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欺負的男人
翌日清晨，雷聲轟隆。
南海的初秋就是陰雨連綿。
雷聲驚醒了李洋。
他感覺到小腿有溫軟的感覺，朝床尾看去。
搖鈴坐在那裡興致勃勃地刷著劇。
李洋一腳把搖鈴踹了下去：
「貓不准上床。」
搖鈴立刻毛了：
「李洋！我花了一宿時間幫你找人，你就這麼對我？！」
她找的是具有欲望之力的人。
李洋虛著眼睛看她：
「找到了麼？」
搖鈴傲嬌道：
「那必須，今晚就能去你那藥鋪找你。」
李洋面露訝異。
這黑女巫還真有點用。
李洋打開臥室門朝去洗漱。
搖鈴就跟在後面囉囉嗦嗦地說自己的功勞。
「你知道南海才幾個這樣的人麼？你知道找到這樣的人多難麼？你根本不能體會我的辛苦！」
李洋看向黑狗和烏鴉。
黑狗趴在正門口假寐，它是一個忠誠的守護者，把守著主人的大門。
烏鴉歪著腦袋看著他倆，是一個沉默的觀察者。
李洋覺得還是狗和烏鴉好，李洋喜歡安靜。
他面無表情地對搖鈴道：
「明天給你買平板。」
搖鈴馬上不嘮叨了，眼睛彎成了月牙：
「你真好！」
然後閉上嘴巴，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地想著明天看什麼電視劇。
嗯，貓也還行，好糊弄。
。。。。。。
傍晚，藥鋪。
外面還在還下著雨。
櫃檯里的李洋合上書，打量著這間藥鋪。
以後這裡就是惡魔俱樂部的發源地，惡魔的起源了。
他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
已經五點半了，怎麼還沒有人來？
難道搖鈴忽悠自己？
還是說她能力不夠，沒有把人引來？
這時，門口的風鈴聲響起，有人來了。
李洋眸子微微凝起。
來人二十歲的模樣，渾身散發著頹廢的味道。
他的欲望之力比搖鈴，張世愛，以及黑狗小黑都要強烈。
李洋打量起他的穿著。
他穿著白襯衫西褲，像是一個小職員。
白襯衫髒兮兮的，依稀能看見幾個不同大小的腳印。
他的臉上還有傷。
剛挨過打，還是群架。
不對，不能說是打架，該說是挨打，因為是好幾個打他一個。
李洋問道：
「需要點什麼？」
男人很內向，很緊張，結結巴巴地開口：
「我，我，我。。。。。」
他低著頭，臉通紅。
男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總不能說，自己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夢見一隻貓讓他來這家藥鋪吧？
男人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洋一眼。
他很自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多餘者。
他以為李洋會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沒想到李洋正平靜地看著他。
沒有鄙夷，沒有不耐，認真地聽他說話，就像一個認識多年的好朋友。
男人終於有了勇氣，開始說自己想說的話。
從語無倫次到完整敘述。。。。。。
原來，他叫劉城。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參加實習，他一直有一個夢魘。
有人從高中就開始欺負他，羞辱他，以他的痛苦取樂。
恐怖的是，那人竟和他上了一個大學。
劉城家境貧寒，而那個人卻是富二代。
那人聯合他寢室的人繼續對他施加暴力和欺辱。
好在，有一個女孩子喜歡他的傻樣子，願意陪著他。
終於大學畢業，他和他女朋友進了同一家實習單位工作。
本以為，他會遠離那個惡魔。
沒想到，那個惡魔也來到了他的公司。
劉城很自卑，難以和同事們交好。
他只希望自己能安安穩穩做自己的工作，可職場哪裡這麼簡單？
那個惡魔手腳闊綽，很快跟同事們打成一片，並且帶著同事們孤立他，給他穿小鞋。
他想著熬過實習期，拿到實習證明，馬上離開這家公司。
那個惡魔怎麼可能放過這個玩具呢？
他的女孩死了，那個混蛋在會議室圖謀不軌，硬是逼得女孩跳樓了。
巧在那天監控壞了，他是唯一目擊者。
那個混蛋家裡勢力很強，這件事一直在調查，沒有結果。
劉城徹底惱怒，想報復，卻無濟於事。
拼盡全力的報復行為在那個混蛋眼裡如跳樑小丑一般可笑。
他恨自己是個廢物。
這幾天他一直做一個夢。
總夢見一隻黑貓，那隻貓總讓他來一間藥鋪。
那隻貓說那間藥鋪有解決痛苦的良藥。
他以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他就是有一種直覺，只要來到夢裡那隻貓所說的藥鋪，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不知道，這是【黑女巫】的能力在影響他。
劉城說完自己的遭遇，不自信的看了一眼李洋。
見李洋沒有覺得他是精神病的意思，鬆了一口氣。
李洋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賜予他【欲望藥劑】，讓他成為恐怖的惡魔，肆意報復欺負自己的人。
第二種：進行交易，換走他的【欲望力量】。
第一種方式他很快就否決了。
李洋現在迫切地需要力量，需要惡魔之力。
誰不想擁有超凡之力呢？
尤其是，惡魔俱樂部的念頭在腦海中誕生後。
所以只剩下第二種，換走劉城的欲望之力。
李洋放下手裡的書：
「這間藥鋪不但會賣東西，還會收東西，收一些我很喜歡的東西。」
劉城不明白李洋是什麼意思。
李洋認真地看著劉城的眼睛：
「你有很強的欲望，我很喜歡你的欲望。
把你的欲望交給我，作為交易，我會解決你目前的困境。
告訴我，你的欲望是什麼？」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猶如惡魔的低語，像一隻蠱惑人心的魔鬼。
劉城下意識道：
「我，我我要別人怕我！」
李洋愣了一下。
他還以為劉城會說殺死那個死對頭什麼的呢。
結果是希望別人怕他？
難道是一輩子都在害怕別人，他覺得如果別人怕他，一切都不會發生了麼？
李洋嘴角掀起一絲笑意：
「好，你的欲望歸我了，交易達成！」
劉城被李洋眼裡的符文所震撼，嘴巴半天沒合攏。
李洋重新拿起書：
「你可以走了。」
劉城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悵然若失地朝藥鋪外走去。
李洋低頭繼續看書。
搖鈴從樓上跑了下來，胳膊放在櫃檯上拄著臉：
「李洋，明天可以給我買平板了嗎？」
李洋拿起書，說道：
「跟著那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