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買個豬蹄，把老戲骨都炸出來了
揭開豬蹄蓋子。
醇厚的肉香、藤椒的清香、辣椒的辛香、花椒的麻香、冰糖的甜香。
幾種香味雜糅在一起，隨著裊裊的水蒸氣升騰、擴散。
遠處，共享單車清脆的車鈴聲傳來。
越靠近，香味就越濃烈。
同時，折迭凳上坐滿了人，正一嘴一兜油地吃著豬蹄。
豐腴的油脂從他們的嘴角溢出，油花也星星點點的泛著光。
攤位前面，還有老大爺和保安們正在排隊。
看到這裡，聞到香味。
哪裡還有人走得動道？！
三兩成群的，全都默默圍了過來，開始排隊。
「老闆，我不咋餓，就意思意思給我裝兩個原味的就行。」
「我現在吃一個，晚上吃兩個，宵夜再吃一個……加上明天早上，早上沒啥胃口，就吃一個。老闆，給我裝兩個麻辣豬蹄，三個藤椒豬蹄！」
「……」
隊伍中有人已經開始盤算起來了。
此時，綠蔭底下的周淑珍。
嘴裡正含著最後一塊DuangDuang的原味豬蹄，捨不得吞咽。
聽到旁邊排隊的人一張口就是要好幾個豬蹄，頓時老臉一懵。
這些人怎麼回事兒？
年紀輕輕的吃這麼多？
又不像他們老年人，需要補充膠原蛋白，養護關節，增強骨骼韌性。
眼見又有人陸續朝蘇塵的豬蹄攤走來。
周淑珍心裡那叫一個急。
此一時，彼一時。
這會兒她要再想買，也只能繼續排隊了。
只好三兩下把嘴中的豬蹄吃完。
接著，一個側身。
抓緊手中的遮陽傘，不停地撥開擋在前面的人。
「讓讓，麻煩讓讓！」
周淑珍一番操作猛如虎。
總算是搶在幾個小姑娘的前頭，站定排隊。
她得意一笑。
嘿嘿。
這麼多年在超市門口排隊領雞蛋的速度，可不是鬧的。
瞅著隊伍一點一點移動，看著他們拎著豬蹄心滿意足地離開。
周淑珍心中越發期盼快點輪到自己。
此刻，排在她前面的人還在嘀嘀咕咕。
「那幾個人一下子買好幾個，該不會輪到我們就沒有了吧？」
「哎，該死的，買那麼多幹嘛。」
見有人有不祥的預感。
周淑珍也在心裡默默贊同。
搶東西就是這樣。
自己搶多少都沒事，看別人開搶就著急。
她不停地踮起腳尖，努力向前張望。
壞了壞了。
這次兒媳婦不會吃不上了吧？
周淑珍在心裡不停地念叨著。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怎麼也安定不下來。
與此同時。
蘇塵在稱重之餘，抬眼看了隊伍一眼，大聲開口道。
「後面不用排了。豬蹄只剩下五個了。」
聽到勸退的聲音。
那些排隊的人，除了剛來的，其他人根本就不死心。
豬蹄都沒吃到，哪裡就捨得走？！
萬一前面的一人只要一個呢，那豈不是輪到自己還有希望。
一時間，隊伍都沒怎麼動。
大家心中都存有一絲僥倖。
然而。
沒想到排在最前面的光頭大漢。
二話不說，就要了五個。
全買走了？？？
噩耗傳來，後面的顧客震驚不已。
初生！初生啊！
有人臉色大變，有人發出慘叫。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盯著大漢，心中滿是不甘。
怎麼辦？
好想衝上去搶！
有幾個人改變了策略，一窩蜂朝著出餐口圍了過去。
「老闆，你確定沒有了嗎？」
「老闆，你再往鍋里撈撈，看有沒有漏網之蹄？」
「對對對，再撈撈，每個槽口裡都撈一下。」
蘇塵聽著這話，簡直是哭笑不得。
要不乾脆讓你們自己上來撈得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沒有了，真沒有了。今天就收攤了，大家明天再來吧！」
說完，蘇塵就利落地把爐子的火給關了。
此時。
周淑珍的視線還停留在大漢手中沉甸甸的豬蹄上。
眼睜睜看著他大搖大擺地跨上摩托車，而後發出一陣轟鳴。
周淑珍殘存的那點意志瞬間土崩瓦解。
現在，她有一種豁出老臉衝上攤位。
抱緊蘇塵大腿，求他再賣自己一個豬蹄的衝動。
心痛，心痛，太心痛了！
周淑珍在心裡不斷哀嚎。
左邊凳子上坐著一個姑娘，正旁若無人地啃著豬蹄。
嘴裡吧唧吧唧的，手邊還放著一盒未開封的豬蹄。
跟炫耀戰利品似的，看得周淑珍是一陣眼熱。
哎，這姑娘可真有福氣，還有一盒沒吃呢。
再看看自己，她一個老婆子怎麼就這麼嘴饞呢。
這下還怎麼回家交差啊？
周淑珍簡直有一種扇自己大嘴巴子的衝動！
突然，她眼睛一亮。
滿臉堆笑地湊到那姑娘面前，套起了近乎。
「哎呀，小姑娘，你瞅瞅你，一看就人美心善。」
「我跟你說哈，我那兒媳婦懷孕了，就饞這一口豬蹄。我要是買不回去，她就吃不下東西。」
「你能不能行行好，把你這盒豬蹄賣給我唄！等你以後懷孕了也會有人幫助你的。」
可姑娘絲毫不為所動。
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
周淑珍不死心，又轉向另一個人。
「小伙子，你看你這麼年輕帥氣，肯定很有愛心。」
「我這當婆婆的不容易啊，就想給兒媳婦買個豬蹄。」
「你要是把你的讓給我，我給你介紹個對象成不？」
小伙子紅著臉笑了笑，還是沒答應。
一番操作下來，直接把周淑珍給干鬱悶了。
這都啥人啊，咋就沒有一點同情心！
看來得使出殺手鐧了。
下一瞬。
周淑珍猛地靠在了另一張桌子邊。
接著，從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
「哇」的一聲就開始了表演。
「哎呀，我的命咋這麼苦喲。」
周淑珍先是乾嚎了幾聲。
但畢竟是老戲骨，眼淚說來就來。
她邊哭邊用紙巾拭淚。
等把周圍人的注意力給成功吸引過來後，就開始聲情並茂地訴說起來。
「我那可憐的老伴喲，胃出了大問題。」
「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必須儘快做手術，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再吃啥好東西了。」
「可老伴就念叨著吃一口這豬蹄呀。要是買不回去，我可咋對得起他喲。」
周淑珍哭得叫一個傷心欲絕。
又是跺腳，又是捶胸。
(本章完)