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哭也沒用,回不去了
棠許看著燕時予,緩緩道:「是不是我拿了這筆錢,就不該再跟燕先生你有任何牽扯?」
「你想跟我有牽扯嗎?」燕時予平靜地問。
棠說:「我只知道,我不該跟你有牽扯。」
「那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燕時予固執追問。
棠許安靜地看著他,眼波之中,藏著很多情緒。
偏偏沒有答案。
明知不會有答案。
明知她回答哪一個,都不算真心。
最終,他緩緩開口:「那如果我說,蓋章合同只是剛好在今天寄過來,那筆錢並不是為了了斷呢?」
棠許卻愈發用力咬住了下唇,良久,終於吐出兩個字——
「混蛋……」
混蛋起身。
下一刻,有滾燙的唇覆了上來。
燕時予嘗到她口中微涼的酒味。
「喝酒了?」
「一點點……」
「什麼時候喝的?」
「上來之前。」
「那筆錢就讓你這麼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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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錢讓我為難。」棠許眼波盈盈,看著他,「是你……你一直在為難我……」
燕時予眸色深深,面對著她的指控,無一字辯解。
唯有更深的吻落下來。
……
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
哪怕每一次都充斥著混亂、迷茫、半推半就,卻終究還有從容應對的那一天。
棠許被他取悅過數次。
可是取悅他,棠許並不擅長。
她卻還是為此嘗試。
結果似乎並不怎麼如人意。
她低著頭,好幾次聽到隱隱的悶哼,不知傳達的是何種情緒。
一通忙碌下來,她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他,眉眼之間不受控制地浮起委屈。
燕時予目光微微一凝,伸出手來撫了撫她的眼尾,隨後一把將她抱上了洗漱台。
「啪」的一聲,鏡前燈光全熄。
他好像總是喜歡黑暗。
而黑暗總能帶給人很多意料之外的衝擊。
「燕時予!」棠許聲音發顫地喊了他一聲。
燕時予很忙,忙得沒時間回應。
棠許緊咬住自己的下唇。
她好像知道,剛才他是什麼反應了……
直到他又吻上來。
她全身無力,連呼吸都不受自己控制。
更遑論此刻的事態發展。
「等一下……」
腦海中僅存的一絲理智,讓棠許緊急叫停。
「你沒有那個嗎?」她有些艱難地開口。
燕時予的吻又一次落在她唇邊。
「沒有。」他聲沉沉回答。
「那……怎麼辦?」棠許問。
燕時予用行動回答了她。
黑暗之中,棠許雙手緊抓著男人撐在洗漱台上的雙臂。
男人手臂遒勁,青色筋脈浮現,每一塊肌肉都賁張到極致。
那本是極其有力的支撐,可是那樣熾熱的脈絡之下,棠許的手幾乎無處安放。
她抓不住他,也快要坐不住了。
「啊!」
一聲低呼,棠許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下一刻,男人一手探後,扣著她的腰將她攬回來,緊緊按入懷中。
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聽到他沉重又克制的呼吸,感知到他身體裡的熱……
黑暗似無邊深淵,她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還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所有的感官都被他牢牢占據,她仿佛看見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點潰散,被這滿室暗色一點點蠶食……
被他蠶食……
結束的時候,棠許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她依舊坐在洗漱台上,燕時予依舊站在她面前。
燈依然還熄著。
她耳中清晰地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在黑暗中一點點平復……
燕時予忽然動了動。
棠許心裡沒來由地一慌,伸手拉了他一下。
「先別開燈……」
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都微微啞了,一時咬了唇,不再出聲。
燕時予動作微微一頓,果真便沒有開燈。
但他還是轉了身走開。
棠許聽到水龍頭打開的聲音,沒過多久,有溫熱的毛巾輕輕覆上了她的身體,一點點擦拭移動。
棠許輕輕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哪怕沒有真正到最後那步,她卻依然被他的氣息完全侵染。
因此對棠許而言,並沒有什麼差別。
甚至,從那個雨夜,他將她抱上他的車那晚起,就已經沒有差別了……
就是不知道,對男人而言,是不是也是如此?
……
收拾好後,棠許執意要回家。
燕時予開車送她到家門口,整個宋家依舊是漆黑一片。
「自己住,不怕嗎?」燕時予問她。
「自己家裡有什麼好怕的?」棠許說,「我爸爸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所以我才不怕呢。」
棠許說完,便準備推門下車。
燕時予卻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腕。
棠許迴轉頭來看他。
「接下來三天我都在霖市。」燕時予看著她,「跟我一起去嗎?」
霖市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高鐵兩個多小時,開車也能直達。
棠許想了想,卻搖了搖頭。
「燕先生,我也是很忙的,沒你想像的那麼閒。」
燕時予聽了,沒有再說什麼。
「晚安。」
棠許留下兩個字,推門下車,回到了宋宅。
燕時予的車依舊停在樓下,直到她房間的燈亮起,他才駛離。
……
第二天一早,棠許就趕到了公司,和陸星言一起待在辦公室里。
九點鐘,財務部主管激動地推開辦公室的門——
「棠小姐,陸先生,第一筆資金到帳了!」
陸星言只是很平靜地點了點頭。
棠許只覺得是在做夢。
宋氏已經在絕境之中掙扎太久了,久到她都已經開始要變得麻木。
以至於此刻就算得到喘息的機會,她都忘了要怎麼高興。
看著她有些恍惚地坐在沙發里,陸星言提醒她,「這種時刻,你不給金主打個電話說聲謝嗎?」
棠許說:「我偏不。」
陸星言嗤了一聲。
安靜了片刻,才又聽棠許道:「如果是你,你會這麼大方嗎?」
「如果是衝著這間公司,那我一定不會。」陸星言說。
棠許轉頭看他,「你如果是衝著我呢?」
「沖你也沒法這麼下血本。」陸星言說。
「那……」棠許還想問什麼,話到嘴邊,卻又頓住。
陸星言當然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
「是你,我會很理智地提醒你,不值得,但是你非要一頭栽進來,作為朋友,我只能支持你。」陸星言緩緩道,「但如果是星漾處在你這個位置,大概我也會發瘋吧。」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們之間第一次提到許星漾。
一個已經逝去的人。
一個陸星言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人。
棠許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輕輕抱了他一下。
如果是許星漾,陸星言心甘情願為她發瘋。
那燕時予呢?
他是為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