」

  荀相國看著二人在雪地里打情罵俏,氣得目恥欲裂,幾次想要出手,然而每一次當他運功運到一半時,好不容易聚集的內力都會莫名其妙地散掉。

  孟芊芊轉過身,望向大口大口喘著氣的荀相國,冷笑著說道:「先是中了蠱毒,再是天蠶甲的巫山劇毒,你就算是大羅金仙轉世,也活不了了!」

  荀相國再次吐出一口黑血,也不知是被毒的,還是讓孟芊芊氣的。

  陸沅緩緩走向他。

  孟芊芊沒有阻止陸沅靠近荀相國,而是握緊手中紅纓槍,隨時警惕著。

  只要荀相國敢垂死掙扎,她就一槍把他串成糖葫蘆!

  荀相國毒氣攻心,狼狐地倒在了地上。

  他就像一頭鬥敗的雄獅,只剩下苟延殘喘。

  陸沅幾乎是毫無防備地靠近了他,居高臨下地脾著他。

  曾經只能仰他鼻息的義子,終於長成了將他拽下王座的狼王。

  「義父,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無法施展的滋味如何?養了十萬大軍,卻無法號令他們的滋味又如何?平步青雲、權傾朝野,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一生轟轟烈烈,死也當死得壯烈,可偏偏,落了個如此無聲無息的結局,是不是很不甘?是不是很挫敗?」


  「這麼看著我,是想問我,這就是我為你精心挑選的結局嗎?不,我只想要你死,至於怎麼死,我不在乎。」

  「我的意思是,你不配。」

  殺人誅心!

  荀相國冷冷地瞪著陸沅。

  陸沅淡淡說道:「你也有仰望本督的一日,義父。"

  天地悠悠,白雪。

  他的銀狐斗篷被寒風獵獵吹起。

  他佇立於蒼茫的天地間,宛若一尊涅的神祗。

  曾經摧殘他、折磨他、食他血肉的人,終於被他踩在了腳下。

  沒人知道,他為這一日籌劃了多少年。

  看似順利復仇的背後,是一次又一次被打斷脊骨、被摔倒重來的血淚教訓。

  今日的刺殺有多順利,曾經的磨難就有多慘烈。

  世上哪兒有坦途?不過走的多了,荊棘就被踏平了。

  他披上華貴的衣袍,穿上嶄新的鞋子,誰也看不見被荊棘刺穿的血肉。

  荀相國的內力在急劇消散,氣息變得微弱,被封住的穴道破開,傷口的鮮血再一次噴涌而出。

  「要不要補一槍?」

  孟芊芊問陸沅。

  陸沅道:「給他個痛快?不要。」

  孟芊芊點頭:「有道理。」

  蠱毒與巫毒同時發作,經脈里像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咬,骨頭仿佛在一寸寸融掉,他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先是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猶如寒症發作時一樣。

  緊接著,他又感到了手掌傳來的劇痛,像是被硬生生打斷了手掌。

  他遭受著無盡的痛苦,意識也變得模糊。

  他躺在被自己的毒血染紅的雪地里,卻忽然冷冷地笑了:「你可知-—--我為何讓你姓陸—...」

  陸沅是六個義子中,唯一沒姓荀的當初荀相國要給他取名荀三,陸沅拒絕了。

  「我叫阿沅。」

  阿沅不能變。

  不然,他的家人如何找到他?

  彼時的陸沅已有十六,荀相國收他做義子是為了讓他去太子府當臥底。

  不肯叫荀三也無妨,相國對他說道:「荀沅不好聽,也容易暴露你我的父子關係,索性就叫陸沅吧。」

  荀相國對義子只有利用,賜名也賜得敷衍,陸沅從未在意過。

  聽荀相國方才之言,似乎這個姓氏別有深意。

  荀相國望著滿天的飛雪,毒已侵入五臟六腑,他的一雙眼盲掉了,早已看不見任何東西。

  可他又仿佛是在認真地看著什麼。

  「陸.—.—你是他的孩子——你說你不姓陸——.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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