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位人類使徒
醫院裡，男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他努力地睜著眼，眼白翻了出來：
「醫生，我好疼呀，是不是要死了。」
外科主任看著儀器顯示屏，男人的血壓越來越低。
他安慰道：
「不會的，別胡思亂想。」
他努力喘息著，哀求著，聲音微弱：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想結婚。」
他叫杜陽明，父母走得早，奶奶在撫養他到高初中也去世了。
杜陽明勤工儉學，節省吃穿用度，愣是憑著努力考上重點師範。
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成長為獨擋一面的優秀教師。
從什麼都沒有的教師，到攢夠首付，有愛他的女朋友。
這是苦盡甘來的勵志故事。
可惜，也是個意難平的悲劇。
外科主任電話響了起來，是那位派出去接準新娘的護士。
他接起電話，電話里哭哭啼啼的女聲是那位準新娘的。
外科主任把電話遞到杜陽明耳邊：
「新娘子電話。」
男人眼裡有了光，拼命睜著越來越沉的眼睛：
「明月，我可能等不到你了。」
電話里的女聲壓抑著哭腔：
「等得到，你等得到的呀，你再等等我唄，我馬上就到了。」
男人露出微笑，閉上了眼睛。
這也算是在心上人的溫柔里走的吧，挺安心的。
外科主任看了一眼心電圖，嘆了一口氣：
「去準備太平間手續吧。」
說完就朝外面走，他還有別的病人。
這種事每天都在急診室發生。
護士默默地把白被單蒙在男人頭上。
。。。。。。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布簾，白色天花板，耳邊還有機器的聲音。
這還是在那個急救室。
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死了。
床邊一位醫生默默地注視著他。
這個醫生和剛才的那個不一樣。
他更高一些，戴著口罩，眉宇間能看出來是個年輕人。
男人道：
「醫生，我好像沒剛才那麼疼了，我會好起來麼？」
醫生搖了搖頭：
「不會的，你會死。」
言語很無情，冷酷。
男人對此早有預料，他期翼地看著醫生：
「那，我能等到她麼？」
醫生再次搖頭：
「等不到。」
這個醫生說話很殘酷。
男人望著天花板，腦子裡胡亂地想著，喃喃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醫生道：
「活著不難，看你想以怎樣的方式活著。」
男人覺得醫生意有所指。
他非常努力的壓制虛弱，用期待，渴求，討好的語氣說道：
「只要能活著，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想活著，救救我。
醫生，只要我能活，怎樣都好，什麼代價都行！
醫院有什麼辦法麼？」
他腦子已經不好使了，竟然妄想醫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人體實驗能讓他活下去。
「你真的願意為了活下去，付出任何代價嗎？」
醫生緩緩站起來，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整個急症室陷入壓抑中。
男人眼裡露出驚駭。
那名醫生外表發生變化，竟不是人類！
竟是一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骷髏！
這是幻覺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臨死前死神來找我了？
「我要付出什麼代價？！無論如何我都願意！」男人迫不及待地道。
李洋眼眶裡靈魂之火燃燒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個木罐，沙啞的聲音從嘴裡傳出：
「你將失去普通人的生活。
你會變成一隻惡魔，一隻潛藏在人間的惡魔。
隨時執行我的號令。」
男人呼吸急促起來：
「我願意！」
只要能活下去，怎樣都行。
李洋將木罐里的欲望藥劑倒進男人的嘴巴里。
藥劑里的，是這個男人的欲望。
這個男人的欲望是活下去。
李洋撤去了維持男人與自己對話的死亡之力。
男人喝下了藥劑，心臟重新跳動，連接男人的儀器顯示男人生命特徵正在恢復。
一道玄奧的信息進入男人腦海中。
【吸血鬼。】
【死神的寵兒，黑夜的王者，黑魔法的支配者。】
【吸血鬼是永生的，無論多重的傷勢都會恢復。】
【黑夜裡，吸血鬼的傷勢會以極快的速度恢復。】
【吸血鬼是不死的，殺死吸血鬼的唯一方式是，吸血鬼的惡魔之身被太陽直射。】
【天賦：鮮血汲取】
【鮮血汲取：吸食血液就能增長精神力。】
以男人這種重度燒傷傷勢，只要此刻變成吸血鬼就能迅速恢復。
但是，男人不會傻到在醫院裡變成一隻吸血鬼。
「今晚來找我。」
李洋說了一個地址給男人，讓男人晚上到別墅找自己。
他打算讓這個男人做自己的使徒。
他很欣賞這個男人。
李洋是醫科大學畢業的，太清楚男人的傷勢了，這種傷勢活不了多久。
可這個男人能拼著意志力撐了這麼長時間，是一個心志堅定的傢伙。
其次，男人都要死了，只有一個未婚妻往這邊趕，說明他社會圈子很小。
這兩點加在一起，正符合李洋的心意。
所以李洋對自己的使徒也不吝嗇，將全部欲望藥劑都給了他。
自己的使徒戰鬥力低可不行。
做完這一切，李洋扭頭走出急診室，將身上的白大褂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一位滿臉淚痕的女子與他擦肩而過，在護士帶領下衝進急診室。
過了一會兒，外科主任滿臉震撼地快步走回急診室。
在外科主任帶領下，護士和那位女子推著男人的擔架床衝進了手術室。
一名護士目送著他們，擦了擦眼淚感嘆道：
「這就是愛情啊。
他們站在愛的巔峰，嘲笑死神的無能。」
李洋拿著圓帽戴在頭上，壓低帽檐，朝著外面走去。
。。。。。。
夜晚，一群漆黑的蝙蝠掠過圓月，圍繞在半山別墅上空。
蝙蝠們落在地面上，聚集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人。
別墅院子裡，正在嬉戲的烏鴉和黑犬齊齊地看向門口那個人。
他穿著病號服，身上纏著綁繃帶。
杜陽明在烏鴉和黑狗身上感受到了奇特的氣息。
他明白這烏鴉和黑狗和自己一樣，都不算是正常生物。
杜陽明有些緊張。
這座宅邸，就是那位存在的住處。
華麗的別墅像一頭怪獸給他濃郁的壓迫感，幾乎喘不上氣。
在烏鴉和黑犬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走進了別墅大門。
他應邀來此，不敢遲到。
。。。。。。
吸血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